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篇:
夏青禾之后的几天都消失不见了,离开那天他发了封邮件给苏荷:
有个项目要去中东,一切等回来和你解释。勿念!
夏青禾!
苏荷收到夏青禾的邮件的时候,她在英国的导师正在和她商量着策划一次画展,十位展出者的九个人中都是在艺术界颇有影响力的人,然而苏荷却是一个别人闻所未闻的学生,她也是其中唯一一个华人画家。唯一一个作为学生能有机会展出的人。
而且艾尔是这次的主策展人之一,苏荷处于惊喜中的时候,电脑有了邮件的提示。
她打开邮件看到那一个红红的新邮件提示,心里突然间有点紧张,点开邮件看到内容之后,直接拨了个电话给夏青禾,那边显示的是不住服务区内,苏荷仍旧觉得不放心,于是给乐子矜拨了远洋电话。
乐子矜像是预料到苏荷会来电话一样,一接电话就说:“苏荷,夏哥哥留话,叫我跟你说不必担心,在中东有个非常重要的金融项目要洽谈,而且此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苏荷心里一个愣怔,什么事要瞒着她?
乐子矜以为苏荷生气了,便安慰说:“苏荷,夏哥哥也是为了能更快的有所作为,此行对今年度的评选有重大的帮助,他也是为了实现自己的诺言!”
苏荷不解的问:“年度评选是什么?”
乐子矜没想到苏荷不知道,于是解释到:“这个是英国每年都会举办的一个最具影响人物评选,而且这个评选是世界性的,不仅仅是身价,名望提升,最重要的是得到了世界的认可!”
苏荷沉默在电话这头,前几天她刚看报纸,那里说中东地区的犹太人正在示威,夏青禾贸然去中东,此行凶险难测。
挂了电话之后,苏荷便去了趟学校附近的教堂,最近她都会来这里做礼拜,到了教堂,她虔诚的在上帝面前祈祷夏青禾平安。
她坚持每天都给夏青禾写邮件,可是每次回复的都是:Got it, thanks. summer
这天夜里,苏荷在网上浏览国际新闻的时候正好看见中东一辆航机被反动份子击落,其中有32个华人坠机身亡。
苏荷心里的忐忑与不安令她有点崩溃,夏青禾依旧没有回复她的邮件,思前思后她决定去中东一趟。
她临去的前一晚收到了夏青禾的回信,苏荷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邮件:
苏荷,
来中东的这短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不知从何说起,见面再细说。现在一切安全,勿挂念!
夏青禾!
简短的一句话,却让苏荷心里的大石头从心里放了下来。
自此之后的她再也没有收到夏青禾的回信。
五个月后,很快进入了冬天。
苏荷在英国的签证已经快到期,办完画展之后苏荷便和校友一起回了中国,收拾好行李苏荷去了趟夏青禾家,可是那里已经没有人居住,听邻居说这房子半年没人居住了。
苏荷有点担忧,给乐子矜去了电话,那边说 夏哥哥每个月都有给家里保平安,都是简短的话语,苏荷讪讪的带着这份忧心回到了中国。
回到H市,苏家人都没有提起夏青禾,反倒是苏荷越来越挂念夏青禾,H市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夏青禾的影子,过几天就快圣诞节了,他这一去都八个月了,他到底在哪里呢?为什么连回她一封邮件的时间都没有呢?
他是不是在那边出了什么事回不来了或者说出事了?苏荷不敢想,越想越给自己制造担忧,她只能每天祈祷夏青禾平安归来。
平安夜的这晚苏荷终于忍不住再次给夏青禾发去邮件:
青禾:
今天是平安夜,却不能和你一起度过,看到邮件一定要回复我,告诉我你是否平安。
爱你的苏荷。
平安夜这晚苏荷去街上买了两个印着福字的苹果摆在书桌前,她一边刷新着邮件一边看着那两个红红的大苹果,可是知道凌晨十二点都没有收到夏青禾的回复。
苏荷的心顿时就想哭,为什么夏青禾就不能给她一个回音?
圣诞节这天大街上都在播放着欢快的圣诞歌曲,苏荷的心怎么都高兴不起来,甚至拒绝了筱筱和亚童的邀请。
她戴上耳塞,里面传来的是《Angel》
in the arms of an angel
fly away from here
裹于天使的羽翼之中,翱翔远离尘俗.
from this dark cold hotel room
and the endlessness that you fear
远离幽暗斗室,以及令人惧怕的无穷无尽.
you are pulled from the wreckage
of your silent reverie
你自空想的沼泽中被拉出,脱离沉默的耽溺.
you're in the arms of the angel
may you find some comfort here
裹于天使的羽翼之中,愿你能寻获抚慰.
some comfort here
愿你能寻获抚慰.
这首歌正是苏荷在祈祷夏青禾能得到天使的眷顾。
圣诞这天艳阳高照,H市已经下起了小雪,雪花在风中飞舞,苏荷伴着这首歌曲看着窗外面雪花竟然留下了泪水,她在内心里呐喊:夏青禾,我好想你,你是否在同一个世界上也在想我?
她沿着原来的路走到了洪湖公园,这里的荷花都已经干枯,湖面上有些许的枯枝被雪覆盖着,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尽头,她看着那颗柳树除了神,像是夏青禾就坐在那里休憩一样,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可是下一刻那里却没了人影。
苏荷的不禁难过了起来,想念夏青禾的心越来越强烈。
你在世界的那个角落过得是否安好?
她叹了口气打算沿路返回的时候,一个转身,一个抬头,一个注视,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下一刻什么都没有想直接奔了过去。
手臂紧紧的把人搂在怀里,那双健壮的手臂回拥她,此时天空的雪花飘得更大,把两个人都覆盖了一层,可是即使这样他们都不愿意分开。
夏青禾那久违的声音传到苏荷的耳边,他说:“我回来了!”
苏荷在下一刻就留下了眼泪,她抱着夏青禾一句话也没有说,一直紧紧的抱着,生怕此时此刻只是一场梦。
夏青禾伸手抚上苏荷的脸,这张脸,他差一点就无缘再见,他凝视着苏荷,然后缓缓的低头吻上了苏荷,唇碰到唇的那一刻,苏荷才真正的活过来,苏荷喃喃的说:“Merry Christmas!”
夏青禾嘴角噙着笑,然后额头抵着苏荷的,缓缓的从手里拿出一个锦盒,还没有看清楚锦盒的样式,下一秒苏荷的无名指就被套上了一枚戒指,那白金戒指上镶着的不是钻石,而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青莲,夏青禾戴完之后说:“Will you marry me?”
她动作缓慢的替夏青禾戴上那一枚戒指,戴完之后说:“yes,i do!”
说这句话的时候,苏荷没有半点迟疑,说完她拥着夏青禾,什么都没有说。
此时已经接近黄昏,天边被染上红晕,他们就在夕阳与白雪的见证下许下了一生一世的誓言。
夏青禾吻着苏荷的额头,然后轻声的,充满爱意的对着苏荷说:“You are my angel!”
苏荷露出这八个月没有过的笑容。
全文完!
婚礼:
他们的婚礼是选在冬天,那一天好在天化作美,婚礼当天是艳阳高照,只可惜深冬季节,冷的吓人。
童童和张筱坐在化妆间,看着苏荷惊艳到不行的妆容,张筱很是感叹了一句:“如果你肯去削成锥子脸,一定可以演戏了。”
苏荷怒视她:“你能不在我最亢奋的日子,说我最不爱听的话吗?”
张筱笑:“那天我看围脖,有句话很想转给你,‘通常你身边说话最刻薄不留情的,都是最关心你的人’。”
苏荷龇牙:“那你只能排第二,论刻薄,谁都比不上童童。”
童童很以为然,走过去,替苏荷理好婚纱:“一会儿有六个花童呢, 你慢点走,小心被绊倒就麻烦了。”
她只是随口一说,苏荷立刻草木皆兵,开始和她讨论自己被绊倒要如何处理,连倒下和爬起来的优雅姿势都练了一遍,最后把化妆师笑的不行,估计没见过这么无厘头的新娘。
只是她没有想的是,意外无处不在。
当神父宣布二人可以互换戒指时,一侧衣冠楚楚的伴郎,忽然很轻地叫了声:“靑禾。”
苏荷愣了下,新郎彻底傻了。
林默在众目睽睽下,说的深情款款:“其实我一直喜欢你,答应做伴郎的时候,本想着能真心祝福你,但我做不到,”他很慢地伸出手,递向夏青禾说:“你还有选择的机会。”
夏青禾脸色突然变得尴尬的问:“林默,你在搞什么?”
苏荷也跟着说:“林默,你还是别闹了!”
一时场中静下来,连神父都瞪大了眼睛,估计只从电影里见过,没想到自己撞大运了。
这时候来个好基友,是不是太激情了?
夏青禾这个金融界鼎鼎有名的人物竟然遭遇好基友的深情告白,明天的头条版面岂不是他夏青禾婚礼现场遭遇好基友表白?
苏荷的人生,终于在结婚时彻底翻盘了……
夏青禾一直强势了那么久,这一次她终于可以爬上去了。
作为新娘,苏荷她默了很久,很有义气的维护着说:“夏青禾已经贴上苏荷商标了,林默你就抱着子衿去吧!”
岂料接下来,林默像是绷不住,笑了声:“好吧,我是想考验新郎是有多爱新娘而已啦!”
夏青禾下意识摸了摸鼻子:“说起来,这是子衿策划的?”
林默作为伴郎很不好意思的点头。
两个人这么一说,众人才恍然,纷纷笑起来。
于是一场盛大的婚礼,就如此开了场。
在冬日的暖阳里,当苏荷的手搭上新郎的,开始跳她梦了二十几年的开场舞时,她几乎是一瞬哭了下来。即使夏青禾的腿不健全,但是这场舞她期待已久。
整场婚礼整整持续了十二个小时。
到了第二天,就下起了大雨。
夏青禾搂着苏荷站在雨中,雨水洗礼了他们彼此的心灵,夏青禾深情的说:“夏夫人,你幸福吗?”
苏荷望着远方说:“有你在,一切美得妙不可言!”
关于宝宝:
苏荷半夜醒来,她觉得肚子有些难受,老是睡不安稳,又怕惊动了旁边的夏青禾,于是便悄悄爬起来,准备到客厅坐一坐。
没想到她刚走到门口,腿突然一软就跌了一跤,硬生生地坐到地上。
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夏青禾从睡梦中,倏地直起身:“苏荷?”
“靑禾....”她呻吟着叫他。
“摔着了?”他寻着声音来的方向,焦急地走上去。
“我疼。”
夏青禾跪地搂着她,摸着她腿间源源不断涌出来的温暖液体,慌得要发疯。
他不敢乱动她,只得到处打电话,好不容易才等来了救护车。
“苏荷,你等等,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他脸色和双唇白得像纸一样,连牙齿都不停地哆嗦。
“靑禾……”她吃痛地喊他。
“别说话,省点力气。马上就到了,我们马上到,到了就不疼了,你要是疼就咬我。”他语无伦次地安慰她。
“你说过你要教我们的宝宝弹琴。”
“没问题。”
“你要有耐性,不能对宝宝凶。”
“我绝对不朝他发火,我保证。”他非常认真地点点头。
苏荷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哭了:“对不起,靑禾,对不起,都怪我。要是宝宝没了,怎么办?”
“没了就没了,我们不要他了。”
“你这么爱他,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那要是我死了,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你敢!”他恼了,“不许说什么死不死的。”
“要是我真死了呢?”
“你要是敢丢下我,一个人走了,我就立刻重新找个人,然后两三天就把你忘了。”
“骗人。”苏荷有气无力地笑了笑,“你才舍不得忘了我呢。”
他闻言狠狠地吻了一下她的脸。
苏荷最后只记得她被放到架子上的时候,夏青禾紧紧握住她的手,护士说:“先生,请你放手,我们要送病人去手术室。”
一位年长的护士说:“你这家属还要不要医生给她治了?她这是早产,拖延了时间我们可不负责。”
另一个声音喊:“赶紧拉他走!”
然后,苏荷就什么也没听见了。
不知道过了几个世纪,苏荷醒了。
她睁开眼,看到苏念衾坐在床边,眼睛有些浮肿,下巴的胡子长了不少。
“我们的宝宝,好不好?”她问。
“好得很。”他笑。
苏荷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说我们家宝宝要叫什么?
夏青禾像是早就想好一样,不做思考就回答:“夏雨荷!”
苏荷顿时晕倒,这个夏青禾还真的是幽默细胞过于饱和啊!
关于洞房:
夏青禾这边自然是没有人敢来闹洞房,苏荷和夏青禾他俩回到家时,真是重重地松了口气。
夏青禾一边解领带一边说:“我先去洗澡。”本来这是句再普通不过的话,他俩住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也超过一年了,但是衬着那红猩猩的床品,还有到处张贴的双喜,以及那一床的桂圆、莲子、花生、红枣,隐隐约约就变得暧昧起来。
苏荷红着脸:“哦。我一会儿去。”
夏青禾这次洗得比平时慢了些,出来的时候还是老嗜好,就裹了条单薄的浴巾。他在浴室里面待得久,脸蛋被热气蒸得红扑扑的,连唇色也比素日里深了些。
“你不是就准备洞房了吧?”苏荷问。
“难道你还准备留着明天洞房?”
“呃—”这倒是。
这时候,夏青禾已经走近,扶着她的下巴然后吻下来。她回吻他,然后顺势坐到床上,将被子上那些硌人的桂圆、花生拨开。
他的身体压下来,嘴唇也开始从脸上转移到其他地方去,呼吸渐渐加重,手探到她的裙子底下。
苏荷迷糊间睁眼,看到夏青禾衾的耳根都是红的,他动情的时候就是这样,全身都会发红。
苏荷胸前的皮肤被他的胡子楂挠得有些痒。
“我得先去洗澡。”她说。
夏青禾依依不舍地放开她,很不情愿。
结果,苏荷刚进洗手间不到十秒钟就退出来,一脸无辜地望着夏青禾。
“靑禾……”很难堪的语气。
“怎么了?”
“我来那个了。”
……
一辈子一次的洞房花烛夜,就这么被一个不请自来的东西给搅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