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林纤春的疏通,我有些顿悟,爱来的时候静悄悄,走时它也不和我打招呼,我怎么都改变不了它,计较还有什么用,就随它自生自灭吧。
可是,我心底有一个声音不停地摇摆,和理智互相反驳:“不舍得,为什么不尽力去挽留呢?”
“因为我不想勉强。”
“是你自己怯懦还是你已经毅然放弃了?”
为了把再给自己一个机会,或者是彻底放弃,反正就是想要弄明白点什么,问清楚彭英英的一些想法,于是我就拨打她的电话。
无人接听。连续拨了两次,彩铃《梁祝》的曲子过后,都会响起一个女声,“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我看着手机屏,没有稍后再拨,心想:不想接你就挂断,为什么要这般?
我有些气愤,继续拨打,几次后,我开始无望,这让我有些失控,像得了强迫症一般不停地一遍一遍地拨打。
大概连续二十来次之后,不想通了,电话那头传来彭英英的声音,“我没带手机。”
“够巧的啊……你可以不接,那就挂断啊,不该这样吧?”
“我真没带手机!”
“你手机还有电吗?”我的口气有些挑衅。
“你是想让我挂断你的电话是吧?”
说实话,我不想,可是我像赌气似的,不明白自己所说,以生硬的口气应对:“你有挂断我电话的权利!”
对方即刻赋予自己应有的权利,立马挂断电话。
不欢而挂之后,我的心情起伏很大,左思右想,六神无主,始终不能平息。
“我是不是该再打电话过去?”转念一想,她准挂断。我按着手机键,想:误会就这样产生了?
正在我摇摆不定、不知所措、茫茫然之间,手机铃声响起,对方发来短信。
“你竟然怀疑我的人格,对于这样的事情,我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伤害到你是无心的。我觉得我已经说清楚了,谢谢你对我的好。”
我想了片刻。她上升到人格问题,这我可没有怀疑,她说她说清楚了,可我没有听明白。
于是,我拨了彭英英的手机号码。这次,她很快接了。
我说:“哎,你说的人格问题我可没有怀疑过你。”
彭英英认真地说:“那会儿我手机真没带。”
“咱不说这个问题了……我今天下午走在大街上想起了你,忽然间我有种人生如梦的恍惚,接着哗,我忽然醒悟了……”我停了下来。
“嗯?”她表示在听。
“然后我想通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到住的这儿,写了篇感想。”
“然后呢?”
“然后我就给你打电话!”
“然后呢?”
“然后你不接……”
“是我没带电话!”她纠正我。
“哦,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现在这样了!”
对方无言,我继续说:“我没觉得你伤害了我,我让你为难已经很感觉抱歉了。”
“可我觉得好像欠了你什么!”
“谁也不欠谁的。”
“你想怎么办?”
“如果爱很现实的话我也不奢求什么,希望能和你做好朋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开始我是想和你做朋友的,可你的做法让我很为难你知道吗?”
“知道。”我索性把她想说的说了出来,“你不喜欢我对吧?”
我停顿几秒,接着说:“我是想搞清楚你的想法,万一有一天你忽然喜欢上我了,我又不喜欢你了,那我就该为难了。”
“臭美吧你就!”
“对一个你不喜欢的他还缠着你的人,你还管他什么反应干嘛?就应该不理睬他!”
我一时把对方说的无语了。
我不等她回话,接着破罐子破摔,“我已经替你扇了我一个耳光了!”
话筒里传来对方的笑声。
我继续说:“我挺怀念你在书店里那段日子的,与同事们相处的很开心,也很单纯——人在开心时想法好像都很单纯,当然由于傻所以才开心也不失为一种快乐。”
扯了一通,基本把刚才的不快给扯远。
“曾经的,我留在日记本上了,不说了。说现在吧,现在对我什么看法?”
“顺其自然吧。”
“咱说的明确点,要不好像我是拿着朋友的幌子来接近你似的?”
“我没这么说。”
“那你说出你的真实意愿。”
“你是个好人。”
“谁知道?”我张口就来,脑中飞快闪现出《无间道》中刘建明质问梁永仁的天台对决的那一幕。
彭英英没理会我,认真地说:“和你做朋友挺好的,像你这么实在的人,我觉得挺难得的!”
“嗯。我知道。是我误解了,怪我当时没弄清楚,现在没事了,我想开了。”
“嗯!”
我认为差不多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应该适时结束,就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好,你也早点休息!”
“那我挂了啊!”
挂断电话,我如释重负,一丝窃喜涌上。
我看着手机显示的通话时间——23:23。
双数,很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