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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情侣与体积有关

作者:文学之痒|发布时间:2022-01-06 17:48|字数:3040

  潘逆是封平大学二年级的学生,因为出自书香门第,饱览中西文学,博古通今,加以父亲身上封建时期残留的文学基因遗传,兼有中国的传统儒雅和西方的不羁,所以既是天资聪明,思想与时俱进却不随潮,有着年轻人少有的独立和人生价值观。只是社会实践尚浅,很多事习惯性的浅尝截止,看起来有些城府内向,却又心浮气躁,极具叛逆倾向——而叛逆大都只在心里,只在于先斩后奏,不擅正面的反抗。

  潘逆的老家是在德全市,当自己考上大学之后向家人要求外宿,鉴于平时的勤奋好学,以及优异的文笔,大有继承老子文学气质的潜质,他父亲颇为感动。这样一来,父母没有过多阻拦,唠叨几句,便眼一闭牙一切,为儿子在学校附近租下一套公寓楼房。虽然觉得是贵些,但望子成龙的心还是至高无上的,倘若因为吝惜钱财而致使人不成龙,变成类似蛇鼠蜥蜴之类的小辈,岂不被人笑话。

  可是,潘逆却从未这样想过,之所以要租房,不过是喜欢静修,忍受不了学校那些痴男怨女的爱恨情仇等俗世之争,虽然自己长相也并非绝品,但想到越是相貌出众者大都始乱终弃,水性杨花,而平凡者一旦被情欲诱惑,越能执迷不悟,事后的惨象那是暴风骤雨不能相比,被风雨刮倒过后仍能甩掉泥巴站立起来继续往前走,但失恋可是不仅心碎一地,还要拿来青春的血与泪洒挥洒一空。只有“与世隔绝”方能实现自己追求出淤泥而不染的姿态,以便将来感化他人,一同维护中国破坏了三十几年的文明。再者,能时常走出校园,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实在惬意。

  不过,曾在潘逆心里,具备聪慧贤淑而又善解人意一类的女生是自己心仪的对象——只是这一点,从初一失恋到大学,他已经仿佛绝望了几个世纪,所以看破红尘,遁入空门,甚至开始为轻浮之人感到撕心撕肺,难以理解众多扭曲的情感心理,可见潘逆当时爱的太伤。但世事难料,老天不把一个有志、有才的人折磨的死去活来,以致劳其筋骨饿其体夫,又怎么肯罢休呢。

  刘欣出现那天傍晚,潘逆正从学校逃下一节历史课——在潘逆看来,历史老师的讲课就像“那边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和尚”,之后便戛然而止,翻出新的一页继续“庙里有口井,井里有只蛙……”——井底之蛙,淡然无味。

  天气风淡云轻,令人惬意,潘逆背着书包站在自己家楼下看着阳台的几样盆栽,顿时喜形于色,再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之后向着和煦的阳光挂出嘴角的一丝欣笑,心旷神怡。

  “嗨,让一让!”

  正在潘逆陶醉时,一个大肚翩翩的光头男人一手将他扒在路边,另一只手搂着一个十分妖艳的女子。那女子穿着齐腰的白色寸衫、一条黑色的牛仔短裤——大致短的可以用几寸来形容,上身还好,衣袖有两只肩膀挂着,该藏着的部位包的挺紧,但下身,若不是人的腰部之下还有髋骨,都要担心她的屁股突然春光乍泄。

  曾经,潘逆在某篇杂志上看到两个体积相差几个来回的男女亲吻相拥,他一直都是抱着打死也不肯相信的态度,此刻,事实就在眼前,不禁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无误——但也不想打死自己了,一个耳光都舍不得,毕竟错误的本身源于一个风流成性的淫徒和一个把低俗行径视为前途的女人,这些都是自己感到羞耻的人,假如被自己敌对的人害死,一来丢人,二来无用。

  真是大煞风景,潘逆闭目消气,接着上楼。但很是不巧,两个男女竟就住在自己对面。前几日潘逆还想,附近太过冷清,疑是自己租了鬼屋,阴气弥漫,但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心头落下磐石。而此后绝无安宁可言,至少潘逆自己的心里平静不下,觉得有些世俗的事,躲始终不是回事。

  男人双手搂在女人的腰间,再将她的身体按在门上,如狼似虎的啃咬着女人的唇、下巴、再到脖颈,发出哧溜溜的声音。

  往日,男性只能偷看或者偷买着看的情景,这会跟自己近在两米之内,都能闻到女人的芬芳,甚至还有一阵阵男性荷尔蒙扑鼻而来。顿时,潘逆不小心忘掉了自己的清高,看的仔细,也失去了移动的能力。

  女人发现了潘逆,突然娇嗔的说:“别——先进屋!”

  男人不顾,肆意的在女人身体上胡为,但低下头埋到女人胸前时余光却看到身侧的一双耐克鞋......男子看了一眼鞋子的主人,想着就要怒喝,但认清对方长相,威吓一个学生又略失身份,便掏出钥匙开了门,拉着女人进屋了。

  随着门“哐当”一声,潘逆如梦初醒,脸颊烧的通红,心脏加速了百倍还不够,似乎要跳了出来才能找到足够的空间蹦跶。羞愧之下,潘逆赶忙回到自己家中,但脑袋里依旧萦绕着那副激动人心、人体的画面,潘逆不忍通过猫眼再次看了看刚才的事发地点,但早已空无一人,于是缓了口气,既是松懈,也觉意犹未尽。

  潘逆在学校绝对是个正人君子,以贪图色欲者为耻,刚才的一幕,随也着实撩动了一个男性无可压抑的浴火。不过男性的淫欲与生俱来,只是有高尚和猥琐之分,分化成理智和冲动,也就在于做与不做之间选择,并不需要在想与不想上区别,因为只有理清事物的本质之后做出的决定才能称得上理智,而一味强调想既是做,不做就不能想的人,大都还是懵懂之人。潘逆想到这一点,立即去厨房洗了把脸把头部的热气降下,防止一时疏忽,不久做出混蛋的事,自己到时后悔不及,还要陪人堕胎杀死自己骨肉,想想就觉得后怕。平和情绪之后,潘逆把扰人清闲的事暂且放在一边,忙活自己的私事。

  潘逆自己一个人住,平时没啥闲事可做,除了看书和看电视,也就剩下吃饭和睡觉,所以对楼上楼下楼道的动静十分敏感。晚上八点的时候,当对面屋里出来人时,潘逆第一个,也唯一一个人把眼睛凑到猫眼处探望——男女干完了该干的事,女人裹着白色的睡衣,把男人送到门外。男人背对着自己,潘逆辨不清他的表情,但头一抬一低之间大概看完女人的身体还有些不舍,意欲再战。再想女人,唉,一条浴巾都比白天时的衣物实在,能遮的一点没落,留下的也都令人垂涎,现在的服装业真是化简为繁,样式五花八门却不方便。

  “亲爱的,你先在这住下,以后我给你在海边买套别墅。”男人将女人吻了一口说。

  “每次见到我就说想我想的要死,为什么还要走这么急呀,是不是还有相好的?”女人皱着眉头委屈的说。

  “胡说,有你在,我哪还有精力找别的女人。”男人淫笑着,但立马感觉手表上的指针走的飞快,急声的说:“不说了,家里那母老虎的厉害,你不是不知道,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男人转身,女人看着他下楼,之后埋头想了点什么,抬头看了看潘逆的家门,确定无人,退进屋里。这一眼,虽然没有察觉到潘逆的存在,却也把他吓的额头一热。回到屋里坐下,潘逆开始运用算数的逻辑进行猜测,“亲爱的”=?“母老虎”=?,亲爱的=母老虎?——算了几十秒,涉世未深的潘逆也算一清二楚了,对面屋子住着一个二奶。想来,潘逆之前坚信“体积相差太大不成情侣”的结论的依旧是可信的,但现在潘逆不会因为这一点而高心了,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作为自己的邻居,真恨不得冲出门外一脚把对面的门踹开,大喊:“婊子,滚远点。”,以此慰藉自己愤愤不平的怒气。但潘逆能忍,而且忍成了习惯,无关于己的事,看过且过,想想也就罢了,实在介怀的事留下,在夜深人静时再跟自己苦斗一番以息干戈。

  所谓日思夜想,看完龌蹉之事的潘逆晚上睡觉时还真梦到了新识的邻居,她正被一个裸奔的肥肉男子追的满屋子叫喊,但跟一般热捧的电影情节无异,女孩最终被扑到在地,哭声连连......

  潘逆睡梦中惊醒,顿生怜惜之意,无论如何,如此貌美如花的女人怎么可能,怎么能够做出这样有伤风化的事来。可是,再怎么不合理、不该出现的事,想到自己的身份之后,除了作为旁观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之外,又能担负何任呢?想罢,潘逆一头栽在枕头上,怀念小时研读古文中妇女的三从四德——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妇德,妇容,妇言,妇工——想完一遍,安静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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