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妮静既然已经决定将自己的势力公布出来了,一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她对于徐妮静所做的决定都感到无能为力,只是希望他能够不后悔自己接下来要做的。
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已经睡熟了。黄今温柔地笑了笑,这个孩子跟她长得太像了,比陈文庆都像。若不是他是个带把的,她真以为宇文遨就是个女娃娃。
这样的男娃子长大了,一定又是倾城倾国的妖孽男了。哎呀,那样得迷倒多少少男少女哇,黄今简直都有些脸红了,连少男她都想到了,咳咳。
从孩子的脸上抬起头来,黄今对陈文都说道:“父皇若是派你前去用兵打仗,让我跟着一起去吧。”
她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询问跟恳求,其用意太明显了,就是要跟着一起去,不管陈文都答应不答应。
陈文都闻言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你不要太任性,现在打仗不是跟以前一样,想要凭一些脑力就可以对阵了。南凌国首先会向云都城发兵,我们都是在城楼上作战,你跟着去只会给我制造了后防的麻烦。万一被徐妮静掳去,他又是一直对你……总之,我不赞成你去。”
黄今没有跟他大吵大闹,而是问了几个问题,直接问的陈文都哑口无言了。她粲然一笑,戳定地问道:“你能保证咱们京城内没有他的人吗?你能保证我在太子府里就一定安全吗?实话告诉你,我在所有的地方的今悦商行分部,都跟我的生活息息相关。徐妮静一定是料到我会跟你一起去的,所以他不对我的今悦商行做什么打击报复,他才不会跟简向东龙策似的从我的生意那里下手。但是如果我没有跟着你去,他只会有两种可能:第一,有人从京城直接掳走我;第二,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可能会制造出你遭遇不测的消息或者我店铺那里的坏消息,吸引我过去。无论是哪一个消息传来,我势必都不会坐以待毙的。”
“那也不行,我不放心!”陈文都摇头拒绝了,他对黄今说的话那是一百八十个不赞成,更是不愿意她有任何的危险。
倘若他在城楼上杀敌,后防却传来黄今出了事情的消息,叫他情何以堪?他轻叹一声,觉得自己要说服黄今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果然——
“我跟着你去不就好了?这样你有什么消息,我能第一时间知道,也不会错传。我有什么消息,你那边也会在最快的时间得知我是否安然无恙,更不会为得不到我的消息而担心了。”黄今见招拆招地说道,见他张口要说话,她先行一步说道,“难道你窝囊到连保护你的女人的能力都没有了?你可真是衰啊,陈文都,我以前都没有看出来你是什么样子的人呢,哼哼。”
“……”他无语了,她这是强词夺理,根本不让他有回嘴的余地。
仰起头来看了看屋顶,他就纳闷了,黄今这嘴巴怎么长的?是铁嘴钢牙吧?他无奈地扶额,长声叹道,“罢了,你愿意跟着便跟着吧,免得到时候又偷偷跟在队伍里,让我一通好找。不过,你临走前,得跟你家里的人都打好招呼,尤其是黄慕皓,要不然回来后他们又该埋怨我了。”
“唔,好的,我知道了。”黄今没好气的应道。
家人们都还好说,就只是她那个宝贝三哥黄慕皓,估计是打死他也不会让自己跟着去的吧。据她最可靠的估计,她三哥八成会要求一起跟着去的。
“哎,说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三叔跟三婶他们了,还有小正家的孩子,我都还没怎么见过呢。上次匆匆就跟云都城错过了,想想就心里抽痛。”黄今不无感慨地说道。
“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陈文都坚定地说道。
“嗯,我知道的。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已经分裂了这么久了,既然总是这样勾心斗角的,不妨就让它有个定论吧。”
黄今站起身来,将孩子包裹好了,对他说道:“你先忙着吧,我回去睡会儿觉。晚上我们再说,我也想想关于南凌国的问题。”
陈文庆淡淡地点了点头,“去吧。”
说完,他回到书桌前坐了下来,继续投入到繁琐的事情中。黄今看了他一眼,淡笑着走了出去。将孩子交给乳母后,跟她们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去迪儿的院子里转转,一会儿就回去了。”
“是,太子妃。”
黄今不紧不慢地走着,对太子府的所有设施已经再熟悉不过了。快走到陈文庆的院落时,已经听到陈文庆在背着那些繁杂的五行八卦心法。她饶有兴致地伫立在墙外听着,不知不觉想到了自己十几岁的时候,也曾这样热忱于五行八卦。
黄今扬起头来看向天空中的白云,心中觉得无限感慨。想不到,她的经历会这样得多,如今这一世一定要好好地走过,才不枉用前面几世换来的。
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那里温温的。她想起了多罗,那个纠缠了自己太久的天神。她心中轻叹一声,多罗,你一定会保护我的吧。你用心丹救活了我,我却再也见不到你了。
其实,不见到也许便是最好的,如果见到了,可能还会有更多的不如意产生。就像是现在的徐妮静,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他了。
她只是知道,自己一定会还能够跟徐妮静见面的。他欠自己一个解释,她欠他太多太多,但是已经因为那次骗她说她叫“云初”给抹平了。徐妮静,你到底还要变到什么程度才肯收手?
但愿,不要到最后两败俱伤的程度,才知道什么是后悔。
北宇国万庆历四十九年初春,南凌国国主简文章因病驾崩。诸皇子产生了夺取皇位之战,本以为最有可能是南王爷简向南最后取得皇位,却不承想,最低调的徐妮静出位,夺取了南凌国最后的亲政大权。
皇后娘娘一力扶持自己的儿子徐妮静上位,最后终于安稳地坐上太后之位。徐妮静称帝以后,果断将自己的国家竖起所有的城防。他对外宣称,要整顿国内的一切,不对外开放。
可是,陈文都和黄今却知道,他是在整顿所有的军队,以便方便攻打北宇国。这一件事情,皇帝宇文辰也是有所防备的。早在徐妮静刚坐上皇帝之时,北宇国便已经派遣众多将士,前去云都城扎营。
此时此刻,百姓们又人心惶惶了起来。大家都知道,经过这几年看似平静的两国相处背后,实际上有许许多多的矛盾在蔓延着。最先是南凌国对北宇国太子妃不敬,后来是南凌国太子之死。再到南凌国不再向北宇国缴纳往年那样多的贡品,最后是后来的北宇国发难南凌国,战争是迟早会有的。
黄今跟随陈文都的军队,一起向南凌国出发。而已经十四岁的陈文庆,肯定是要跟着去的。他已经赫然成为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花心又色狼的小奶娃了。
临走前,他特意去了一趟安亲王府,去向龙梅子辞行。
龙梅子正在憋手蹩脚地跟着林紫嫣学刺绣。
“哎哟——”
忽然,她轻呼一声,将手伸了出来,见手指头上已经都是血了,赶紧放到嘴里允吸了几下。她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娘,我是不是太笨了,现在越发觉得自己无法绣女红了。还是跟我娘练剑比较好一些。”
“哪有?我看看。”林紫嫣将手里的活计放下来,取过她的看了看,安慰地说道,“蓝蓝,你做的活虽然不如一般的女儿家娟秀,可是已经很不错了。我记得最初你是连针都拿不了的呢。”
“唔,也是。”龙梅子挠了挠头,笑着说道:“我觉得今姑姑最棒了,我要向她学习,好好的努力赚钱,然后嫁给一个像今姑父那样疼爱她的男人。”
林紫嫣掩嘴笑了笑,嗔道:“你还说呢,我听你娘说,上次有个上门来说亲的,被你拿着棍子给打跑了,这又是为何?你都已经十五岁了,难不成要等到成了老姑娘也嫁不了人吗?”
陈文庆在门外正好听到龙梅子说要嫁给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后来又听林紫嫣说提亲的事情。他停下脚步,仔细地聆听了起来。
龙梅子闻言,嘟着嘴皱眉说道:“那个死胖子,作什么非要说娶我为妻?我听说他家里已经有好几房小妾了,真心不是我喜欢的人。大娘,我先出去玩一会儿啦,成婚的事情不着急的。”
说完,她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线头,笑着走了出去。
“啊!!你怎么在这里站着啊?偷听我们说话呢?”忽然看到门口的陈文庆,吓了她一大跳,忍不住惊呼出声。
林紫嫣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走出来关心的问道:“蓝蓝,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文庆挠了挠头,笑着看向她说道:“大舅母,没事儿,我来找蓝蓝说说话。”
“是迪儿啊,今儿个有空过来了?”林紫嫣也是从青春年少时一路走过来的,一眼就能看出陈文庆心里是喜欢龙梅子的。不单她知道,安亲王府上上下下基本上全知道了,只有龙梅子还不知道呢。
“嗯,快要出征了,我要跟着爹娘去云都城,回来看看你们。”陈文庆点头说道,看了看龙梅子,还没有分别,已经无限思念了。
蓝蓝闻言,心中有些发堵,皱眉闷闷的说道:“你要去云都城?前些天不是说等过些日子带我去山上玩玩的吗?这次又要拖到我什么时候了?”
林紫嫣见他们有话要说,走出来笑着说道:“你们进去聊吧,正好我要去娘屋里说说话。对了,迪儿,午膳在这里吃吧,我吩咐厨房一声,做些你爱吃的菜。”
“诶,好嘞,谢谢大舅母。”陈文庆有礼貌的说道。
目送林紫嫣离开后,他扭过头来一看,龙梅子已经进去了。忙笑着走了进去,讨好地说道:“等我回来再带你去吧,这些日子都实在是太忙了。”
“算了,反正你一直就是忙忙忙的,我也习惯了。”龙梅子没好气地说道,坐在床边挑眉看向他,“你来找我有事?”
陈文庆张了张嘴,可是话到嘴边了,实在是说不出来。他轻叹了一声,有些不悦地说道:“你不要总是出去抛头露面了,那些个富家子弟肯定是想攀高枝来的。你爹是我外公的干儿子,他们那些人自然是想巴结的。”
“啧啧,瞧你说的这话,难道就不能是因为姑娘我天生丽质,所以他们都个个想抱得美人归吗?”龙梅子不乐意了,说得跟她没人喜欢似的。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陈文庆有些着急了,他困惑地挠挠头,嗔道:“你就不能正常跟我说话吗?我来前都准备好了一大车的话,结果你一打岔,我就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了。”
“额,你还有一大车的话要跟我说?”龙梅子没好气地扶额,哀嚎地说道,“好吧,你说得了,我听着呢。”
见她这样漫不经心的,陈文庆心里更是堵赌的,不知道怎么说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向她,“蓝蓝,我……蓝蓝……”
“停停!停!”龙梅子伸出手打住了他,上下看了他几眼,“不是从小时候开始就教育你吗?让你喊我蓝蓝姐,懂吗?怎么总是叫我‘蓝蓝’呢?”
“……”陈文庆嘴角一抽,嫌他年龄小码?他各部位都很齐全了,怎么了?怎么了?看了看她强势的态度,他皱眉说道,“那个,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呢?也就是说,有某个人可能你很喜欢,但是一直没有察觉到。等见不到那个人时,你可能会特别想他。有没有?”
“嗯?”龙梅子有些纳闷地看向他,觉得今天的他好生奇怪。她纳闷地反问道,“你这么问我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我都说那么明白了,怎么你还不明白呢?!”陈文庆气恼地坐在床边上,使劲儿捶了捶床板。“就是问你有没有喜欢的男人,你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龙梅子终于弄懂了他的意思,好笑的说道:“唔,那没有的。”
“怎么会没有呢?”陈文庆又不乐意了,这安亲王府里的人都知道他对她的心思了,只有她还跟个柴头似的,让他爱也不是气也不是。想来想去,他的脸都已经憋得通红了,索性豁出去了,看向她沉声怒道,“龙梅子,我问你,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我都喜欢你这么多年了,你是白痴吗?难道就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吗!”
“啊……”龙梅子完全愣住了,她错愕的看向陈文庆,狐疑地将手移向他的额头。
“干什么?别乱摸!”他火大着呢,烦躁不堪地说道,“我不是发烧,更不是犯神经了。龙梅子,你给我出去随便问一问王府里的人,人人都知道我喜欢你,你却一直装傻!你是在作践我对你的感情吗?我告诉你,我忍了你很久了!”
“……”龙梅子嘴角一抽,他这是在跟她告白呢吗?有这么坑人的跟一姑娘说喜欢她的吗?完全就比流氓还流氓了。喜欢她就喜欢呗,怎么还拿来当狠话了?“那个……好像是你说喜欢我的吧?我还没有表态,你这么一副要吃了我的态度,想要吓死我吗?”
陈文庆被她一抢白,顿时脸色更加通红了,他愣了一下,沉声怒道:“还表什么态?我喜欢你,你等着我回来娶你就是了!”
“喂!你怎么这么霸道呢?”龙梅子不乐意了,她站起来戳着他的脑门咋呼道,“陈文庆,你这孩子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吃错药了?我又不知道你喜欢我,你既然说喜欢我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直都不告诉我呢?真是服了你了,自己窝囊还嫌我笨!”
陈文庆愣了一下,有些恼羞成怒了。他不悦地瞪向她,“反正你从小就是我的媳妇了,跑都跑不掉!”
“额,为什么这么说?”她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道。
“是就是,还问为什么。”陈文庆脸色不悦,有些铁青了。想他是多么风流倜傥一少年,凡是他走过之处,都会有一大票女子追捧,想要得到她的垂涎。她可倒好,自己送上门了,她都不知道把窝。
龙梅子闻言,郁闷地坐了下来,仔细地想了一下陈文庆刚才说的话,不赞同的说道:“我不同意。”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你……啊……你要干什么……唔……”
龙梅子刚想要说些什么,陈文庆却忽然栖身上来,捧着她的脸,冲着她的嘴唇亲吻了下去。
他……他这是在亲吻自己吗?龙梅子完全蒙掉了。霎时间,所有的往日都渐渐浮出了脑海里。
小时候,他不跟自己喊姐姐,却在去了一次南方后,再回来就总是来安亲王府。她玩什么,他就在一旁坐着看着她。
那一年,她太顽皮,失足掉进了湖里。他没命似的跳了下来,却没有想到过他也不会游泳,竟然为了她,什么都不顾了。那时候她被深深地感动了,只是没有想过,这样就是他表达爱的方式。
龙梅子彻底的懵住了,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孩……或者说男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像是过了一百年那么长久,龙梅子才从那些缠绵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她几乎被他吻得无法呼吸了,急促地推搡着他。
陈文庆没有亲吻够,却硬生生被她给推开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声音变得有些嘶哑:“蓝蓝,你等我好吗?等我回来,就来向你爹娘提亲,好吗?明年我就十五岁了,我可以娶你为妻,并且承诺:终生都不会再娶别的女人。”
“拉倒去吧,鬼才会信呢。”龙梅子不太相信他说的话,她仓皇失措的躲开他的目光,不自在地说道,“你不是从小时候起就已经花心了吗?又不是不知道,我还亲眼见过呢……”
“可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小,并不懂得那个。后来明白过来以后,你见我何时对大人们动手动脚的了?”陈文庆急切地反驳道。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他高兴地抓住龙梅子的手,亲切地问道,“蓝蓝,你是不是也因为紧张我,所以对我的事情都那么关注和在意?”
“我……”龙梅子别扭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抽不回来。她心里也不是没有陈文庆,有时候他出去久些日子,她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只是他猛然说喜欢自己,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尴尬地说道,“迪儿,我们是不是都太小了,你说的这话也太突兀了。”
陈文庆见她犹豫不决的,估计一时半刻也选不出来什么答案了。索性,他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等我回来后,你就等着做我的妻子吧。”
“你……”
“你先别说,先听我把话说完。”陈文庆见她要反抗,快速拦住了她,低下头换了一种伤感的态度,“蓝蓝,其实我本来想过几年再跟你说的,毕竟我现在还不满十五岁。可是你已经十五岁了,我若是一直不离开京城还可以。现在我要跟着爹娘去打仗了,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回来。我怕你已经跟别人论及婚嫁了,那我连死了的心都有了。又或者说,我也许直接就战死沙场了……”
“你那是胡说的什么话!我不许你这么诅咒自己!”龙梅子听到他说“死”字,顿时有些害怕,急急地打断了他。看向他沉声说道,“陈文庆,我跟你说好了,你给我好好地活着,不许动不动就说死啊死的!知道吗?”
陈文庆见状,轻叹一声,故作伤感地说道:“唉,我要是有个念想,或许还能自信些,到时候能够好好地活着回来。现在我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也不喜欢我,也不答应等我回来向她家提亲。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劲呢,还不如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就算死了,也是为国争光了。”
“你还说死字!讨打是不是!”龙梅子急得站起来,跺着脚说道,“谁说不喜欢你了,我只是说考虑考虑而已!”
“真的?”陈文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里简直是乐翻了天。他站起身来走上前,立马变得有些流氓了起来,揽她入怀,温声说道,“蓝蓝,你可不许骗我,我已经喜欢你这么久了,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便是为了你在等我,不管刀山火海,我都拼命闯过来就是了。”
龙梅子窝在他怀里,听着他砰砰的心跳,心里觉得特别的踏实。她闭上眼睛,淡淡地点了点头,“嗯,真的。”
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竟然会喜欢陈文庆这样的人。现在被他逼到一定程度了,她也是骑虎难下了起来。索性也不再挣扎了,若是他真的就死了,那她一定会后悔死的。
刚才他一说可能要死在战场上,她心里就忽然一痛,这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不舍。她是个爱情的懵懂者,现在心中那久久没能理清的情感终于豁然开朗了,她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你可要坚强的回来,不许遇到什么危险放弃自己的生命。知道吗?”
“我知道。”陈文庆点了点头答道。他其实更想说一声,他从现代到现在这个古代,都还是处男有木有啊啊啊啊啊。总不能就还没尝到啥欢爱,然后又死翘翘了吧?
这一日,大军齐齐准备好了,便向着云都城出发。
黄今光明正大的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浩浩荡荡的大军,心中一片感慨。没有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她还是要跟随大军去打仗了。不同于攻打西轩国,现在的南凌国是她曾经最难忘和向往的地方。
那里有个桃花林,里面有她最纯真的回忆。她曾在树下为一个男子唱歌和跳舞,现在想想,那个时候,陈文都也是目睹了她欢歌笑舞的,真心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谁舞动的了。
“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
她轻声哼着这首歌,想起了徐妮静曾经为她吹动玉箫时,那凄婉哀伤的神情。她始终还是觉得亏欠于徐妮静,哪怕她总是说,他们恩怨两清了。可是在一点点靠近南凌国那里时,她心里越发的伤感起来。
陈文都在最初的时候,是在前方带领大军的。后来陈文庆领头上阵,对他说道:“爹,你去马车里看看黄今娘吧,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好像面色不太好,问她又说没事。可我明显察觉她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嗯,知道了。”陈文都淡淡地点了点头,驾马向后面的马车行去。下马将缰绳递给一个将士后,他纵身一跃,上了马车。
一掀帘子,黄今正坐在地上轻轻地唱着什么。他听懂她是在唱那年在南凌国皇宫里唱的歌以后,眉头微微皱起,走上前,靠在她边上坐了下来,温声说道:“这样坐在地上,不凉吗?”
“嗯?”黄今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他,“你怎么进来了?不是在前面领军前进吗?”
“迪儿在领军,我来看看你。”陈文都淡淡地说道,看了看她,问道,“你是一直都觉得愧对于徐妮静,可我觉得不是。今今,我们是彼此相爱的两个人,他单方面的喜欢你,或许你可以愧对他。可是,他那一世将我杀死,害得我们从此阴阳两隔。这一世又利用徐妮静将你掳去,也是强行地分开了我们。试问一下,我们欠他什么?若说你那时年纪小,或许对他有些好感,但是这么多年过来了,你这是后悔给我看呢?”
“唔,我哪有后悔什么?”黄今纳闷的挠挠头,看向他,“你这家伙,没事儿找事儿那是吧?我就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跑不了的,放心。”
“……”陈文庆嘴角一抽,揽过他的手来,温声说道,“你若是真的不愿意再面对他,只在你三叔的府上安心呆着就好。前方的事情我来打点,你安心些吧。”
“嗯。”黄今淡淡地点了点头,轻叹一声,对他说道,“我没事,就是有些想不开罢了。我不会跟你去前面打仗的,你放心。”
嗷嗷,撒谎的人不是好主人!黑毛躲在角落里抗议道。它用雕指头都能想出来,黄今现在说的好听,等到时候,又该冲动了。
“……滚。”黄今正温情着呢,听到黑毛嗷嗷叫唤,对它吐槽道,“正好到了云都城里,就把你扔给慕雪算了,她惦记着吃你的肉已经很久了,我觉得她会很期待的。”
呜呜,我的肉不好吃!黑毛扑扇着翅膀,果断地飞到了离他们最远的角落里,又呼呼地睡大觉去了。
越靠近南方,气候便越来越温热。大军在沿途并没有怎么停留,直接向云都城行去。
这样浩荡的声势,南凌国那边在北宇国的细作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们无法出去北宇国的范围,即使用飞鸽传书也不管用,因为守护在云都城一届的弓箭手,见到后便会射杀下来。
因此,徐妮静那边一封锁,也就相当于他自己也得不到这边的消息了。所以,陈文都他们的行程还算是安全隐秘的,没有任何的疏漏。直到最后那几天,云都城的附近忽然放起了不知名的焰火,在得知状况有异后,黄明淖火速命人将其逮捕并且杖毙了。
至于徐妮静,也并没有得到什么准确消息。他们事先没有用焰火来做暗号,只能隐约地猜出情况有异,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北宇国的大军顺利抵达云都城时,黄今终于也松了一口气。看来,万事有利便会有弊,徐妮静封锁了所有城门,便是将自己也陷入了僵局里,得不到外面任何消息。
她不禁暗暗感叹,难道政权,真的能将人心变得浑浊起来吗?
徐妮静在得知他们的消息以后,坐在龙椅上沉着一张脸,什么话都没有说。陈义看着他这样,知道他已经发怒了,当下也不敢说些什么。
“寡人在山里的将士都准备好了没有?什么时候来了,记得告诉寡人一声。”徐妮静淡淡地说道。
“皇上,现在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陈义恭敬地答道。
“好,那寡人要去看一看。”他站起身来,刻意将心中的那个女人忽略掉了,走向下面,沉声说道,“陈义,云都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