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想到这里,心中一时热血翻涌。他看着司徒阳,目光坚定的说道:“爹,我相信婉儿一定会帮助你恢复到以前的。”
“恢复到以前?”司徒阳慢慢抬起自己的双手,在他的手心里,那株赤炎草正静静的躺着,发出柔和的火红色。
那一抹火红映的他的双眼也透着淡淡的红色,只见他苍白的脸上慢慢的涌上了一丝丝血色。那个久远的梦似乎已经远离了自己很多年,这一刻,突然有人告诉他,我可以帮你完成梦想时,倒觉得那梦根本就是梦,根本就不是现实了。
黎婉儿也是坚定的点着头,不过说到医术上来,她倒变得谨慎了些,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不过这个事情只能慢慢来,急不得,毕竟爹爹的病都已经拖了二十几年了。”
司徒阳的神色也是渐渐恢复正常,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一对儿女,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个事情一定要保密,暂时不能让外人知道我有恢复真元的可能。”
“这是为什么?”一旁的司徒南不解道。
司徒阳的目光渐渐高远起来,望向天际悠悠的白云,淡淡道:“世道人心,深不可测,就当是我想等彻底恢复了,再给他们一个惊喜吧。”
黎婉儿对这些事情毫不关心,她只关心她的医术和那些药草,此刻早已经走回屋去,开始寻找自己这许多年,为了给父亲治病而四处积攒的各种草药。
只见她忙活了一会儿,便将收集的各种草药找齐了。由此看出,其实黎婉儿早就已经在为医治司徒阳的病谋划了,只是一直缺少赤炎草这一味灵药,方才迟迟未能实施。
当下她收起司徒阳手中的赤炎草,挽起浅紫色的衣袖,开始忙活起来。这些采药配药的活,司徒南父子两个大男人也帮不上忙,只得在一旁看着黎婉儿忙来忙去。
司徒阳闲着无事,便又把话题扯到司徒南如何就突然有了炼气一重的修为上来。
司徒南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三言两语,便把这些事情蒙混了过去。好在心情大好司徒阳倒也没有深究这些原因,也就相信了。
二人又扯了些闲话,司徒阳突然道:“南儿,你看司徒典那小子的星光诀威力如何?”
司徒南道:“道诀本就是催动真元御敌的利器,威力当然厉害,而星光诀又是我们司徒家族中黄阶初级道诀中的翘楚,自然是更加厉害了。”
司徒阳却是不屑的摇了摇头,说道:“星光诀之力,贵在灵动,而今天司徒典使得却是僵硬无比,根本没有得到星光诀的精髓,若是他能灵动一点,我也不敢以这半残之身去硬接他这一掌。说到底他只得了星光诀的形,却远远没得其神。”
司徒阳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司徒南,说道:“南儿,以前你因为为父的原因不能修炼,为父也不好强求于你。但现在好了,你能修炼了,为父便要传授你一套道诀,你需用心记下,努力学会,不能再输给了同辈的那些子弟。”
“传授我道诀?”司徒南一惊,不解道:“不是炼气三重才能修炼道诀吗?我才炼气一重呀。”
司徒阳呵呵笑了一阵,道:“炼气三重那是给其他人定的规矩,你是我司徒阳的儿子,自然要比他们优秀许多,自然可以提前参悟道诀。”说完,他又神秘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况且我传授你的这套道诀本身也没有什么特殊限制,只要是炼气期都可以习练的。”
司徒南自然相信父亲绝对不会欺骗自己,当下大喜,心想若是能习练一套道诀,自身实力至少也会再上升一个台阶,这对于自己的变强太重要了。
“那是什么道诀?”司徒南来了兴致,又是当着老子的面,自然毫不客气的请教起来。
司徒阳道:“这个道诀的名字叫做‘一拳九响诀’,是我们家族外门最不起眼的一个道诀,因为极为消耗真元和体力,又是黄阶初级道诀中垫底的不能再垫底的道诀,所以很少有人习练。但我当年细心研究,发现其实这个道诀最适合刚刚开始修炼的人习练,不过当时家族中的长辈们认为,刚开始修炼时要以自身真元为重,要先打好根基,才能在炼气三重时再去接触道诀。”
“只是他们不知道,道诀的根基对每一个修道者来说也很重要,一开始就打好道诀的根基,以后的修道路途也必将会更加平坦。”司徒阳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却仍旧没有丝毫疲累的迹象,仍旧接着说道:“这一拳九响诀乃是指一拳打出,拳风在空气里打出的声响越多,威力也就越大,最多可响九次,到时一拳开山裂地,倒也不是不可能。”
司徒南听父亲娓娓道来,心中对这一拳九响诀更是钦慕不已。暗想若是自己学会了这般道诀,以后想来也不会再害怕司徒典等一干人等了。
司徒阳见儿子心中欢喜,当下也站起身来,握紧右手,依着一拳九响诀的诸般要领,凝神砸出一拳。只听得一时风声历历,这一拳在空气里竟也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声响。
司徒南一惊,暗叹父亲这些年来虽然真元尽失,身体受病痛折磨也是大不如昔,可还是将一拳九响诀打出了一声声响。如此,足可见当年父亲的神采。
司徒南立即站起身来,开始在父亲的指导下学习这一拳九响诀的要领,听了父亲的一番教导后,司徒南也尝试着运起真元砸出一拳。
可他这一拳砸出,空气里一时气流波动,好半晌也没有听到一声响动。司徒南见如此,脸上不觉露出几分失望。
司徒阳却是大为欢喜,赞叹道:“好小子,刚学就想打出声音来,你也太心急了,不过这一点像你爹我当年。”司徒阳说到此处,不觉又在心里暗暗道:不过我也是用了一天时间才练出一声声响的,你吗,怎么着也得三天吧。
听父亲如此说,司徒南的脸上方才渐渐露释然,当下他又请教了一些不解之处,便自寻了一片空地,开始刻苦的练习起来。
司徒阳坐在一旁静静看着,看到司徒南如此用功,心里大为满意。
忙了一天,身体本来就不好的司徒阳显然已经感觉到了疲累,他站起身来,向着茅草屋走去,刚走到草屋门口,忽然,自他身后传来了一声极其微弱的拳风声响。
司徒阳的身躯微微一愣,在他的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已经慢慢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