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中夏天气越来越热,很有些天没有出门了,也不知道福临他们怎么样,没有博穆博果尔在身边闹腾着,很久没有和他斗嘴了,还真有些不大习惯。我百无聊赖的坐在书桌前练字,桌上的冰雕丝丝冒着凉气。
“柔儿妹妹。”说谁谁就到了,我翻了个白眼受着博穆博果尔的大嗓门,“哥哥我来看你了,怎的不出来迎迎?”
“十一阿哥,格格还在练字,请等会儿。”紫云他们知道我的脾气,我在练字的时候最不希望有人打搅,她就一直守在门外等着。
“没事,有什么爷承担,你怕什么?”博穆博果尔拍拍胸脯说,然后想推门进去。
这个小屁孩人小但是口气还挺大的,我在屋里听着心里有些发笑,放下笔听着外面的动静,看样子紫云要拦下他有点困难。
“这……”紫云为难地说,可终究没有挡住。
“柔儿妹妹不会怪你的,我和她最好,她一看是我肯定会高兴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嘎吱一响,这家伙进来了。
“柔儿妹妹快,博穆哥哥要带你去个地方,晚了可不行啊。”他刚进门就跑到我桌前着急地想拉起我,想起以前种种我果断侧过头不理他。。带我去了地方,什么地方?肯定没好事,说不定是做了个陷阱,让我跳下去。
每次都说让我去个地方,自从来到这里没有一次不被他整,有一次是蒙着眼睛把我放到了树杈上,有一次是三步扑通栽倒了泥塘里,还有各种被整的经历,弄得我想起来满眼都是泪 ,试问我还敢相信他吗?
“博穆哥哥这次真的没骗你,你去了就知道了。”样子挺真诚的,这次可能没有耍什么花招,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我心软地站了起来。
“好吧。”出于好奇还是答应了同他去,怕什么,我身后有这么一大群‘保镖’他们是对我形影不离。
果然‘保镖’们跟着我们出去了,浩浩荡荡地跟在我们身后。
“你们跟着我们干什么?”博穆博果尔奇怪地说,眼神中有一丝怒气。
“十一阿哥,卑职等奉命保护格格。”说话的是为首的宫里最好的锦衣卫队的长官上官青云。
“难道我保护不了格格吗?”博穆博果尔显然有些生气,盯着他们不再说话。
“卑职不敢。”上官青云单腿跪下说,眼神中很是为难,我也理解他们作为奴才哪个主子都不敢得罪。
“那你们还不退下。”博穆博果尔拂了拂袖子严厉地说。
“这……”上官青云有些迟疑,但是还是面色坚定,“奴才奉皇命保护格格。”
“是不是要爷治你们的罪才行?”博穆博果尔愤怒地说。这个人怎么那么易怒呢?真是孩子啊。不过挺可爱的。
“博穆哥哥,侍卫伯伯他们没有犯错,他们也是为了我好啊,你要是真的治他们的罪,柔儿就和你绝交。”说什么他们也是为了我惹到了这位爷,我不能那么没有良心。
“既然格格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起来吧。”博穆博果尔叹了口气,面色变得缓和起来。
“青云伯伯,你们都下去休息会儿吧,博穆哥哥很棒的他可以保护我。”看着博穆博果尔的表情,我只好做个中间人了,“我们就去御花园走走,放心没事的,皇阿玛若是问起就说是我让你们退下的。”
“是。”青云看了看我,迟疑地退了下去。
“我已经把他们支开了,博穆哥哥走吧。”我挽起他的手慢慢往前走,一副看你搞什么名堂的模样。
走了很久来到了一座废弃的宫殿,院子里的树木已经干枯,满地都是落叶,博穆果尔带着我七拐八拐来到了个偏僻杂草丛生的角落,这里看样子已经荒弃很久了。
“这是什么地方?怪吓人的。”我害怕的紧靠着博穆博果尔,难道他今天带我来这就是为了吓我吗,刚刚一个开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看那里。”他走上前去抛开草丛,然后站回我身边神秘地朝一方指了指,然后抱着手笑看着我。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发现那边有一道小小的门形的墙,可奇怪的是那里用砖块堵着,全是青白色的不留神还真看不出来,这个大小正好可以趴着过去,不过大概是装饰墙的吧。
“那有什么,不就是一道门样子的墙嘛,有什么稀奇的。”虽然奇怪博穆博果尔为什么会带我来看一道墙,但是我还是不以为然地摊摊手转身想走。
“那可不是普通的门,那可以打开通到宫外的。”博穆博果尔见我要走立马拉过我,凑到我耳边神秘兮兮地笑着说,“妹妹想出去吗?”
“宫外?可以吗?”我听到这两个字顿时兴奋了起来,来了这么久除了这宫里别的地方还真的很想见识见识,我才不要老死在这宫中。
“当然可以,我们走吧。”博穆博果尔宠腻地说,然后走上前去把砖块一一移开,洞口刚露出来我就隐约听见人声了,心里更加激动地上去,一旁的博穆博果尔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让我过去。
走出紫禁城连空气都变得不一样了,不顾身上的旗装碍手碍脚,我兴奋地拖着博穆博果尔上下乱窜。
“这次哥哥没有骗你了吧,今天想要什么都给你买了。”博穆博果尔指指身上鼓鼓的钱袋笑着跟我说,一副砖石王老五的样子。
“我要这个博穆哥哥,还有那个。” 我看着街上心仪的东西全部收入囊中,旁边有金口袋不用我给钱,他家那么多钱不花白不花。
北京老街原来是这幅样子,和现在的主干道一样修的很是气派,临近紫禁城的这条街道更是如此,街上人很多很是热闹。
“柔儿妹妹,我们都买那么多了,怎么拿得回去。”博穆博果尔看着手上堆满的东西,无奈地说道,“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了,我的银子呐。”
他原本鼓鼓的钱袋已经消去了大半,我没有理他继续逛着,我才发现博穆博果尔还有一大特点就是小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恶作剧,我更想买一大堆的东西了。
“博穆哥哥,你看这个。”突然看见前面有个卖面人的高兴地冲了上去,拿起一个猪八戒转头拿着给博穆博果尔看,可身边已经空空如野。
人呢?这小子真没有义气一转眼就没了踪影,肯定是心疼钱转身开溜了,得了我自己回宫去,可皇宫走哪边呢?来时的路已然不记得,没办法我天生就是个大路痴,只好在这里来回的转着。
“小姑娘,你在找你哥哥吗?”刚在迷茫间,有人从后面拍拍我的肩吓了我一跳,虽然声音不像但心里已经泛起了惊喜,“博穆哥哥。”
我刚把身子转过身来就失望了,不是博穆博果尔,而是个看起来挺慈祥的中年男子。大叔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真是的。
“是的,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我上下打量了他,然后点点头说,这个人慈眉善目的看起来不像是坏人。
“跟我来。”他笑了起来然后领着我走了,迷迷糊糊跟着四周的人群已经越来越少,博穆博果尔会在哪?
他带着我往前走,不一会儿就弯弯拐拐来到了条空无一人的巷子里,那个大叔停下来看着我,他的眼神中带着贪婪,糟糕上当了!我立即转身开跑,遇见这种事第一反应只能是开溜。
“想走,没门儿。”他一声呵斥,然后转身抓我。
刚跑了没几步远,他箭步上前一把我装进了麻袋,我在袋子里拳打脚踢的想要逃脱,怎奈我人太小挣扎也是没用的。突然头好晕浑身都没了力气,NND他居然在口袋里下了迷药。
依稀中我好像被提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终于停下来了,忽然身下一疼我顿时清醒了,是那人把我扔在了地上。
“快解开,别把美人给闷着了,让我我看看。”一个抑扬顿挫的女声传进了我耳朵,然后麻袋被解开了,在光亮照进来前我果断决定闭上眼睛装睡。
“不错,皮肤挺好,模样也不错。我要了,一百两交货吧。”那女声又响了起来,听声音她应该很高兴。他们这是在买卖人口?
“至少要五百两,你看这年纪就这么好的姿色,如果从小调教起来,长大一定不得了。”中年男子嘴中有了一丝不愿意,他蹲下身子开始捆麻袋,“如果妈妈不愿要,我可卖去别家了。”
“行了行了,她又不是什么值钱货,就三百两了,多了不给了。”女人嘴中露出了一丝厌烦,可我知道她肯定是赚了,话说三百两就把本姑娘买了这也太便宜了。
“谢谢妈妈。”听到银子撞击的声音,男人笑着越走越远了。
妈妈?这不是现代,这个称呼不应该是母亲,那就只有妓院的老鸨会有这个称呼了。TMD,敢情他是把老娘当妓女卖了。
然后我又被装进了麻袋不知被带去了何处,隐约觉得过了多久才听见了开门声。随即麻袋被解开了,而这次没了刺眼的光芒。
“把她解了然后叫醒吧。”不话音刚落一盆冷水泼在了我的脸上,我依旧闭着眼睛受着,不一会儿又是一盆,没办法该是醒过来的时候了,老娘活这几年也不是吃素的,不给你闹个天翻地覆我就不姓上官。
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和我第一次醒来的感觉一样,是个古香古色的房间,不过上次刚穿越来的时候是在床上,现在换了位置在了地上,而床摆在了离我五百米左右的位置。房间正中是一个不大的八仙桌,四周挂着这些山水画,似有似无的香气直冲鼻子里来,不远处的窗子打开着能隐约听见叫卖声。
“你醒了,你叫什么?以后就跟着姐姐,我会好好照顾你。”这个女人声音还不错可是长相有点不敢恭维,她一身肥肉很是丰满,色眯眯的眼睛盯着我,一双手还在我身上不安分的摸着,看得我一阵恶心。
“肥花,本小姐叫什么管你的事吗?你不知道随便问人家女孩子的名字很不礼貌?看来你是不知道了,不知道就早点说啊。你不说本小姐怎么教你嘛。唉!你到底懂不懂礼貌啊!不懂你说啊,我可以教你嘛。你嫁人了吗?不用说肯定没有啊。你这么不懂礼貌会嫁不出去的……”我发动了绝招——口水战,听不懂也足够绕死你。
“说够没有。”肥花捏紧了拳头怒目瞪着我,“虽然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你在骂我对不对?”
“没有。”我把眼睛瞥向了一边然后翻着白眼,高兴地叫着“肥花,肥花,肥花·······”
“呜,呜·····娘,她欺负我。”她见我如此,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跑了出去。
“哈哈······”看她那副样子我笑得在床上打滚,这也太好笑了点,这个小妹妹就是这样弱不经说的?
“笑够没有?我如花的女儿你也敢欺负。”刚笑完门外就传来一记怒喝,然后一个穿的很是花哨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显然她就是这妓院的老鸨了。
“妈妈,我没有。您看您女儿那么大一块,我这么小个人,怎么可能欺负她嘛。”我揉了揉已经红了的手腕,故意在大字上加重了音挑眉对着她道。
“也是哦,那这次就算了,你以后好好跟着妈妈,妈妈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女人点了点头,脸上堆起笑容看着我。
“是。”我皮笑肉不笑地说着,来了这种地方我当然会‘好好’表现的。
“从今天起你就叫红儿了,从今天开始跟着小花姐姐一起到前楼学习吧。”我笑看着那么难听的名字都叫的出来,为什么不干脆叫绿儿、蓝儿。
老鸨走了之后肥花姐姐又来了,终于知道老鸨做对了一件事情就是给这妹纸取名小花,这个名字是极其与她相称的。花姐姐走进了屋子把我带去了前楼,也并未像老鸨说的一样干什么,只是带着我在前楼转了一圈,不过就是很多男人腿上坐着一个女人在喝酒,时不时还会亲两口,对于现代出生的我这些实属于太正常的戏段了。约莫转完了她吩咐我自己在楼里看着学学然后就自己先撤了,我实在无聊只得想找间屋子歇歇脚。
这间房子布置的极为香艳,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麝香气味,四周的紫色轻纱笼着透着朦胧的感觉,房间里的光线很暗让我不觉感叹谁竟然有这般好兴趣,居然青天白日把房间弄得这样,这间房间很大我慢慢往里走去,走到快接近屏风的时候忽然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我越来越好奇地往里走。
一幅名副其实的活春宫图映入了我眼里,床上的两个人正纠缠在一起进行鱼水之欢,男的正粗暴吻着身下的女子,手上也没有闲下来在她胸前两朵玲珑上反复揉搓惹得身下的女子不住的颤抖,他俩正在高潮的投入中压根没发现我站在他们跟前流着口水看着,虽说这种戏码在现代诸多地方看过,已经不算什么,但是这样的现场直播还是头一次,更重要的他们没有盖被子,两具裸体完完整整的展现在了我面前,尚未婚配过的我还是一瞬间红了脸。
“啊·····你干什么?”那男人终于瞟见了站在窗前的我,立即停了下来一把抓住旁边的被子挡住他们赤裸的身子,眼神里面全是鄙夷和惊恐。
那女子缩在了男人怀里这时候我才看清,五官很漂亮特别是那双眼睛特别的灵动,看着样子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居然这般年龄就在男人身下度日,想想也真是可悲,若换到现代这个年龄还该是被父母宠着的,突然间很恨这些青楼。
“对不起,走错了走错了。”我连忙捂住眼睛退了出来,这种龙凤颠倒的场面简直危害青少年的健康成长。
退出了房间我跌跌撞撞进了另一间房,这间可能是这青楼里最正常的场面了,只有几个男人聚在一起喝酒,既没有人陪着也没有人弹琴,我走进去他们只是惊讶的看着我,脸上并没有出现不悦的神情。
“有什么事情吗小妹妹?”其中一个男子发话了,声音很轻很温柔让我一下子觉得温暖起来了,但想起一会儿要见肥花心里就一阵阵恶心,突然心里泛起了搞恶作剧的想法。
“没什么,对了,我告诉你们哦!这个什么楼很邪气的,妈妈以前让我找先生算过的。旁边有家店那花魁,在下有次有幸看见了,那模样才叫粉雕玉琢,而且还听说那美女琴棋书画都会呢,真正是个才女。”我走了上去凑在他们跟前悄悄说,刚才上来的时候正巧有姑娘在和老鸨吵架,说的正是这回事,我记得老鸨说起的时候脸上那种愤愤不平。
“真的吗?”桌子对面的男子发话了,看他一脸很有兴趣的样子,我知道这次游说成功了。
“不骗你,你千万不要让妈妈知道了,不然她会打死我的。”我故作害怕地说,眼睛却满满都是笑意,“那不打搅你们用餐了。”
做完一切我满意的关上门,突然心里萌生了恶作剧的想法,阁楼廊道上摆了很多瓷器,还有开着花的盆栽,墙上也挂着名家的字画,我手一大乒里啪啦的声音传了来,在宽宽的楼道里这个声音特别的响亮,我再一扯字画也全数落了下来,看了看四下无人,正准备抬脚开溜就被后面的人声给呵斥住了。
“想跑?”老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语气已经是接近暴怒了,“死丫头,你在干吗!”
我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子,老鸨正插着腰怒气冲冲站在那,一双眼睛冒着火看着我,那样子就像要吃了我一般。
“妈妈对不起,我不小心的,以后一定小心。”我看了看自己的杰作,脸上露出了抱歉的笑容,可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话音刚落老鸨就招手叫来了几个人,她显然没有被我抱歉的话给应付住了,我只得笑嘻嘻看着她默不作声。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把这个丫头关到柴房,不要给她任何喝的和吃的,她什么时候肯屈服什么时候放她出来。”她向边上的手下吩咐道,然后看着我被抓走了。
不知过了几天我蹲在柴房里叫喊着,果真这么久过去了没有人送过吃的来,肚子早已经饿的没有知觉,嘴巴里干涩的只剩下了苦味,力气也渐渐被抽干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脱水状态吗?
“我要水,食物。”我动了动嗓子,嘴里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我实在觉得难受只得挣扎着爬起来慢慢挪到门边,使出全身力气来拍门,可是几分钟过去了却没有人来。
“死肥婆,臭老鸨,你不得好死。”我慢慢顺着门边下去,嘴里小声的开始口不择言大声骂道。
不知道福临哥哥,皇阿玛,额娘他们发现我不见了没有,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救我出去,他们能找到我吗?博穆博果尔回宫了吗?要是这次回去,我一定不出来了。我不想这么早死,我还这么年轻,还没有享受这大好时光,还没有建功立业,还没有为共产主义事业而奋斗。这时候有谁可以来救我。死如花,死肥婆,老娘咒你全家,咒你的生意全被你旁边的那个什么楼来着抢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依稀中听见外面有打斗的声音,肯定是楼里的人又开始抢女人了。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理会,只是靠着门边默默休息着。
“不好,官兵来了。”忽然外面传来呼喊声,也不知道是谁。
“那里面那个丫头呢?”门边又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原来外面是有人在守着。
“还管她什么,把钥匙丢在这,快走。”听到东西落地的声音,外面慢慢没了动静。
我叹了口气浑身的力气已经被抽干了,原来长期不吃东西就是这种感觉呀,我歪了歪身子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