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刘储换了新的工作,一上任就要出差到河北沧州。我没有太过在意,不想他这一去竟是两个月。这段时间里,我则无心找工作,除去和钟韵蔷在一起的时间,大部分精力都用来读书。钟韵蔷不大爱读书,所以她不能分享我的读书心得,我觉得这不算障碍,和她的话题不涉及到阅读就是了。
本来,我以为按照当前形式发展下去,我能告别单身,和钟韵蔷顺利相恋。可不想,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改变了大局。
钟韵蔷跟我说她要回家待几天,具体什么事情她没有说。当天晚上发短信她没有回,第二晚发短信她也没有回。起初,我没有在意,想,我的爱意传达给了她,她知道了就好。可第三晚我发短信她还没有回。这时我比较担心她,就打电话过去。无人接听,连续两次都是无人接听。
我不知道什么情况,就去问鸭梨。
开始,鸭梨还故作不知,在我的追问之下,她告知了钟韵蔷的实况。
我惊讶地几乎大喊:“她回去是要相亲?靠,她这是要干嘛?”
“这是她妈妈的主意。”
“她这算不算占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别说的这么难听嘛!
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即便是她妈的主意那也得是她同意了的。左思右想,万分纠结,为此不爽几天之后,我打算和钟韵蔷心态平和地交流一下。
钟韵蔷在家待了整整一周,这也是我集中精力思考爱情与婚姻的关系的一周。她回来之后,我看不出她有什么变化,她还是她,可是,她在我眼中已不是那个她了。
我和她开诚布公,说明了我已知道她回去相亲的事,我问她打算怎么处理。
“我妈让我早点结婚,我有什么办法?”
“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听我妈的。”
“你就没自己的主见吗?”
也许是我的语调提高的原因,钟韵蔷明显表示出不悦,“这不是有没有主见的意思,我得听我妈的!”
我想不出强有力的反驳的话,可也不想就此打住,忍不住说了句:“好,好,你是个有孝道的人,行了吧?”
“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清楚,你算什么?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
我语带嘲讽,“我这是夸你呐!”
“我谢谢你啊!”
“谢我干嘛?又不是我培养的你?”
钟韵蔷梗着眉毛,“你这算是什么,想吵架是吗?”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脸色发红,气息变粗,怒视着我。
一时间我也不知如何应对,我也很气愤。在男女交往中,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女孩子的冷漠,这会让我倍感难堪。
钟韵蔷看我不言语,也许是觉得不说点什么下不了台,“说啊,怎么不说啦。”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真够没劲的。”
“我也觉得挺没劲的!”
“还有要说的吗?你要说完了我就走了啊!”钟韵蔷抛下这句话之后转过身去想要离开。
钟韵蔷的话提醒了我,我本来是要问她怎么想的,结果她还没回答我就串到了另外的话题。
“先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
钟韵蔷站在门口的位置,看着我,直视的目光让我分辨不出是什么意味。气氛有些焦灼,这实在不适合谈论情感话题,可我觉得如果这次不彻底说清楚以后就没机会了,所以我只能尽量让气氛缓和。
可这需要过程,我又想不起让双方开心的笑话。
二人对视,最后是我先移开了目光,这一刻,我发现我并不了解她,或者说我了解到的这个她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是我不好,我没有全面的考虑问题,我一直以为感情应该纯粹一点,不要夹杂那些世俗的东西——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应该是知道的,可我还是不愿意这样!”
钟韵蔷听完,瞥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想,玩暧昧虽有意淫的乐趣,但也有误会的危险,还是把事情挑明白了好,“我想问你,你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你指的是什么方面?”
“我想你应该懂得。感情,我认为必须得一心一意,你想要那些,这些就会失去,两者不可能都兼得,必须有所选择!”
“我不懂,可能是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想要什么?”
“我希望你能正确地对待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钟韵蔷不言语了。我想,她是懂的。
“说了这么多,我觉得我有点偏离重心了,我不想再和你谈论了,现在我只问一个问题——你究竟喜不喜欢我?”
“今天我必须回答你这个问题吗?”
我觉得对于这个问题,必须得快刀斩乱麻,不然怎样,时间越长心里越乱,我理了一下思绪,严肃地说:“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本来我现在不想问你的,可我实在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与其这样为难,不如来个痛快的!”
“我说过我只是一个平常的人,辜负了你对我的好。”
“没有谁辜负谁,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
她没有看我,盯着墙壁说:“好,我不喜欢你!”
虽然是已经做了思想准备的,可听到这个否定句还是不知道如何接下句。
她见我不语,接着说:“可是我不想伤害你,但我不这样,我又觉得心里不安宁!”
“你当时就应该告诉我这些,也不至于搞得像现在这么无趣。折腾了半天,悬着的心一直放不下。我觉得真是挺没劲的,什么态度你直接说不就行了,有那么难为情吗?”
钟韵蔷表示出不耐烦的姿态,说:“你还有要说的吗?”
听了她的话,我开始思绪万千,然后却无以应对。事情已到了这一步,我知道机会已经没有了,存在的未了心愿,我也不能去实现了,惋惜和争取都不能扭转局面,干脆做个了断吧。
当我把放弃的念头凝固之后,无比的不安和失落袭上心头,我看着地板,用余光看她的鞋,停顿片刻,我终于说出了一句沉重的话:“我现在无话可说!”
“那我走了啊!”钟韵蔷不待我回答,径自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