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我们已经出来太长时间了,我看,今天还是到此为止吧,且不论这里到底是谁来过,只说我们一旦被人发现了,那也是灭门杀头的祸事,再说了,这秘道到底与你娘亲的事情有没有关系现在也难以分辨,所以我们还是回去以后再商量一下,再决定下一步吧。”徐明善拉住了抬脚就准备往里进的文嫣,毕竟,他的顾虑及思量要比文嫣多一些。
“我也这样想,现在什么都不明朗,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耗费太多的时间精力,今天出来也太久,还是先回府上,再从长计议吧。”沈奕轩这次竟然没有站到文嫣的一边,赞成了徐明善。
“那好吧,今日我们就先回去,时辰也不早了,以后再说吧。”二比一,徐文嫣也累了,想想也不再多坚持,少数乖乖的服从了多数,主动带头往假山的出口里钻。
三人相继进了秘道,文嫣与沈奕轩两人合力把洞口伪装的跟先前一个样子基本看不出有人出入的痕迹了,这才放心的对视一眼,转身在秘道里鱼贯而行。回去的一路上就快了很多,都是已知的路径,不必象先前那样又要探路又要找机关还要防备什么的那样麻烦费神,知道了没有危险三人走的也更加安心从容了,不过两柱香不到的功夫就又到了秘道的尽头,三人从位于徐文嫣书房的秘道中出来,正好看到一脸焦虑等得都快要哭了的秋绿在屋子里围着书架无数次重复的转圈。
“哎呀小姐老爷沈公子你们可是回来了,可急死奴婢了,吓死我了!”秋绿一通的乱,连话都凌乱了,说着话那眼泪就要往下掉,拉着徐文嫣的手不放。
“好了好了,我们这不都好好的回来了吗?也不知道斟了茶奉上,你这丫头是越来越不会当差了。”文嫣拍拍秋绿的头,这丫头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了,遇事还是毛毛躁躁的,轻易就要激个动流个眼泪什么的,一看不到自己就慌神。
“准备了准备了,我早就把茶水准备好了,只是太着急见了老爷小姐还有沈公子太过激动了,这就让平儿玉儿上茶!”秋绿听了文嫣的话赶紧往外跑,嘴里还咕哝:“我就知道小姐你一回来就必得要茶的,怎么会不准备呢?——平儿玉儿,快快上茶!”
刚从秘道上来的三个人看着秋绿一阵风的出去了,不由得都笑了出来,这丫头,总是这么个样子!
过了不一会儿,秋绿又急急的跑了回来,身后还领着平儿玉儿两个丫头,一个搬小风炉的,一个端茶盘的,还有一个提水来的,正好没一个闲着的,只一转眼的功夫,就已经全部各就其位,等文嫣三人坐定了,三个丫头的茶也正好奉了上来,果然如秋绿所说的,早就准备好了。
“嗯,不错,秋绿你现在是越来越能干了,连玉儿平儿跟着你也长进了不少。”文嫣喝了一口茶,夸赞起了一直站在身旁直盯着自己等着夸奖的秋绿,很给她面子。这丫头还是这样脸上藏不住心事,平时在自己面前没心没肺惯了,若不是真遇到事情紧急她反而能沉稳起来,她还真是要头疼了。
“多谢小姐夸奖!”果然秋绿一听文嫣夸了自己,乐滋滋的行了一个礼,竟然端庄大方了起来,“平儿玉儿原本就是伶俐的人,奴婢哪里会带人呢。”
“嗯,平儿玉儿做的也很好,你们都很好。”文嫣再喝一口茶,干脆挨着个的在口头上发发福利,免得到时候说自己偏心,只夸了秋绿这一个贴身的大丫头。
“多谢小姐,服侍主子是奴婢的本分,奴婢以后定当更加尽心竭力!”平儿与玉儿见机也快,一屈身也行礼谢过。
“好了,我们平安回来了,你们也受了半天的累,现在可以下去好好的歇息了,秋绿,去把前天我得的那两支钗拿来,赏了平儿玉儿。”今天幸亏有她们打掩护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秘道,这样忠心的人,是该好好奖赏的。
“多谢小姐!奴婢告退!”平儿玉儿双双喜气洋洋的退了下去,最近小姐赏了不少东西,可样样都是一份荣耀呢!
秋绿带着平儿玉儿下去了,文嫣这才回身对徐明善施了一礼:“爹爹今日累了这些时候,还是快些回去歇息吧,有什么事情我和沈公子先商讨了,回头再去禀告给爹爹,可好?”
徐明善也确实很是疲累,到底是年岁不饶人,他还真是有些支撑不住了:“也好,那爹爹就先回去歇息,你们有什么事情先商讨着,若是累了,也早点歇息吧。”
等徐明善走远了,文嫣向沈奕轩一笑:“你可觉察到爹爹对你的态度有了转变了吗?”
“当然,我这么优秀,你爹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他以前不喜欢的是因为不了解我而已,现在却只怕已经喜欢得不得了呢。”沈奕轩大言不惭的自夸着,这点子自信,他还是很有的。
文嫣伸伸舌头白他一眼,沈奕轩忙凑了上来,文嫣一躲:“丫头们都还在呢,不要让人笑话!”
“三个丫头一个被你支使去发奖赏,两个被你支使去领取奖赏,可还有谁在呢?你莫要唬我!”沈奕轩笑得邪恶,吓得徐文嫣赶紧绕着桌椅躲闪。
“小姐,我回来了。”正闹着,秋绿从外面一步跨了进来,一看屋内只剩下文嫣与沈奕轩两个人在,又一个在桌前一个在椅后的隔了老远,自己家小姐的头发都松散了,鼻尖上还有细微的汗珠,不由得一愣,忙上前去护住了文嫣:“小、小姐,要不我先送你回屋子里歇息去吧?”
“呵呵不用,我跟沈公子闹着玩呢,东西赏完了么?”
“赏完了,所以秋绿赶着回来了。”秋绿答着话,还不忘打量两眼两个人,听听,闹着玩呢,小姐现在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如此顺口,这不是自毁形象吗?
“我们离开这么长时间,其它人可有觉察?府中可有什么异常?”文嫣坐回到椅子上,端了茶问。
“小姐与老爷沈公子下去以后,我就和平儿玉儿她们一起留了意,倒也奇怪,今日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过来的,只在我出去拿东西的时候在花园拐角看到了五儿正跟春花在那里说话,一开始两人说得甚是热闹,见我过去了,两人便不说了,跟我行了个礼便各自散了。”秋绿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又顺便给沈奕轩和文嫣斟了。
“她们两个在一起?呵呵,看来,还真是投了脾性了。”文嫣点着头,看来今天的这次行动还没有被发觉,大概这也是意料之外的变故吧,对方再有心计,却也料不到自己这里还会藏着一个秘道。
秋绿皱一皱眉头:“我已经着人去查过了,这春花原姓谢,是一个屠夫的女儿,只因生得有几分娇俏也很有些不安分,她父亲做了一辈子的屠夫养大了她,她却只嫌他连累得自己身份低贱,时常在家里吃了酒胡骂,老子娘一个也不放过,更有那吃多了开了门与男人肆意调笑的,在里市里的名声风评很是不好,这谢屠户的老婆便是因了受不了里外的气,去年就上了吊寻了短见。她娘一走,这谢春花就越发的没了管形,三天两头的在家里吃了酒哭闹,说是被谢屠户连累的一辈子只能空负了自己的容貌,虚耗在那只有穷人才住的破巷子里之类的,还招了不三不四的人回去天天摆了酒吃个没完没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家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人家敢上门 亲的呢?她又一心想攀高枝,就是有也都被她打了出来,说是自己宁愿绞了头发当姑子去也不会嫁了那穷人再继续去过那没边的穷日子,还连累的子女也跟着翻不了身,如此这般,越来越不知收敛。谢屠户看这也不是个法子,正愁没个章程呢,她却自己去找了谢屠户,说是我们府上新放了一批丫头,正缺人呢,她要过来。”
“她自己要求的?”徐文嫣跟听故事似的,这种女人不管生在了哪个朝代也都是惹是生非的主儿,再不会消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