陌翎冲着慕展濂一声厉喝,慕展濂听到陌翎并不承认刺杀楹妃,当即大怒对陌翎吼叫道:"本王和那么多宫人都亲眼看到是你执剑杀了本王母妃,众目昭昭之下你还有什么话狡辩?就连慕珑庭身边的柯桐也都看到了,难道柯桐也会冤枉你不成?"
陌翎转头看看站在一侧的慕珑庭和柯桐,慕珑庭沉静了面色,但却有掩不住的复杂情绪,柯桐也为难的看了陌翎一眼。
陌翎不再理会慕珑庭和柯桐,反而转头对慕展濂质问道:"你看见了什么?你们只看到我手里握着剑柄,但是短剑是楹妃自己刺进心口的,我有证据为我自己洗脱罪名!"
"一派胡言!"
还没等慕展濂说什么,站在一旁的赋相爷直接呵斥陌翎道:"你一个小小部落郡主,敢胆大妄为在慕朝后宫行凶杀人,还敢狡辩是楹妃自尽,你满口胡言、混淆视听,简直将我慕朝视若无物!"
赋相爷一开口,其他朝臣也都跟着叽叽喳喳指责陌翎,并一同向皇后娘娘施压,请皇后立刻重罪惩处陌翎。
皇后娘娘脸色惨白,问陌翎:"你说,究竟是是不是你刺杀了楹妃!"
"不是!"陌翎决然回答!
皇后娘娘再问:"那你为何无缘无故去麒瑚宫?先帝有令,没有诏令任何人不得去麒瑚宫,你身为泚勒郡主,为何无诏偷偷去麒瑚宫?"
"我没有偷偷去,是柯桐押送我去的!"
陌翎一转口,将原因推在柯桐身上,不等皇后等人说话,陌翎飞快说道:"如果不是柯桐押送我去看望楹妃娘娘,柯桐又怎么会出现在麒瑚宫外!"
柯桐脸色变了变,慕珑庭也沉下脸来,慕展濂皱眉看着慕珑庭道:"柯桐刚才说他是巡宫无意中撞见陌翎在麒瑚宫,你们究竟在玩儿什么把戏?"
慕珑庭眼神如冰般看着陌翎,陌翎冷冷一笑,说道:"珑庭王爷对此事并不知情,是我之前奉禅月司司主大人之命,将描绘的经幡分发各处宫阁,已示祭奠默思之意,但是我将麒瑚宫给忘了,是柯桐责怪我没有给麒瑚宫准备经幡,所以今天押送我去麒瑚宫送经幡!"
赋相爷也是满面冰霜问柯桐道:"可是如此?"
柯桐听陌翎将慕珑庭撇清出去,只好点头说道:"是,正是如此!"
赋相爷随后又问:"那你之前怎么说是无意中看到陌翎郡主在麒瑚宫?"
不等柯桐回答,陌翎先冷笑说道:"刚才赋相爷都说了,麒瑚宫是宫中禁区,无诏令任何人不得进入,柯桐胆押送我去麒瑚宫送经幡,也算触犯宫规,他怎么敢承认?"
众位朝臣听陌翎言之凿凿却也有道理,况且陌翎奉旨描绘经幡是宫里人都知道的,她也并没有说谎。
慕展濂则怒道:"就算你和柯桐是去送经幡,但为何要刺杀我母妃?"
"我说了,我没杀她!"
陌翎的声音比慕展濂还大,说道:"是她自己觉得罪孽深重自尽而亡,临死前要将一幅丝绢送给我,让我在众人面前替她赎罪,但是我不敢去拿丝绢,所以楹妃才强行抓住我的手,将丝绢放在我的手里!"
"你简直血口喷人,一派胡言!"
慕展濂怒不可竭瞪着陌翎,若不是有皇后等人在场,慕展濂或许就能上前掐死陌翎。
"我娘亲一个安守本分的宫妃,为何要寻自尽,又为何要将什么丝绢送给你?"
陌翎张口正要回答,忽然听到外面逻舟的声音传来,喝道:"因为楹妃娘娘是当年害死四位皇子的罪魁祸首!"
此言一处,瞬时整个大殿中的人都惊恐失色,陌翎也转头看去,就见逻舟带着缳容,荞嶦和几个人陌生人一同走上大殿,给皇后娘娘施礼。
陌翎看到缳容和荞嶦出现在宫里很是惊讶,但她随即就反应过来,是缳琴十万火急找到他们,让他们来宫里替阿秀嬷嬷认罪,开解自己的罪责。而慕珑庭之所以肯让逻舟待定缳容和荞嶦二人入宫,也多半是为了在众人面前亮出楹妃的罪孽,同时替陌翎洗脱嫌疑。
皇后娘娘疑惑看着逻舟,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逻舟凛然回答:"属下奉王爷密诏去翻查当娘娴妃娘娘和莼贵人枉死一案,终于被属下查清事实,并且找到了当年被楹妃娘娘指使谋害娴妃和莼贵人的宫女,阿秀,所以今天属下特将和此案有关之人带入宫,任凭皇后娘娘发落!"
慕展濂听到阿秀这个名字的时候,也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旁边所有大臣,包括慕珑庭和赋相爷等人,都保持沉默没有人多言参与那间宫闱惨案。
皇后的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对逻舟说道:"你如实对本宫和诸位朝臣说来!"
"是!"
逻舟答应,然后连真带假的说了他如何受慕珑庭密令,暗中寻找阿秀嬷嬷,又怎样找到了阿秀,和逼迫阿秀说出实情。
阿秀儿子荞嶦的事情当时震惊东篱涯百姓,很多官者也都知道这件事,所以如今对质却也都严丝合缝,证明罗走句句属实。
慕展濂听逻舟说完之后,不等皇后说话便对逻舟喝道:"你说阿秀已经死了,一个死人的话谁能相信,你一派胡言污蔑本王母妃,按律当斩!"
这时荞嶦上前说道:"我娘亲已经畏罪自尽,愧疚而亡,我在为娘亲收捡遗物之时,找出很多和当年事情有关的往来书信,这些都足以证明我娘亲所为全部是楹妃娘娘逼迫!"
荞嶦说着,双手呈上数十本陈旧的书信,宫人过来接过书信去呈给皇后娘娘过目,一旁朝臣们也都议论纷纷,慕展濂惊诧看着那些书信,他当然知道,那些书信都是真的,所偶一当年楹妃会下令让慕展濂追杀阿秀,就是因为她手里有这些物证。
陌翎回头看向荞嶦和缳容,荞嶦神色肃静垂头伏地,缳容却悄悄向陌翎使了个眼色,让陌翎安心不要慌张的意思。
陌翎没有办法和缳容说话,只能忧心忡忡转过身来,不知道今天这一关是否能平安闯过。
皇后娘娘仔细看过那些书信之后,面如死灰,然后示意宫人将书信传阅给众位大臣,于是从赋相爷起,在大殿上十几位朝臣都一一看过那些书信,都是楹妃和一些江湖人世往来书信,书信中详细说了那些江湖人士得到楹妃多少金银,然后他们送给楹妃何种毒物,其中就包括害死莼贵人的星幽草,还有各种毒雾的用法药量都清楚记载,的确是在明确不过的罪证!"
慕展濂无力地瘫软下身体,他知道,楹妃的旧年所为终于被人翻出来,呈贡在光天化日之下。
赋相爷等人看了那些书信罪证也都无话可说,皇后娘娘问陌翎道:"楹妃在临死前都跟你说了什么?"
陌翎响亮回答:"她说展濂王爷如今终生被囚禁宫里都是她的罪孽,都是她当年所作所为的报应,她自觉对不起展濂王爷,也对不起先帝,所以以死谢罪!"
"你胡说!"
慕展濂还是揪住陌翎不放:"我和那些宫人都亲眼看到是你手握剑柄刺杀我母妃,她如果自杀怎会是你手握剑柄?"
陌翎反击道:"我刚才说了,是楹妃她要将那幅丝绢送给我,她用短剑自裁之后,强行将丝绢放在我的手里!"
"是什么丝绢?"皇后娘娘问道。
陌翎从怀中拿出楹妃临死前包裹在短剑外面那副淡紫色丝绢,扬起手来呈给众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