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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打靶

作者:灵姑浮|发布时间:2022-01-11 15:23|字数:3233

  军训结束之前,承训部队安排了一次打靶。因为打靶成绩要记入军事训练课,这算是大学的一门公共基础课,任何人不得缺席,张宇飞只好跟着去打靶。

  按道理说这个靶他也应该打,不然平时军训的汗不是白流了。空枪练习的时候,他们一共在李教官的知道下练习了三个姿势:站立式、蹲踞式、俯卧时,练站立式的时候因为没有军用水壶,教官让每个人在步枪枪膛钱栓了块砖,张宇飞倒还好,可这个姿势练哭了不少女同学。

  俯卧式练习的最喜剧,大家一动不动地趴在塑胶跑道上,一趴就是两个小时,待起身时,身上的汗刚好把地下印了个人形。开始时大家因为趴下后首尾不齐,老是被教官训,后来大家有了经验,卧倒时各自找各自的汗留下的印记往上一趴,既快又齐。

  其实张宇飞并没有练几天打靶,他也知道打靶最熬人,趴在塑胶跑道上,别说塑胶被太阳蒸出来的气味,就是肚子贴在滚烫的跑道上,哪天肚子不好,就像和泰拳较量的那天晚上那个状况,你就得出丑,还不得臭屁连天!

  大家练打靶这些天刚好是马杰准他假休息的几天,他回来继续军训的时候,打靶练习已经接近尾声了。

  步枪是南华大学武装部从南华军分区驻地军械库借调过来的,随借的还有军分区的岗哨。自从枪支进了武装部仓库,仓库面前就加了二十四小时岗哨,由军分区的哨兵把守。

  大家领了枪扛在肩上,排着方阵往军分区的靶场进发,场面蔚为壮观,各方阵的教官还不停起头带领大家唱军歌,闹得挺正规。张宇飞三年前经过这阵势,知道回来的路上还得唱《打靶归来》。他懒得唱歌,就跟着大家张张嘴假唱。

  到了靶场,每人五发子弹,每个学员都有两名军分区的军人随侍,学员只要按教官的口令,持枪、卧倒,就有一个军人卧倒在旁边给你上膛。

  靶场的规格大同小异,正前方是防止子弹飞射出靶场而设的土山,下面是立靶的壕沟,壕沟的宽度、深度,里面的曲折要完全仿制子弹的折射,还要有通风,防尘,消音等具体细化标准。

  打靶科目是俯卧式一百米,大家在教官的口令下卧倒准备,随侍的军人上过膛后,大家凝神静气准备射击。

  实弹打靶各个院是分批的,因为靶场的规模有限,没挨上的方阵就席地而坐,在教官的指挥下拉歌。

  文学院历年来打靶的成绩都在南华大学垫底,成绩略好于外文学院,因为这两个院以女生居多,所以这两个院都排在最前面。用负责南华大学军训的一位最高长官,军分区一位团长的话说,早结束,早滚蛋,别耽误其他方阵的发挥。

  打靶三十人一组,文学院今年排在第二位,外文院排第一。外文院开始打的时候文学院准备,一百米的距离,枪声响起后,大家都觉得自己瞄的挺准,可是靶场尽头的土山上往往是半山腰冒起一缕烟尘,证明这枪不仅是脱靶, 而且脱的彻底。

  外文院打的时候,半山腰不同冒烟,文学院就开始起哄笑闹。可是外文院打完撤离,文学院上场,结果一样,也是半山腰冒烟。张宇飞分在了第二组,他卧倒后先屏住呼吸,根本没去注意教官给他上膛。他的脑子里只有几句口诀:“轻贴腮,慢呼吸,不知不觉扣扳机”。

  五枪打过,张宇飞那张靶子进了壕沟,那是壕沟里面的军人换新靶的。张宇飞起身后退,将枪交给下一组同学,这时壕沟里他的靶位突然伸出一面红旗。李教官和负责军训的团长都走过来问刚才那个靶子是谁的,张宇飞报告说是他的。

  团长很满意,笑着说没想到文学院还能有人打五十环,历来军训几乎没有打五十环的,偶尔有个把也都出在体育学院。李教官见是张宇飞打的,他倒觉得张宇飞就应该打满环,点了点头没说话。

  但是同学们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惊奇地交头接耳议论。那边正在拉歌的方阵也都停了下来,教官们开始训话,说是有人打了五十环,有没有信心也打五十环。各个方阵的“有”字喊的惊天动地。

  团长扭头看了一眼其他方阵,冲着李教官说:“你们这群**玩意,训的大学生们吹牛逼都那么自信!”

  周心怡分在了第三组,张宇飞回到队伍里有意无意地看着她,他时刻都在提醒自己,自己现在的生活其实就是为了保护这位大小姐。

  又是一阵枪栓声,子弹上膛,枪栓声又响成一片。然后零星的枪声响起,张宇飞也学着教官们的样,捡起两个子弹壳堵住了耳朵。

  突然,在枪声里响起了“啊”地一声尖叫。声音正是从周心怡嘴里传来的,紧接着就是她的哭声。张宇飞没有多想,冲周心怡飞奔过去。周心怡身旁的军人倒傻了。

  张宇飞冲到周心怡身边,周心怡已经放开了枪,身体整个趴在了地下。张宇飞两手从她身下穿过去一边托住她的两个肩膀,一边托住她的腰轻轻将她翻了过来。

  其余人都望这边看,张宇飞大叫:“卫生员,脱脂棉、绷带、三角巾。”一个女兵,背挎着急救箱,快步跑到张宇飞身边。

  团长和李教官离的近,其余教官从张宇飞要的东西里已经判断出周心怡肯定是锁骨骨折了,造成锁骨骨折的原因只能是打靶的时候枪托在肩窝里没有顶实,枪的后座力把锁骨顶断了。

  卫生员到了跟前叫着不让张宇飞乱动,应该赶紧叫救护车。张宇飞瞪了她一眼说:“没有移位。”卫生员听得出张宇飞是行家,于是不再说话,打开箱子翻找张宇飞要的东西。

  张宇飞快速地将脱脂棉覆盖在周心怡的右肩锁骨部位,同时扶着周心怡慢慢坐起身,他的膝盖顺势顶在周心怡右后背,轻轻推压;然后手上不停,接过卫生员递过来的绷带,将周心怡的肩膀缠了起来,他轻轻推压周心怡后背,绷带缠了八圈;然后用三角巾将她的右手轻轻吊了起来。

  周心怡不再哭了,可一脸的眼泪,张宇飞掏出纸巾递到她左手,她接过来擦脸,嘴里还没忘了说谢谢。

  张宇飞紧急救治完毕,低头对周心怡说,你身子不要动,周心怡点头。张宇飞弯腰将她轻轻抱起来,迈开大步朝靶场大门口跑去。

  团长知道这小子是要把人送去医院,刚才他看着张宇飞一连串娴熟的动作,看得呆了,现在才回过神来,赶紧叫自己的警卫员开车。警卫员接到首长命令,开上吉普车去追张宇飞。

  团长看着吉普车一溜烟尘地追出去,回过头来对李光辉说:“这小子不简单!”

  坐上团长的吉普车,张宇飞问周心怡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本来张宇飞就有靳成的号码,但是当着周心怡的面他不能打,因为自己保护周心怡的事是秘密的。

  周心怡点头,说手机在口袋里,上面有靳成的号码,打他的就行,张宇飞从周心怡口袋里掏出手机给靳成打了个电话,说明了周心怡的情况,让他到南华军分区医院来。

  到了军分区医院,挂完号,将周心怡送进手术室,靳成赶到了,同来的是一位年纪四十五六岁的贵妇。靳成介绍说这是周太太,周太太自然就是周心怡的母亲,周太太看着张宇飞还没有问自己女儿的情况先愣住了。

  张宇飞介绍了事情的大致经过,靳成没有说话,周太太愣怔怔地盯着张宇飞叹了口气说:“谢谢你!”

  周太太在手术室门口转了一圈,回过头来问张宇飞姓什么,是哪里人。张宇飞刚说姓张,周太太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张宇飞接着说自己是南华农村的,她的神色才有所缓解,摇摇头说:“太像一个人了!”

  马杰打电话来问张宇飞情况怎么样,张宇飞说正在手术,刚才他已经摸过,虽然骨折了,好在没有移位,估计是锁骨末端断裂,这样的话就比中间断开轻的多。

  马杰说晚一点等学生全部回校了自己再过来看周心怡,让张宇飞在医院等他。

  周心怡手术时实施的局部麻醉,但是连日来军训,加上刚才受了惊吓,手术后不一会就睡着了。靳成安排了几个黑西装在病房门口看护,然后陪着周太太,带着张宇飞出去吃晚饭。

  周太太解除了自己的疑虑,但是对张宇飞还是很感兴趣。靳成眼神示意张宇飞周太太并不知道保护周心怡的事,张宇飞也就没说,只是说自己是周心怡的同学。

  周太太问了张宇飞的家庭情况,张宇飞如实说自己是爷爷带大的,他没提父母的下落,而后着重强调自己的爷爷是地道的农民,周太太才不问了。

  吃了饭回了医院,马杰带着几个女生赶到了,周太太又表达了谢意。马杰看了周心怡的情况,又和主治医师聊了聊,临时决定额昂周心怡请一个月的假。好在军训结束后有一周的国庆节假,课其实拉不下多少,回头补上就是了。

  周正荣直到晚上九点多才赶到医院,靳成又从头到尾复述了事情的经过,周正荣感激地看看张宇飞。张宇飞看周家的人几乎到齐了,自己再不走倒会引起周太太怀疑,他起身告辞。

  靳成将张宇飞送到医院门口,对他说:“最近小姐住在医院里,你平时也就不要过来了,这边人手充足,你休息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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