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后,黎婉儿趁司徒阳打坐修炼的时间,偷偷溜进了司徒南的房间,把中午时杨故留给她的三颗青灵丹一个不留的都交给了司徒南。
因为受了伤的缘故,司徒南并没有敢再次服食。
他虽然知道,自己修为大增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那枚火红色晶石,但青灵丹的作用也不可小觑。因此他把这些青灵丹像宝贝一般贴身放好,如老奶奶放银子一般小心翼翼,看的黎婉儿忍俊不禁。
司徒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辩解道:“这灵药就剩三粒了,当然要好好收好。”
黎婉儿却得意的摇了摇小脑袋,说道:“南哥哥,你知道吗,我今天把青灵丹拿给杨爷爷,卖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呢。有了这些钱,你和爹爹的修炼就都有保障了。”
司徒南听的一阵目瞪口呆,一百五十两银子,在解州城任何一个中等收入的家庭里,都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不小的数目,更何况是在司徒南他们这样落魄的家中。
随后黎婉儿从斜跨在腰间的小包裹里,翻出了几株青碧色的草药,居然都是她在集市上收集到的青菱萝:“哼,我用了一些银子买了这些青菱萝,等明天一早,我又可以炼出一大堆的青灵丹了,所以南哥哥,你放心的服用吧,不用怕吃光了就没有了。”
听黎婉儿这语气,俨然像一个暴发户,当然更像是一个丹药暴发户。
司徒南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小丫头,你现在算是咱们家最有钱的了,可得多照顾照顾我和爹呀!”
黎婉儿被他嘲弄的一阵脸红,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脸上立时现出小女儿姿态,扭捏半晌,才不好意思的说道:“哪有,南哥哥,你又取笑人家了,咱们都是一家人,这些钱都要算咱们一家的。”
两个人三言两语,又叙了些闲话,黎婉儿便识趣的告辞而去,不好再打扰司徒南修炼。
翌日清晨,司徒南早早起床。他希望能早点学到驭火诀,因此起了大早。
哪知他刚一出门,就看到司徒阳已经立在庭院里等了他许久。
司徒南心头一阵愧疚,刚要说话,却见司徒阳双拳奋然扬起,摆开碎石拳的架势,迎着他当头打了过来。
司徒南心中不解,就听司徒阳高喝一声道:“在学驭火诀之前,你我先较量一下碎石拳的功底!”
当下司徒南心中登时明了,原来这是父亲在有意考校他碎石拳的习练情况。当下不敢大意,认真应对起来。
司徒阳一拳打出,空气里立时传来拳风撕裂空气发出的三声脆响,响声清晰的传入到司徒南耳中,听的他心头一喜,大为惊叹父亲修为恢复之快。
就在这三声脆响过后,司徒阳又一拳顺势打出,随拳头前进的道路,啪、啪、啪、啪的又响起了四声响声。
司徒南听的暗暗心惊,昨天司徒阳才将碎石拳练到第三重,而几天就练到了第四重。他自己能够有突飞猛进的进步,那是靠了火红色晶石的帮助,而司徒阳的飞速,则全部在靠自身力量的恢复。
这样恢复的速度,着实神速,让司徒南也不禁有些看得呆了。
司徒阳神色严肃,他见司徒南心神不定,双拳立时停住,沉声喝道:“南儿,在想什么?安心练拳!”
司徒南被他喝声惊醒,匆忙出拳相迎。只是他这随意的打出一拳,拳头在空气里眨眼间闪出几道虚影,随后被气流撞击的空气,清晰的响了四声。
这下轮到司徒阳愣了一愣,自己精进神速,毕竟还是当初早已将碎石拳练得得心应手,如今恢复起来不过是轻车走熟路,当然进展飞快。
而司徒南竟仿佛跟他比着一般,碎石拳也是一天一个变化,仿佛这拳法根本不过就是拿来糊弄小孩子的玩意儿。
司徒南自己也没料到,他似不可自信一般,重新收回拳头,凝起全身真元,再次奋力打出。
一时间空气里,清晰可数的现出了五道拳影,随后被撕开的空气,接连发出了“啪啪啪”的五声脆响。
碎石拳五重!司徒阳和司徒南都惊讶的说不出了话,不过当司徒阳看到当事人也一头的雾水,他也无可奈何,只得憋着不提这茬,仍旧运起真元,摆开架势,继续与司徒南较量碎石拳。
二人拳来拳往,都是留了许多分寸。司徒阳虽然修为上还稍稍逊于司徒南,不过他对碎石拳的各路功法掌握的更加纯熟,倒也丝毫没落于下风。
两个人比试了几个回合,都已累的有些气喘吁吁。
司徒阳收拳而立,他对司徒南的修为和碎石拳的习练都无可挑剔,这些别人要苦修几个月,甚至几年的东西,在司徒南身上都是一天一个进境,根本超出了常人的想象。
但司徒阳相信自己的儿子,对这一切也并不过问。何况这十几年来,司徒南虽然并不能修炼,却没有一日不是苦修,希望忽然又奇迹发生。如今的飞速进展,或许正是他这十几年来不停苦修的积攒与爆发所致。
“南儿,你的成就将来肯定在我之上,你要努力!”司徒阳欣慰的看着此刻正挺拔的站立在他面前的司徒南,这个曾经被称作废物的少年,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追赶着那些曾经超越他的所有人。
“爹,南儿谨记在心。”
司徒阳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你最近的表现,让为父很是欢喜,今天我便传你驭火诀。”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运起了自身真元。
“这驭火诀,乃是修道者借助自身真元,以灵力驱使凡俗之火,用以攻击敌人的道诀。”司徒阳缓慢的举起自己的右手手掌,在他的手心里,竟然奇迹般的亮起了一星微弱的火苗,如铜钱一般大小,散发着微弱的昏黄色光芒。
司徒南兴奋的看着那点火苗,脸上写满了惊讶,但随后他又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妥之处,不觉开口问道:“爹,驭火诀要借助凡俗之火,可我怎么并没有看到你借助其他火焰?”
司徒阳的脸上,此刻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他左手拂须,得意的说道:“这驭火诀本是家族中黄阶初级道诀,不过在十几年前经过我的重新改动之后,已经可以凭借自身真元凝聚为火,用以对付敌人。”
在听到这些后,司徒南的脸上再次露出了惊讶:“能凭借自身真元,在体外凝聚出实质性的东西,这样的道诀最起码也是黄阶高级的道诀了!”
熟读《修炼法诀》的司徒南,太清楚这种道诀的珍贵了,最起码,在整个解州城中,想找到两本黄阶高级的道诀,基本都不可能。就连司徒家族与申屠家族这样的解州大家族,也没有传说中的黄阶高级道诀。
只是听别人说过,在解州炼道宗的典籍堂里,供奉着一本黄阶高级道诀,其他的,就再也没听说过了。
司徒阳点了点头,脸色开始肃穆起来,当年他十六岁突破炼气九重,眼看着就要达到凝神期,成就一番大神通时,那是何等的风光。只是天妒英才,世人阴险,害得他道法尽失,修为尽废,成了众人眼中的废物。
昔日在解州城中惊天动地的天才少年,在修为丧失,受尽了世人的白眼后,却并没有丝毫灰心。他如一只蛰伏在深渊里的蛟龙一般,随时等待着再次崛起的时刻。
在蛰伏的二十年中,司徒阳凭借自己对修道一途的天资,慢慢领悟出了这套改进后的驭火诀。他心中知道,这样一个黄阶高级的功法,再次面世时,必将再次搅动整个解州城的风云,因此一直隐忍不发。
苍天有眼,终于让他等到了这一天,自身的修为正慢慢恢复,而自己的儿子也正在以一个比他当年更加妖孽的速度崛起。
这个时候正是拿出来驭火诀的最好时候,有了黄阶高级道诀的辅助,他们父子二人变强的道路将会更加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