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彦博的经历足够的让人震撼,但是让他更加震撼的是,文一鸣和他的父亲。
姜三条叹息了一声,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因为文一鸣的父亲,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洗脑的。”
“原本在文彦博看来,文一鸣的父亲是最适合成为他肢体的人,但是那个男人不仅仅没有被洗脑,而且在外面偷偷生了孩子。”
姜三条长出了一口气,好像是为那个男人放松了下来,只要有了孩子,那个男人就是成功的。
“而对于文彦博而言,有了孩子的男人,已经不配成为自己的肢体了!所以那个男人被赶出了家门。”
“至于文一鸣,毕竟是文彦博的第一个孙子,也是他唯一的孙子,虽然不喜欢,但是还是一直养着。”
杨远帆实在是没有忍住,抬起手来在自己的脑门上敲打了两下。
“听起来有些魔幻啊!”
姜三条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很正常,你要是文彦博的话,可能早就饿死了!”
“可是在文彦博的陈述之中,他对我说,在他开始有意识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对人笑,即使自己是一个怪物,他也在讨人喜欢。”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能活下来,才能被一个他口中的怪人所收养。”
“而他最初的一组肢体,就是从那个人的身上夺取而来的。”
这一番话,对于杨远帆而言又是一阵冷汗。
如果真的是从有意识开始的,那就说明,在文彦博的第一只眼睛睁开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是一个怪物,他就开始讨好所有看见自己的人。
而那个收养了自己的怪人,就是他的……父亲。
“也就是说,从婴儿开始,文彦博就在利用自己能看见的所有人。”
姜三条点了点头,而他所陈述的每一句话,都让杨远帆不寒而栗。
一个普通人在三岁之前的记忆都是模糊的,可是这个文彦博是……
杨远帆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至少现在的这些信息,已经足以证明文彦博确实有能力举办神药大会了。
而且单纯因为他的经历,甚至足够证明他的神药大会背后肯定是有什么秘密的。
至于秘密是什么,没有人知道,或许周启南都不知道。
“但是他又为什么会把这些话都告诉你?”
杨远帆觉得奇怪,姜三条为什么能够得到文彦博的亲近。
姜三条笑了笑:“你见到我的时候都是有些惊讶的,其实文彦博听见我的时候也是如此。”
“他那时候不仅仅羡慕我完全的身体,更是敬佩我,然后将我因为知己!”
脸上的骄傲一闪而逝,姜三条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本来他不用告诉我这些的,我亲眼看见了他献祭了自己的一个儿子,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让自己长出了一条腿。”
他长出了一口气,在陈述文彦博的事情的时候,永远都是惆怅的让人震撼的。
可是即使如此,姜三条还是都讲了出来。
“那时候,文彦博就对我说,他可以都告诉我,但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
“因为,没有人能正视自己卑微的过去,即使是如今的文彦博,也不可以。”
“更何况还是那样惨烈的过往。”
没错,即使文彦博现在是都阳最为神秘强大的人,但是他曾经是一个垃圾都不算的东西。
杨远帆能够想象到,即使他一直努力地对着那些看见他的人笑,但是那些人在看向他的眼神的时候,肯定是嫌弃的,惊恐的。
没有人会想要一个怪物,而且是那种看着好像压根养不活的怪物。
但是文彦博还是活了下来,因为他喜欢笑。
没有人知道他这一路走过来到底经历了什么,所有人只知道他现在高高在上,甚至坐在轮椅上,看着是一个完全的人。
“可是即使他现在是完整的,其实他的内心依然是残缺的,所以他才一直在追求着这些让普通人无法想象的东西。”
杨远帆沉思良久,抬起头来看着姜三条说。
姜三条点了点头,他现在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给了杨远帆,也不知道文彦博知道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那我就先走了。”
杨远帆站起身来,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可是姜三条却皱眉不解:“我听说先生今天还没有给姜雨治疗……”
听见姜雨的名字,杨远帆顿时脸上出现了阴冷之色。
他缓缓地转过来,问道:“姜雨现在在家里吗?”
姜三条还未开口,杨远帆就说话了:“没事,我去学校找她。”
“你们家的这些人啊,为什么心态上都有问题啊!”
说完,不等姜三条回答,杨远帆转身离开。
很快,杨远帆就出现在了学校的外面。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刚一出现,就遇见了文一鸣。
文一鸣看见杨远帆,也赶紧走了过来。
杨远帆看见文一鸣的时候,脑海中尽是文家的过往,他突然间对这个男人充满着可怜。
“找个地方聊聊。”
杨远帆对着文一鸣提出了邀请,而文一鸣则是笑了笑,指了指学校里:“走吧,里面其实有很多店面的,我带你吃一吃。”
虽然不是很想现在就进去,但是杨远帆还是点了点头。
在杨远帆的要求下,二人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二人一人手中举着一杯东西在喝着。
“先生找我什么事情?”
文一鸣转过来,看着杨远帆:“你现在在我们医馆里可是神一样的人,几乎每个人只要聊起你的时候,老师都会冲上去跨一阵。”
杨远帆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表达什么。
很快,他站起身来,在面前的小路上走了两步,然后转过来看着文一鸣:“学校中有没有周家和文家的人,最好是男孩子,最好是那种很坏的。”
没错,既然要好好地教训一下姜雨,那就只能这两个家族的人来了。
文一鸣眉头紧锁,不知道杨远帆到底要干什么。
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因为他从杨远帆的眼中看见了清晰的印痕。
那是一种绝对理智的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