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愿意,这种事还能被逼迫的吗?”我反驳着他的话,没有看他一眼。
“我…”莫峰迟疑了,犹豫半天也不肯说出原因:“反正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对青烟,没有感情!我爱的是你,你要相信我,许飞!”
“相信?没感情?呵!”我冷笑地自嘲道:“没感情你会跟她上床?没发生什么事情你那天会心虚企图瞒我?不是自愿的,你会被人逼到成婚?是谁?青烟吗?你莫府二少爷,青烟只不过是暂住你们府里的一个女人罢了。要编借口也请费点脑力编点我信得过的理由!相信吗?我相信你够多了!莫峰少爷!”
“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那天是被人陷害了!”
“陷害?哈哈!”我捧腹大笑,莫峰似乎说了个特好笑的笑话,使我笑出了眼泪:“这或许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笑话了。”
“林许飞!我要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莫峰似乎急了,站在我的面前,眉角蹙紧,神情严肃,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不敢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直呼我的全名。我知道,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我该相信他吗?
“那是谁?”我思量许久,最终抬头看着他直视着他的眼,想从中捕捉到我想要的答案:“你说被人陷害,那是谁?”
莫峰深深的凝视着我,轻叹了一声,偏过头躲开了我的视线:“恕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不能告诉我?是无法告诉我吧!被人陷害,只是你的一种借口罢了!”我推开他,越过他拉开了我俩之间的距离,背对着他说道。虽然内心是很想相信他的话,但是他为什么不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呢?即使他随便说出一个我不知道的人名我也会相信他的话。可是!为什么他不说呢?他这是要保护谁?
是青烟吗?他要保护的那个人。
一双臂膀突然地从我的身后将我紧拥进其怀里,他的头靠在我的肩上,他的脸深埋进我的颈间。
“请你相信,相信我!我爱你!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除了你,我的心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人。青烟的事情,是我大意,让她乘机得逞。原谅我!原谅我无法对你说出那个人是谁。原谅我的一时大意。你骂我打我怨我恨我都好,但请你千万别离开我。我已经不能没有你。许飞!我不能没有你!”
颈间处传来一阵湿润,我的心不由的怔了一下,心里波动起了涟漪。我们两个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要相信他吗?
内心不停地挣扎着,那紧拥着我的身体颤抖不已。最终,我选择相信。相信他的话。
“但是,你已经跟青烟成亲了。莫峰!”我转身正视着他,手有些不由自主地抚上了他的脸。这是最后一次了,让我再最后一次碰触他吧!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去了。现在,青烟才是你心里应该要挂念的人而不是我。忘了我吧!我想,我们分手吧!”
我对着他静静地说出了这些话,原本预期的眼泪却迟迟地没有落下来。心却像被揪般地疼痛,让我有些窒息。
“不,我们还可以挽回!我们还可以回去,我要跟你重新开始。”莫峰说着激动地抱住了我,附在我的耳边轻声对跟我说道。
“许飞!我们私奔吧!”
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却鬼使神差般地,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原来,我的心至此都没忘记过他。
在我点头的那刹那,莫峰开心地笑了,抱着我更加地紧了。
“那现在,赶紧收拾行李。我们马上就走!”
莫峰松开钳制我的臂膀,对我说道。
“啊?现在?”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就走,会不会太仓促了?我似乎有很多东西要准备似的。
“不需要准备太多,只有收拾些细软就行。记得银子要多带点。”莫峰看出了我的心思,叮嘱道。
银子,我一个下人哪有那么多的银子啊!况且,我当这么久的下人,每个月的月薪差不多都被爹拿去补填当初弄坏莫轩的那本古书去了。平时也仰仗着爹娘,并没有多少积蓄。看莫峰这打扮,似乎也是突然准备,带的银子肯定不多,或者根本就没带出来。那么现在就只能看我的了,可是,我要去哪找那么多的银子呢?
“许飞!你还愣着干嘛,趁现在没人时,我们要赶紧走。”莫峰帮我将我平时的衣物打成包袱背在他的身上,拉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走出了门外。
“峰!我们是不是忘记带最重要的东西了?”我促足,抬头看着他。今晚的月光特别的明亮,照亮了大地,同时,也照亮了他的五官。
“什么?”莫峰环顾了四周,在确定四周没人之后,才轻声问道。
“就是银子啊!我们似乎忘了带银子出门了。”我有些心虚地提醒道。
“哦!这个啊!刚刚我从你的桌子上带出来了。还真看不出来,原来你有这么多的积蓄啊!这下,我们的衣食住行暂时是不用愁了。不过,这么多的银子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地就放在桌子上呢?你也真够粗心的”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解地看着莫峰:“我的桌子上?银子!很多吗?”
“八百两的银子还不算多吗?”莫峰似乎被我的话吓住了,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什么?八…八百两银子!“我也跟着他瞪大了眼睛。这个数字着实地吓了我一大跳。
其实在古代,银子的定义与电视剧上的完全不相同,因为现代的电视剧误导,所以大家对银子的概念有些分不清楚,好象古时候老百姓随时都带着银子上街,随便买个馒头要一两银子,简单吃顿饭上百两,给小二打赏也十几两,几十两,好象一两白银跟我们现在一块钱似的,事实其实并非如此。要知道万历年间国库年收入才达到200万两,而且还是经过张居正改革后国库收入丰富才有的数字。其实古代大部分老百姓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银子,他们使用的都是“钱”,即铜板,我们常说的“没有钱”,就是指没有铜钱。
而我在莫府的月薪,说穿了也只有十个铜板而已。而这十个铜板,对古代人来说,却又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所以现在突然变出了八百两银子,着实让我吃惊不小。
“这些,不是你的?”莫峰看着我一脸的吃惊忙问道。
我诚实地摇了摇头。要知道,这笔钱对我这一个打工的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了。有这笔钱我也早就替自己在莫轩那里赎了身还有余呢!
莫峰从包袱里拿出那荷包,在月光下,那荷包的模样清晰地映入我的眼眸。我不由的倒吸了口凉气。是他!这个钱是他给的。
我认得这个荷包,那模样那颜色正是莫轩塞给我的那个。其实我早该想到,这么鼓囊的东西还放在他平时的荷包袋子里,除了银子并无其他可装的。只是我当时根本想不到里面是银子,我想着最多是石子,是莫轩要整我的东西。所以当我回到房间时,也就随手扔在桌子上没有拆开看。
只是,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银子,难道!他知道今晚莫峰要带我私奔?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莫轩手中的荷包,不知道要如何跟他开口解释这荷包的来处。
“是轩,我想起来了!这荷包是轩的。”
先我一步,不用我说,莫峰自己说出了答案。
“他!是不是知道?”我看着莫峰问道,直觉告诉我,莫轩是知道一切的,莫峰看着我,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将荷包收回包袱里。
“其实,这件事全都是轩的主意。”
“你说什么?”
电闪雷鸣般地,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这,怎么可能?
“是的!是轩让我带着你私奔的。昨晚,轩突然找我,让我带你去私奔,他说,他会安排好一切。”
“他为什么这么做?”我蹙眉看着莫峰,与他相握的手不由地松了松。这一切都说莫轩的主意而不是莫峰的,为什么?
“他说,他不想看到你因为我而自甘堕落。”莫峰像个知错般地小孩,低垂着头。
我抽离开他的手,心像是被扎针般地疼痛。
“所以说,今晚!所有的计划。都是你们兄弟两个早就安排好的,都是莫轩的安排?而不是你的真心?所以,今晚你对我所说的话,都是骗我的?”我的眼泪氲氤着泪水,我努力地抬头,强忍着不肯让它掉下来。
“许飞,不是的!虽然是轩安排我们私奔!但是我也确切的想过要跟你私奔。今晚的话,是真的。是我的真心话,许飞!”莫峰看着我,着急地向我解释道。
“不!我不听!”我捂住耳朵大叫着:“你骗我,你们都骗我!什么私奔,什么承诺,都是骗我的!你这个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话,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滚,滚回你的新房,你的新娘正等着你呢!”
“许飞!我…”莫峰紧蹙着眉抱着我。我奋力挣脱开来。眼泪,终于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今晚的一切,太假。是我无知还是太笨,我看不穿也看不透,心已被眼前这个男的伤的遍体鳞伤。此刻的我只想找个地方单独地安静地我那刺骨的伤口。
“不要跟我解释!我也不想跟你解释!对于我这种下人,解释还浪费了你的口水!”我话中带刺地说道。
“是谁?谁在那里!”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我跟莫峰都顿了一下,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那黑暗处。有人发现了我们!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额头却不断地涔涔出汗。心跳的有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