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神国内的战斗已经结束,世俗当中的人们自然不知道在他们的头顶上面,曾经发生过这样惊天动地的一场大事件。不过自从末日之后,白天和黑暗交替轮转,人人渐渐习惯了这样的变化。
世俗当中的人,渐渐养成了在白天工作,在夜晚休息。
而在某一地方的农家小院内,柳树和高渐离两个人在葡萄架子底下对着明月痛饮。这一年,世俗当中开始有了中秋佳节。
看着天幕上的皎皎明月,这两位大修行者,心里面生出来许许多多的感慨。
和别人不同的是,世俗当中的人并不知道这一轮明月乃是秦阳所化,但是柳树和高渐离是师兄弟,关系匪浅,自从这一轮明月出现的瞬间,他们就感觉到了这一轮明月的异样。
那种熟悉的感觉,仿佛每次看到明月,他们就好像能够看到秦阳一样。
“师兄,小师弟他还是留在了天上。”
高渐离痛饮了一杯酒水,看着皎皎明月,心中感慨万千。
或许,这种天人永隔的痛苦,只有有情人才能够体会的到。
“你有没有感觉到,今晚的明月有什么异样?”
柳树忽然说道。
“异样?”
高渐离眉头微微蹙起,通过这些年的观察,实际上天上的这轮明月,时刻都在发生着变化,有的时候是盈盈圆月,有的时候是半轮,有的时候是一弯镰刀。
“这轮月亮,一直都在···”
高渐离看着明月,这句话却是再也说不下去,因为他也注意到了那轮明月的异样。异样,不是变化,要说变化,今晚的这轮明月,非常的皎洁,而且非常大,好像距离他们很近很近一样。
但是,这不是异样,对于柳树和高渐离来说,异样的原因在于,他们和天上那轮明月的联系,忽然间中断了。
那种熟悉的感觉,在也没有,天上的那一轮明月,就好像和光明,黑暗一样,成为一种类似规则的东西,而毫无疑问,规则是没有任何人情味道的。
“师兄,我感觉到了这轮明月,貌似和以前的明月有很大的区别。”
高渐离的眉头皱的更厉害。
他们两个人在这里谈论的时候,农家小院背后的水塘边,柳叶子带着弟弟柳小憨两个人,坐在水塘边上,看着水塘当中的那一轮明月发呆。
“姐姐,你说着池塘当中的明月更好看,更大,我怎么觉得一样。”
柳小憨自然没有姐姐柳叶子那样的情绪,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鸡腿,葡萄,还有在夜市刚刚买回来的月饼。
“你这个吃货,自然是觉察不到明月的美好!”
柳叶子对于弟弟柳小憨的行为嗤之以鼻。
“你没有听到,最近这些年,很多人都在吟唱着关于明月的诗句。”
“譬如: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譬如:海上升明月,天涯若比邻。”
柳叶子吟唱了两句关于明月的诗词,便觉得朗朗上口,不觉得有些痴醉了。正在这个时候,柳小憨一把推了一下柳叶子,差点将柳叶子推到水塘里面。
“姐姐,你快看!”
柳小憨指着水塘,叫起来。
“咦?”
柳叶子看向水塘,也是微微的怔住了,因为在平静的湖面上,能够看到有一抹身影,从明月当中投射出来,然后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天际之上,的确有一个人,正在飞。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秦阳。
他看着脚底下的大千世界,仿佛是嗅到了人世间的美酒味道,他一直微微蹙着的眉头,渐渐的舒展开来。在他的脑海上面,还是那一轮明月。
“镇压神鼎,你跟随了我这么久,人世间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媲美你,那么你对我的作用就是零了。”
“我将你放在我的化身上,希望你能够耐得住千万年的寂寞。”
秦阳安慰了镇压神鼎几句话,身影一动,朝着脚底下的世俗飞驰而过。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想要从世俗当中寻找到一个人,那是太容易不过了。实际上,这几年的时间,自从他化身为月亮之后,时刻都在关注着世俗。
与其说关注着世俗,还不如说关注着齐国境界的一处农家小院。
因为在哪里,有着他最熟悉的两位师兄,还有柳叶子和柳小憨姐弟两个人。每每想起来柳叶子,秦阳的心中,都带着莫名的情绪。
如果不是看到这位少女,每天都托着腮,坐在窗口看着明月,秦阳的世俗意念,也不可能战胜冰冷的规则,重新回到世俗当中。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这是哪位垃圾诗人写的诗词啊,将我形容的这么不堪。”
听到柳叶子在吟唱着这句话诗词,秦阳微微苦笑道。实际上,世俗当中的这些文人骚客,只是关注了他们的心境,而根本没有读懂明月的真谛。
“看来,我还是喜欢那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秦阳一边想着,身躯已经来到了世俗当中,来到了齐国某一个郡城,来到了某一个郡城的乡野之外,来到了农家小院。
他看到了柳树和高渐离两个人在前院对饮者清酒,在心里面笑了笑。
他降落在世俗当中的第一脚,不是在前院,而是在小院后院荒草凄凄的土地上,踩着荒草,秦阳来到了水塘边上。这个时候柳叶子和柳小憨两个人的惊讶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
“姐姐,你是不是在想秦阳哥哥?”
在柳小憨眼中,秦阳一直都是他的哥哥,而不是他的叔叔。
“小屁孩,胡说八道!”
听到柳小憨这样说话,柳叶子的脸上掠过来一抹绯红,不过这绯红瞬间被一抹伤感代替。
“就是想又如何,你秦阳哥哥,再也不肯能出现了。”
柳叶子伤感的说道。
正在这个时候,从柳叶子和柳小憨两个人中间,伸出来半截皎洁的手臂,手臂葱白,因为明月光辉洒在上面,自然有一一股皎洁的味道。
不算很宽大的手掌中,捏着两个月饼。
“啊!”
柳叶子和柳小憨从水塘的倒影当中,看到了一个身影,这身影他们万分熟悉,而且还是日思夜想的那种。柳叶子握着嘴巴,眸子当中自然有一滴清泪滑落。
“你们两个人,在说我坏话?”
秦阳开口,唇红齿白,配合着他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的可亲。
“你,你,你!!”
柳叶子和柳小憨可没有秦阳这么淡定,秦阳陡然从天而降,带给他们的是巨大的喜悦。而喜悦过后,他们两个人紧张的结结巴巴。
最后,还是柳小憨上前一步,从秦阳手中夺过来两个月饼,大喊一声,想着前院跑去。
而秦阳和柳叶子并肩而立,站在水塘边上,皎洁的明月,倒挂在天际上,清清月华洒在两个人的肩膀上,看起来好像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柳叶子?”
“嗯?”
“有些事情,是不是要向我大师兄提一提?”
“什么事情?”
“有些事情!”
“你想的臭美!”
(全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