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坐落在两座千年古山之中的狭长地带,隐秘,保持着那份属于自然的神秘感,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也没有人活着离开这座城堡,所以,这份秘密,便隐匿在山峰之间,没有喧闹,只有神秘和宁静。
徐紫云看的很清楚,把周围的一切陌生和焦虑,都铭刻在心里,牢牢的跟在少年的身后,但是,两人一直保持着那种沉默,隔着某种距离的沉默。
终于,少年怔住了脚步,眉心舒展开来,只是看到了城堡大门的三个大字:鬼云门。他知道,到了,自己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
是离开的时候了,少年转过身,眸子发出不一样的灵光,望着面前的女子,恭敬的弯腰,说道,“姑娘,到了,这就是你要去的地方,我只不过是一个引路人,一个帮助过你的引路人。”
他的话,刚说完,人已经走了。
徐紫云便不再多说,他已经离开了。
面前,是厚重的城门,上面密密麻麻钉着锐利的钢钉,让人不寒而栗,很难想象它是怎样穿过凡人的心脏,致人死地,不留活口,这不像是一扇门,一扇住着邪恶的人。这是刑具,可以残忍的剥夺人的性命的刑具。
两扇门中间,血红色的骷髅头,没有眼珠,眼眶中闪着幽绿的光芒,若隐若现,徐紫云看清楚了,那是黑暗中的幽冥,注视着自己的一言一行。
她觉得,两扇门里面,关着的,不是人,是妖,是杀人如麻的妖孽。
她在徘徊,还在犹豫,自己还要不要进去,还能活着出来吗?
这一切没有人知道。
只是,那楚楚动人的少年模样,浮现在自己的脑海,模样如此清晰,看上去,并非穷凶极恶之人。
因为,他的眼睛,会说话,他用真诚的眼神告诉了徐紫云,古堡之中是没有任何危险的,进去,对自己来说是百利无一害。
他的真诚让徐紫云没有那份焦虑和担忧。
“轰轰——”着厚重的声音在黑夜显得如此的诡异,门,打开了,像是专为徐紫云打开的这扇门。像无尽的深林中传出的妖兽的嚎叫,低沉却响彻整个山谷。
徐紫云没有挪动脚步,她想看得更清楚,更明白。
城堡里,一盏盏等依次点亮,像不断朝着前方延伸的火花一样,昏暗的灯,却是几盏古老的油灯点亮。油灯上锈迹斑斑,它的黑暗,它的残缺,让徐紫云心生畏惧。
终于,她踏着青石板,还是朝着面前的黑暗和幽深进去了。
也许黑暗下掩藏的才是最神秘,最莫测的,她的心心,是冷的,和周围的灯火一样,并不炙热。
跳跃的火光,映在墙壁上,像无数妖魔鬼怪一样,张牙舞爪。徐紫云就这样一直走到城堡大堂的正中间,霎时间,整个屋子光鲜亮丽。
一束火光突如其来。
那火,散发出微微的蓝光,如此的怪异,没有任何声响,来自那扇怪异的椅子身后,椅子通体泛黑,和周围的坏境配合的相得益彰。
诡异,幽暗。
“请坐,你还是来了。”这声音,来自椅子的背后,但更像是来自地底深处,一个让人恐惧的地方,那声音像是有某种魔力一般,想把徐紫云活生生的拽如地底深处。
她后退,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紧张。
就在她离那扇门不到半米之遥,门轰然关闭,死死的关闭了,和外面隔了两个世界,却只是一扇门的距离。
从天而降,一张古老的木桌呈现在她的面前,始料不及的出现了,并排着,两边分开,像是一个宴会,鸿门宴!她想到的是,自己却不是这里的主角,只是餐具上的肉食。
两边的椅子上,陆陆续续坐满了人,但是,仔细一看,徐紫云看的很清楚,她的瞳孔里面似乎停留在这画面当中,那并非一个个正常人,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是人!
古堡的主人,却是一目了然,他的黑暗,他的权利,他的厉害,无一不战士在众人面前,就在那团火焰下面,他就是城堡的主人。
只是,他并没有展示自己的真实面目,他不想让人知道,也不会让人知道,除非,那是死人!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下面全部是他宴请的客人,神仙妖魔,因有尽有,至少他们都不是普通人。
自然是,除了徐紫云。
“姑娘,请坐吧,欢迎光临本古堡,这里,一定可以找到你想要的。”他的话让徐紫云想到了死亡。
她知道,她不会这么容易死去的,至少现在,此时此刻,他们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置一个陌生平凡女子于死地。
杀人,很简单,死亡只是一瞬间,甚至没有痛苦,没有疼痛,没有临死前的那种折磨。一剑封喉,一刀毙命。
它的主人,像是一团行走在黑夜中的幽冥,飘忽不定,看不清楚他的一举一动,却只是一团影子,在幽蓝的火焰下,维持着自己的性命,维持着自己的生存。
“你们的到来,我的荣幸,各位仙友,五百年了,又是一个劫难的日子,一个令人难忘的日子。”
他们的话,徐紫云听不明白,但是,她想知道。
他的话在继续,不知道那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传到徐紫云的耳朵。
只是,那怪异的声音并非来自他的口中,因为,她明显感觉到,那声音,来自他的背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似乎操纵这所有的一切。
包括徐紫云自己。
徐紫云的目光所到之处,却是一片的诡异,每个人的脸都如死灰一般的严肃,没有一分一毫的表情,她感觉到,他们的体内,并没有殷红的血液流动,像行尸走肉一般,只有一副空壳拖着疲惫的身子千里迢迢赶到这个盛大的宴会。
“堡主,五百年了,我们等这一天却是好久了。”一位络腮胡子道人开口了,仙风道骨,他的双眼已经严重的陷进去了,瞳孔却是一个黑洞,摄人魂魄。
“虚无子,听说你最近收了个徒弟,人模人样,可有此事?”像是嘲笑,此话出自一个相貌极其丑陋的男子,约莫上百岁的样子,飘逸长须。
“住口,鬼庅,你是活腻了?”道长扬起手中的兵器,发泄着心中的不悦。
“几百年了,你们还没有够吗?你们面前,可以说,她是你们的恩人,从现在起,我们将不会再受到天劫的蚕食,因为,我们找到了一种可以逆天的功力,因为她,我们就可以得到我们所需要的一切。包括永生!”他的话,让每个人都僵住。
因为永生,从肉体凡胎的蜕变,现在他们已经超脱境界了,但是,他们不能与天地共存,那就意味着死亡,无论多久,那一刻总是会来临的!
他们需要永久的生存在这世界,但是他们惧怕灰飞烟灭的天劫,那将意味着数千年之久的历练将毁于一旦。
几十双眼睛,都注视在徐紫云的身上。
她已经感受不到是否有一双眼睛带着友善,真诚。
“堡主,不知道这位女子是何高人?”说话的,是天一门的开山老祖法源,他站起身子,扬起手中的长袖,微微闭着的双眼游走在徐紫云的身上,从上到下。
她明显感觉到他的眼神,疑惑,担忧,却也恍然大悟。
“不错!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这时间却真有如此的杰作!”
“这位女子,不知可否告知你是哪里人士?”徐云道长开口,因为,他们这群人都需要这位女子摆脱历练的天劫。
“你们?从你们之口可以得知,我有那么大本事么?”她不自信,现在她迷惑,甚至恐惧,因为,她觉得自己和这些人并无两样,只是自己却永远不会了解自己。
她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感到难过。
她此时此刻不想成为众人焦距的中心,那,并不是好事,意味着陌生和死亡,她甚至不想出现在这个恐惧的对方,但是现在的局势越来越对自己不利了,但是有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是自己摆脱目前这种状况,她现在陷入了沉思和苦恼,挥之不去的苦恼。
那个少年要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好了,她现在只能这样想着,她想见到他,问个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子,尽管她是不认识他的。
“徐紫云姑娘,为什么这么闷闷不乐的,现在,你应该感到庆幸的,难道不是吗?”说话的是一个蒙面的大侠,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两百年前便入住了这天魔古堡,是主人的朋友,那便足够了。
没有人有翼翼,也没有人可以反抗。
因为主人的威严是容不得任何人的侵犯。
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名号,只是知道他在王亚峰忙于自己的修道,也不知道这几年有什么有用的成果。
“徐紫云,现在是由你自由选择的时间。”
“不,这事关我们修道之人的大事,所以容不得马虎的,知道吗?”一阵浑厚的声音袭来,就像冷不丁的冒出来一种暗器。
这种暗器伤人于无形,没有任何血迹,便已经悄然死去。
“你怎么说就按照你的办法?”反抗自然是少不了的,没有人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只是城堡主人现在已经沉思,现在他想知道这些人有什么想法。
因为,即使任何时候,天魔古堡的主人只是当他们是自己的朋友,绝对不是手下,或者是自己的死亡囊。
下面一片混乱,征得面红耳赤,没有丝毫的让步与和谐,这个宴会俨然变成了一个战场,虽然没有动手,但是大战在即。
虚云道长虽然是与世无争的住在山峰之上的一座微不足道的寺庙,但是虽然自己并不是名正言顺的道长,但是,这几年的努力并没有使他成为一个遭受白眼的道长,相反,他很自律,很有原则,对道士的义务与责任远远大于自己的努力。
现在,他已经进入了一个冥想的境界,一个让任何人都羡慕的阶段,成败就此一举,所以,只是,这个女子的出现一切都改变了。
改变的事情没有办法在恢复了。
现在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事情,不知道是不是破坏了自己的修道原则。
“诸位,现在我觉得我们这样的争论是没有任何责任的表现,如果现在正是这样的结果,我想诸位都是不想看到的结果吧,难道你们就不想想,我们主要的事情是什么?最后想要的是什么?”徐云道长摸着自己的胡子,泛着白光,一点点的看的分明。
他的胡子和她的人一样,惨白的,他的心和他的人一样,老练而精明。
“你算什么道士?那你说怎么办?”其中一位道士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处于同门,她虽作为女道士,但是做事情总是小心翼翼,没有任何事情在她面前说是困难重重的,只要有人在,什么都可以,“你不觉得,徐紫云作为一介女流之辈,不是应该和你们这些人分开吗?”
“此言差矣,我姑且念在你是一个女人,所以就不好争斗了,徐紫云的名额到底归谁,我们在商量一下,好吗?”她的话很温柔,温柔的就像一个女人。
纷争和争吵在继续,继续着和每个人作斗争。
“少说废话,你们这样是正确的选择吗?你们错了,只要看实力的。”鬼雨这时候按耐不住了,猛地一巴掌,桌上早已是红澄澄的一片,一片暗红色的光彩像四周不断的扩散。
“哈哈哈——终于在点子上了。”法源很喜欢看到这样的结果。
说着,终身一跃,猛地冲到那男子面前,手中的剑猛地抽出。
一把雪白的剑出现在众人面前,寒光一闪,在黑暗中就像惨白的月光一样吞噬这人的灵魂一样。
这把剑,是天一门的传世七宝之一,只是法源现在只能靠这把剑混江湖了,但是 仅仅有这把剑就已经是名震一时了,并且已经振兴天一门上百年了。
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没有任何人不同意,也没有任何人不尊重天一门。
只是除了天魔古堡的客人,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妖魔,每一个道士,都是一鸣惊人的,都是举世无双的奇才和后起之秀。
他的剑,已经到了他的咽喉,他的眼睛泛着红光,那是怎样一种 表情啊,一直在这样持续着,周围的人没有阻挡,也没有反抗,只是在一边看着热闹,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徐紫云只是坐在一边,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尽管不相信面前,但是她知道,来到这里一定受益匪浅,因为现在她改变决定了,既来之则安之,或许这是报仇雪恨的唯一机会了,难道不是吗?
她突然决定,自己一定要拜师学艺,现在她知道,她何这些人是同一条船上的那只蚂蚱,相互利用者双方的势力和一切可以值得利用的价值。
现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摆在自己的面前,毫无疑问,现在必须牢牢抓住,不然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一定,她现在很清楚自己的状况。
她的神情淡定下来了,脸上也没有那份惨白和沉默。
现在,她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
现在,那把剑正是自己的身家性命。
巨大的手掌,就像苍穹之间伸出来的如来手掌一般,将周围的格局都站定了,只是徐云道长早已经坐不住了,三人恶战。
整个古堡已经笼罩在腥风血雨当中了。
主人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恶战,而生气,相反,他觉得这是相处的一种方式,一种很和谐却又不失去最初的目的和本质。
“让你们好好看看我的厉害。”虚云道长已经在旁边发出了自己最后的一级,三个人已经躺在地上,混成一块了。
那把剑,和徐紫云手中的宝剑不相上下的,他们都是上古神器,上古大战是留下的黑铁铸造而成,现在已经是神器休闲的必备武器之一了,没有人能抵得过他的一剑。
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剑,那就已经足以丧命了。
虚云道长已经略占上风了,三人虽然是平分秋色,但是现在的局势明显是虚云道长的一切优势了。
整个古老的城堡都是一片混乱,虽然是各显神通,手中的兵器是出神入化。
周围的灯光并没有减弱的趋势,并没有熄灭的趋势,相反在众人的法力和神弓相助之下,现在周围的灯光都是越来越闪亮,没有任何的迷茫和疑惑。
夜,深了。
现在整个城堡对于这座山来说,真是沧海一粟,没有人会发现这里存在所谓的隐居之地,那是休闲成佛的必备之地,没有人可以进来,除非是死人。
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仔细的打探这座城堡的去处了。
终于,城堡的主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些人的为所欲为,只是一个劲在在旁边叫道,“诸位,我们的主要目的不是因为大家的功力高深莫测,不要忘记了,我们来此行的主要任务知道吗?现在,我们停下来好吗?”
像是请求,更像是一种命令。
没有人觉得奇怪,只是觉得主人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阻止。
周围红玉安静下来,没有人侵犯主人的威严,因为这是他的地方,是他的地方就要听他的话,因为,大家无论有什么矛盾和分歧,只要是主人的话,大家都会听的。
尽管大家没有看到城堡主人的功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神秘,大家都没有逾越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