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没动一兵一卒就收服了13中,但所有学生都知道,新来的高一学生敢在第一天就单挑高三的扛把子,把人打进了医院还能悄无声息的摆平,雷鸣他们在高一男生的眼里就像神一样被膜拜。当然,连刘大千都愿意臣服了,高二高三级部的人自然也没有异议。于是,雷鸣逍遥张扬的高中生活就这么愉快地展开了。
开学后第一个周末,雷鸣带着高洁去旱冰场滑旱冰,两人跌跌撞撞的在旱冰场玩得不亦乐乎,这时候一个留着长发,社会青年模样的人一直盯着雷鸣看,雷鸣敏感的神经立刻注意到了他,一边陪着高洁玩一边紧紧地盯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高洁玩累了,坐到旁边休息,雷鸣借机靠近长毛,当他一点点接近他的时候,看到长毛的眼神变得躲闪不定,感觉到雷鸣在注意自己,急忙又抬起头,坚定地看着他。等两人面对面的时候,那人才对雷鸣轻轻地招一招手,招过雷鸣后,长毛低声说:“徐爷要见你。”其实雷鸣早就猜到他是徐老虎的人,只是他想不明白,徐老虎要见自己直接找人叫就行了嘛,为什么要派人跟踪自己呢。
雷鸣带着高洁跟着长毛来到徐老虎家,徐老虎在后院听着半导体打太极拳,看到雷鸣,收起自己半吊子的太极拳,笑呵呵地对雷鸣说:“小鸣啊,高中上得怎么样啊,好玩么?”
雷鸣面带微笑,客气地低着头说:“托徐爷福,还不赖。”不知为什么,雷鸣老是感觉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偷偷看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心里暗想: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吃掉13中了?”徐老虎有些不相信的问。
雷鸣还是笑嘻嘻地说:“徐爷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放眼整个县城,什么风吹草动能逃得过您徐爷的法眼。”
听了雷鸣的话徐老虎很得意,摸了摸锃光瓦亮的脑门,呵呵笑着说:“你还年轻,有时候难免轻狂。记住,不要太张狂,一山还比一山强。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一定要明白。”
说了几句大道理后,徐老虎看着雷鸣旁边的高洁,打量一番后,点着头微笑着说:“不错,是个美人坯子,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雷鸣给徐老虎介绍了一下高洁,高洁急忙上前打招呼,亲切地叫道:“徐叔叔好,我经常听到雷鸣提起您,谢谢您能看得起我们。”
徐老虎看着这么懂事的高洁,笑着说:“这女娃,多懂事啊,不像我家那闺女,比你们大不了多少,天天让我头疼。”
高洁听后笑着说:“徐叔叔您谦虚了,都说虎父无犬子,您这么成功,我想徐姐肯定也是非常优秀的。”
听高洁这么一说,徐老虎如梦初醒地说:“对了,你们俩年龄相仿,还都是女孩,放假的时候可以来陪她玩嘛,免得她整天不学无术的瞎混。”
“谢徐叔叔抬爱,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高洁甜甜的答应了。
从后花园回到客厅,高洁被安排在一间屋子里看电视,雷鸣和徐老虎来到一间类似办公室的房间。徐老虎眯着眼坐在宽大的皮沙发上,雷鸣很自觉地给徐老虎倒水泡茶,徐老虎喝着茶水对雷鸣说:“小鸣啊,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吃掉13中吗?”
雷鸣疑惑地摇摇头说:“不知道,但我知道徐爷一定有原因的。”
徐老虎看着雷鸣,起身打开身后的一个橱子,从里面拿出一些东西,摆在雷鸣面前的茶几上,雷鸣看到这些东西更疑惑了,这些无非就是自己初中就玩过的掌中宝游戏机和小霸王游戏机,难道徐老虎要自己卖这个东西?
徐老虎看着疑惑的雷鸣神秘的一笑,然后拿起一个游戏机一下掰成两半,在游戏机的空荡地方蹦出来一些彩色的糖豆一样的东西,徐老虎捡起一粒,放在眼前充满爱惜的看着,对雷鸣说:“知道这是什么吗,对我来说这都是钱,对下面那些夜总会里的人来说这比命都珍贵。这玩意叫苯丙胺,外国进口的,特别贵,吃了它,你希望自己是什么你就是什么,外面管它叫极乐丸。怎么样,要不要试一粒?”徐老虎挑逗着雷鸣。
雷鸣看着那些彩色的药片,眉头皱到一起,这就是毒品嘛,以前在S市上初中的时候就听说过有这种东西,今天却是第一次见。雷鸣看着这些东西问:“徐爷,您给我看这些东西干嘛,高中生可玩不起这个。”
徐老虎看着雷鸣一脸狡猾的笑着说:“这里面的东西你们玩不起,但是外面的东西不正是你们这个年纪玩得么。这东西很敏感,查得紧,但是游戏机没人查,所以我要你定期去省城帮我接货,有检查的就拿给他们看,就说你是进货的。到时候你把里面的东西给我,外面的你自己处理吧。”
听完徐老虎的话,雷鸣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徐老虎这招看似是暗度陈仓,实际上却是借刀杀人和金蝉脱壳的伎俩,拿货的是雷鸣,销赃的还是雷鸣,但最后挣钱的却是徐老虎,雷鸣一边在心里狠狠地骂着徐老虎,一边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说:“徐爷您太客气,我要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啊。”
徐老虎拍拍雷鸣的肩膀说:“你会需要的。我让你吃掉高中还有一个目的,咱们帮会要想发展壮大,必须要有新鲜的血液,社会上收来的人都不行,只能当个编外,而且我也不放心。我希望你在高中给我训练后补,到时候直接加入咱组织。这些小玩意你留着,卖了之后当成自己的纳新和培训资金,要是不够的话还可以再来找我要啊,好好干,徐爷不会亏待你滴。”
雷鸣心里百感交集,默默地点点头。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被徐老虎算计着,一直都被他当成棋子一样玩弄于掌心,每一步都设计得巧妙连贯。雷鸣勉强答应徐老虎之后,徐老虎拿出一个BP机交给雷鸣说:“过几天我就找人带你去和省城的人接头,到时候用呼机给你传讯。等接上线以后如果有事我就直接呼你,你收到信息就来我这跟车直接去省城就行了。”
从徐老虎家出来之后,雷鸣闷闷不乐,高洁挽着他的胳膊,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从这个时候开始,雷鸣就开始计划着怎么离开徐老虎这个组织,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么下去,自己就真的没法脱身了。
雷鸣离开之后,徐老虎回到客厅,许长老从门外进来,徐老虎恭敬地问:“许老,怎么样,这人能靠得住么。”许长老捋着胡子沉吟一会说:“此子并非池中物,驾驭得当,可助你大业;但若心生怨念,一朝判反,可御天屠龙。”徐老虎听许长老说得这么玄乎,口头上答应着一定不让他心生怨念,心里却没怎么当回事。
雷鸣回到学校立马把高猛他们召集到一起,共同商量这件事。
胡志浩听完之后说:“靠,从头到尾咱都被他牵着鼻子走,现在好了,上了贼船了吧,这要是让逮着了,怎么着也得进去待几年。”
“怎么,你怕了?当初进百兽的时候你是举双手赞同的,当时就应该想到有今天。现在想反悔了?”李昱顶着胡志浩的话说。
“谁特么反悔了,老子干事什么时候后悔过?”
沈孟尧看他们俩快吵起来,急忙转移话题说:“其实我觉得徐老虎第二件事说的还不错,咱现在都是扛把子了,确实应该收一些人,就算不为徐老虎准备,咱自己也应该准备一些力量,要不然到哪都靠咱几个人,迟早得吃亏。”
经沈孟尧这么一提醒,胡志浩也转移方向,特别兴奋地对高猛说:“猛哥,这事让我来吧,我们先把话放出去,自然就有人来找咱,到时候咱随便挑。”高猛点点头,肯本没心思考虑这个事。
韩建军和朱宪晨抢着说:“那我们负责训练吧,教他们怎么打架。”说着还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李昱看着他们说:“得了吧,就你们俩,还不够人看笑话的。”
他俩很不服,质问李昱:“我们俩怎么了?比你高,比你白,比你帅,你有什么资本说我们俩。”
“我,我比你们俩敦实。”李昱反驳道。
“这倒是实话,你也就显敦实了。哈哈……”
雷鸣看着这群活蹦乱跳的兄弟,皱着眉头苦笑不止。
又过了几周,雷鸣还是没想到好办法,但是徐老虎的传呼来了。收到传呼之后雷鸣叫着高猛一起去找徐老虎,然后徐老虎安排王皓带着他们去和省城的人接头。王皓开着昌河面包车带着雷鸣高猛来到省城,东拐西拐了半天,才开进一个靠近郊区的小工厂里,那是一个药材加工厂。他们顺着一个偏门开了进去,停在一个仓库旁边。
雷鸣和高猛刚想下车,王皓制止说:“别动,都别动,在车上等着。”
过了十分钟左右,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看似漫不经心地向他们走来。走到车窗旁悄悄地用手敲了三下车门,王皓摇下车窗,微笑着看着面前的人说:“伟哥,别来无恙啊,洋货到期了吗?”这是道上的黑话,说出这句话,人家才会跟你搭茬。叫伟哥的那人没有说话,用口罩后面的嘴对着坐后座的雷鸣高猛指了指。王皓心领神会,笑着说:“这是俩托线孙,来压车的。”
伟哥拉下口罩,露出满嘴的胡茬子,对王皓说:“验验吧。”然后又对高猛雷鸣说:“来拉货。”说完转身掏出钥匙,打开仓库的门,率先走了进去。雷鸣他们跟着进去,看到里面堆了很多草药。伟哥走到墙角,把地上的一捆草药搬起来,露出几个纸箱子。
王皓走过去打开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装完整的游戏机,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铁钉一样的东西,对着游戏机猛地扎进去,再拔出来的时候,上面粘着一些彩色的粉末,王皓把铁钉放到嘴里舔了一下,咋么着嘴说:“正,伟哥的货一直那么正。”说完对着雷鸣一挥手说:“搬车上吧。”
雷鸣搬完之后,王皓叫过来雷鸣,对伟哥说:“伟哥,这位是虎哥的幺兵雷鸣,虎哥的意思是以后这条线让他来。”叫伟哥的人斜着眼看着雷鸣,过了一会对雷鸣伸出手,说:“董伟。”雷鸣急忙伸出双手握住董伟连声叫着伟哥。
回去的路上,王皓简单讲了一下这个董伟的情况,他原来在制药厂上班,挺普通一个人。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老婆跟别人跑了,从此就堕落,整天赌博。钱花光之后就开始想歪点子,最后就开始在这个药材加工厂卖这个东西。
雷鸣迷迷糊糊的听王皓絮絮叨叨地讲董伟的事迹。忽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让雷鸣头疼好几天的问题忽然有了眉目,雷鸣坐在车后得意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