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阴暗的地下室内,一阵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从一扇黑色的铁门后传出,声音听上去气息微弱,甚至还夹带着一丝颤抖,像是经历过一场剧烈痛苦后的呻吟,又像是在极度恐惧中的痛苦哀求。
“放过我吧...我真的...真的没有背叛你...没有...”男人的喉咙沙哑地厉害,声带犹如被磨砂纸磨过一般,若非凑近到耳边细听根本无法听清他在说什么。男人双手的手腕被皮质锁扣绑着悬在头顶,整个人如同一只牲畜般被高高吊起,即使脚尖能勉强碰到地面他也已经使不出一丁点力气踮起自己的脚尖,只能任由身体半死不活地吊在那里,持续忍受着手腕处带来的疼痛。男人全身上下一丝未挂,身上各处的敏感点上都被贴着电流贴片,他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可是在他的身上却看不到任何明显的伤痕,只能看见一层虚汗覆盖在皮肤上,以及因身体受到过度刺激导致的神经性抽搐,显然是肉|体上刚经历完一场极其痛苦的酷刑。
男人试着将下垂的脑袋微微抬起,迷蒙的双眼已经失去了焦距,但他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对面正坐着一个人,这个人正端坐在沙发椅上兴致盎然地观赏着自己被各种方式凌虐的全部过程,又或许,他面前的这个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心理变态的怪物。
少顷,“恶魔”起身缓步走到男人的面前,他用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上下扫视着男人瘫软无力却又健美修长的身体,嘴发不禁发出几声啧啧,眼里尽是惋惜之情,然后便从口袋中掏出一块干净的白手帕动作温柔给男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平心静气地说道:“阿坎啊,你要真是一个普通人该多好,兴许时间久了我真会喜欢上你,毕竟……”他顿了顿,望着男人英俊的侧颜微微一笑,“可惜啊,你偏偏是高成东的人。”
“我...我也是被逼的,可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你,因为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男人的声音气若游丝,但眼下他除了像狗一样乞求饶恕之外已无路可走。
“哦?是吗?”季节无动于衷地勾了勾嘴角,然后走到一张铺满各种X爱道具的桌子前开始津津有味地挑选起他感兴趣的“玩具”。
“啧,这些都玩过了,真没意思。”季节露出一脸意兴阑珊的表情,随即抬手冲着一旁的手下打了记响指,“去,把我仓库里最近新买的那台电动椅拿来。”手下颔首,刚想离开时又被季节叫住了,“对了,实验室新做好的糖果送来了没?”
“送来了,今天早上刚到的。”
季节再度上扬起嘴角,才刚沉下去的兴致一下被提溜了回来,“那就一起拿来,让我的阿坎一次爽个够。”
男人此时已虚弱到精神恍惚,可就在听到季节说的这句话后忽然睁大了眼睛,强烈的恐惧感迫使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将面临什么,“不要...季节...求你不要...”男人几乎是本能地从喉咙口发出阵阵哀求声。
“嘘……”季节竖起食指贴在男人的唇边示意他禁声,柔声道:“不要说求,他是从来不会对人说求这个字的,你这样太不像他了,我不喜欢。”
男人望向季节的眼神从恐惧化至悲伤,最后只剩下满眼的灰败和绝望,然后就个疯子一般地放声大笑起来,边笑边喃喃自语道:“果然...我从始至终就是一个替身罢了,果然...哈哈...哈哈哈...”
季节用手指轻轻拨开粘在男人额头上的碎发,嘴里发出一声短叹:“唉,替身也好宠物也罢,但你最该怨恨的人不是我,而是高成东才对,要不是他故意把你送到我身边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结局,况且这个替身也是你心甘情愿要做的,我可从来没逼过你,不是吗?”
男人立刻停止了笑声,他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眼眶内的泪水已模糊了他的视线,所以他干脆闭上了眼睛,用省下仅剩的一点体力缓缓开口道:“是的,你说的没错,我当初接近你确实是受高成东的指使,他早就知道你对邢天的感情不一般,而我又正好长着一张和邢天相似的脸,于是他便找到了我,给我钱让我帮他监视你,我原本以为这是一笔只赚不赔的买卖,哼,结果没想到自己先动了心,甚至还奢望着...呵,终究是我太天真了。”男人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根本逃不出季节的魔掌,但与其被活活折磨死还不如一了百了来得痛快。
“季节,其实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至少我还能当个替身和你同床共枕,可你呢?连做个替身的资格都没有,你和我到底谁更可怜呢?啊?哈哈……”男人用他放肆的笑声嘲讽季节,为的就是故意激怒他,而且是越怒越好,这样他或许也能死得快些。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男人的脸上,口中渗出的鲜血瞬间将男人白牙染成了红色,男人的半边耳朵被打得嗡嗡作响,但他仍咬着牙继续说道:“季节...你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虫,你以为一直待在他身边他就会爱上你吗?呵呵,没想到你比我还天真,哦不对,你这不叫天真,你应该叫...傻|逼。”
啪!又是一记狠辣辣的耳光打在男人脸上,季节似乎是被男人的话戳到了痛处,使得原本平静的面容因暴怒而变得扭曲、狰狞。
“你-找-死!”季节瞪向男人的眼神目露凶光,这时两名手下已抬着椅子走了进来,并将一盒糖罐子递到了季节的手上。
季节抬手一挥并下令道:“来,把人按上去。”
手下随即解开了男人手上的皮绳,由于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男人直接瘫倒在地,随后两名手下便一前一后的将他抬到了椅子上,咔咔几声之后男人的四肢已被牢牢固定在了椅子上。
季节随手拿起遥控器轻轻一按,男人的双脚竟被慢慢被抬起,大腿大开,直至凹成一个M型的姿势,紧接着他再轻轻一按,椅子的下方缓缓伸出一个棒状物体。季节看后眉头微蹙,“啧,这玩意儿看着有点小啊。”随即对一旁的手下扬了扬下巴,“去,找个大点的套上。”
“哼,你不是想让我死吗,怎么?又舍不得了吗?”男人出言讥讽道,一想到自己将要面临的痛苦折磨他恨不得季节现在就一枪了结了他。
季节脸上露出了阴冷的笑容,接着打开了手里的糖罐子取出一颗圆圆的如珍珠大小般白色颗粒状物体看了一会儿,然后将它扔进了半杯清水中,不稍片刻这颗白色糖球便全部溶于水中无影无踪。
“嗯,溶水性不错,喂给他喝下去吧。”季节把水杯递给了一旁的手下,手下随即将杯子里的水硬生生地灌入男人的嘴里,男人被水呛得一顿猛咳。
季节弯下腰将脸凑到男人面前,轻声说道:“要弄死你的方式有很多种,但念在你伺候我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又怎么忍心看你痛苦的地死去呢?所以啊,我要让你爽死!开心吗?哈哈……”
季节神经质地笑声如同恶鬼般在阴冷的密室中回荡,听得人毛骨悚然,就连身旁几个雇佣兵出身的手下也不禁感到背脊一阵发凉。
这时门外突然有一名手下走了进来向季节汇报道:“老板,厉先生到了,正在客厅等你。”
季节不耐烦地抿起嘴角:“知道了,我马上就来。”随即起身整整了自己的衣襟,临走前把手里的遥控器扔给了手下,然后朝着椅子上的男人冷冷地甩了一眼,低沉道:“多给他来点刺激的,在我没回来之前不准停,听明白了吗?”
“明白。”
交代完后季节便离开了地下室,再也没有多看男人一眼,就好像一个被随手扔弃的垃圾一样,不屑一顾。
十分钟后,季节已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出现在厉耀辉面前,顺便习惯性地戴上他那副常用的金丝框眼镜,不过要说起来这种习惯倒是并非是他自发的,而是因为在第一天进公司的上班的时候邢天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了句,“我建议你还是戴副眼镜吧,不然公司里的小姑娘老觉得你在对她们抛媚眼,会影响工作。”所以至此之后但凡工作或者会客时他都会戴上眼镜让自己看上去更像一个精英而不是一个公子哥,于是久而久之也就变成了一种习惯。
“厉大少爷,找我有何贵干呐?”季节人还没走到厉耀辉跟前声音就先一步到了,随即吩咐手下让佣人泡壶茶过来,随后便漫不经心地往沙发上一坐,泰然自若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吧,找我什么事?”
对于季节这个人厉耀辉的内心是又惧又恨,惧的是季节背后的势力,恨的是自己偏偏有把柄落在他手上,所以就不得不暗地里替他办事,但眼下东窗事发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便直截了当道:“唉,那我就直说了吧,我帮你洗|钱的事被我爸发现了。”
季节听后发出一声嗤笑,“嘁,我当是什么事呢?发现就发现了呗,你自己想法搞定你爸不就行了。”
“哼,你倒是说得容易,我爸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限一周内注销你在我们银行的所有存款账号,否则会直接撤了我副总的职位还会收回我其他公司的经营权,我也是没办法才来找你商量的,要不...要不你以后还是找别人吧。”
季节眉头微蹙了一下,虽然脸上依然云淡风轻,但镜片后却能看见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我听说你下个月就要和市|长千金举行婚礼了是吧?”
厉耀辉神色一凛,似乎在话里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味,“你想干什么?”
季节淡淡一笑,“哦,也没什么,我就在想...如果让市长千金知道你仪表堂堂的外表下是一个始乱终弃、无情无义的人渣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你——!”厉耀辉露出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忍气吞声道:“你光威胁我有什么用,银行的事都是我爸说了算,我现在就是想做也做不了啊。”
“呵,威胁你确实是没什么用,不过威胁你爸就不同了,你猜在你们厉家的前途和送你坐牢之间他会选什么?”
“你什么意思?你是要让我把袁月的事情告诉我爸知道吗?”
“呵,怎么,你没脸开这个口啊?没关系啊,我不介意来帮你开这个口,毕竟我们俩都合作这么久了,这点小事我还是愿意效劳的。”
厉耀辉攒紧着拳头一言不发,在季节的威逼利诱下他只能选择两害取其轻。这时佣人将一壶上等的西湖龙井摆在了茶几上,季节悠然自得地倒了两杯茶,并将一杯递到了厉耀辉面前,心平气和道:“给,这可是上好的龙井茶,喝一口清热去火。”
厉耀辉此刻哪有什么心情喝茶,更没有心情继续对着季节这副令人生厌的嘴脸,他没有接过季节递来的茶杯而是直接起身告辞。
看着厉耀辉无奈屈服的背影季节不屑地笑了笑,他刚想品上一口时一名手下走到了身旁,弯下身在他耳边说道:“老板,人已经废了。”
季节听后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自顾自地抿了一口茶,待细细品过之后才开口道:“废了就处理掉吧,但要记得处理得干净些,这里的警察貌似也没那么好对付。”
“是,但高成东那边……”
“放心吧,他是不会在乎一个没用的棋子的,让人去傅以明那边放出消息,就说我一不小心玩死了一个男宠,以傅以明的智商是察觉不出问题的。”
“是,老板,我这就去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