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们开始了信息的交流,虽然这样的交流并不是很多,甚至都能够从那些寥寥的字句中感到一丝的尴尬,因为我们毕竟还不是很熟悉,再加上两个人都不善于表达,所以几乎每一次发去一个信息,都会经过慎重的考虑,也正是因为如此,才限制了我们的信息量。
但尽管如此,我们也还是很快就进入到了现代社会的角色中,虽然从她给我发来第一条信息一直到我们两人一起第一次去逛超市,过程历时一个星期,我们没有在教室里交谈过一句话。但是我却知道她是家里的大姐,下面只有一个弟弟,她喜欢听王菲的歌,但不是拜偶族,她没有看过莎士比亚,因为觉得太深奥了。她很重视友情,但却总是遭到别人的误解。因此,她曾被我的一条发者无意的信息所伤害,并且落泪,这点让我不得不把敏感与她相连一起。在枕席上,关掉手机后,我曾想过牵起她的手,让她成为生命中的第二个GIRLFRIEND,而且有可能的话,与她长厢私守(这种想法在今天的我看来简直是幼稚无比,但是对于当时的我应该是情有可原!——一个人不应该过多地去责备过去的自己,那样给不了未来的你任何美丽)。信息的交流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后,我给她发去了邀请条,“星期六有没有空?”,她回了“有”字。我说“我们一起去走走,如何?”“好!”“那么星期六晚上7:30!”“在哪里等?”“学校门口!”我不知道她的回应会是如此的简快。这虽然没有吓我一跳,但却也让我心跳不已。“到时见,午安!”当我看到她的这条回信,我料想自己的午睡是不会到来的了,给她回了那两个字后,我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白色慢慢入侵我的想象。她会不会成为我的恋人?她是否已经对我有那么一点意思?她的容貌很好,可是太瘦了,没有前也没有后,但是……在这种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个艺术家的无边想象中,我竟然跌入了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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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在期盼已久中到来,早上起来,忘记了梦的内容,延续昨夜入睡前的Radiohead的《the bends》,《fake plastic trees》又开始让我闭上眼睛。一股浓厚的沉醉芬香脑际飘散。最近,我总是在听这张唯美的病态唱片,它让我阴郁幻想无边。Tom Yorke的吟唱中,我编织了许多梦中景象。在这些幻象中享受自我。音乐,丰富了我的想象,尽管这些想象没有什么积极的元素,但却让我得到了不少。有时,它会让我进入到一个熟悉的却又陌生的场景。场景中只有我自己一人,我不需要消费也可以填饱肚子,没有人与我说话,我也不想跟任何人攀谈。我所讨厌的脸孔不会再出现,我也听不到让人心烦的喧哗,大街也不可能再有骚动。我独自一人哼着熟悉的曲子,走在自由清净的大街上……音乐经常会给我带来享受的想象,当然,前提是你在一个平静的环境中聆听,在其他声音可以盖过你的耳机发出的声响的情况下,你不可能会得到美丽的想象,要想得到音乐的愉乐,你就进入一个安静的倾听环境,同时你的心情必须是远离烦恼的那种。从一哥经过我的床边时轻轻的拍了我一下开始,宿舍里陆续有了杂乱的脚步声与交谈语。而我也感到了水分的累积到了一定的量,于是摘下了耳塞,对面前的现实恍惚了一下脑袋后,下了床,走向此刻可能并不需要我但是我却非常需要它的遥远厕所。我们的宿舍没有洗手间,自然也没有马桶,只有很单纯的十几张床。要想拉撒或是洗澡,必须走出宿舍门口后向右转,然后沿着走廊穿行经过209,210宿舍,走完大概十米远的长度后,再来一个转弯,粪便和淋浴间的合体空间便会敞开在你眼前。当时住在208的我们,离那个每个人每天都需要它的重要地方还算近,而住在201的同学,就不是那么近了。每一个第一次跨进这间烂学校的同学,都不会想到自己即将要在此寄住三年的地方,连小个便都要走一段可以帮忙催促的路,不仅如此,一层楼住有100多人,居然只有三个洗澡间,相信住在这栋楼的人,没有几个没有学会在忍耐中等待的,我也不例外!三个洗澡间与一条被分为四个位置的尿屎渠中间有一条一米宽的走道,有时正在洗澡的人不得不和正蹲在排放渠里的人分享他们的杰作在整个空间里的弥漫,而有时那些晚上的杰作者也有可能会被某个在洗澡的时候大动作的家伙弄出的水溅到。曾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这里没有人来清理过,一些不小心还是不道德者的产品残留在渠边的瓷砖上,日以继夜的等待。如果不是住在这栋楼里的人,看到都会觉得肮脏恶心,甚至想呕吐。虽然还没有达到《猜火车》里面的那一幕的境界,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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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走进里面,渠位中都蹲了人,首先映入眼中的一张脸孔正在为他的作品而努力着,脸部表情都有些变形了,我想也许是某个宿舍的人约好了集体来个拉肚子,谁知道呢?在这个高速发展的社会,是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只要你敢想,就会有可能发生。两个洁白的屁股从我眼中掠过后,我站在中间位置的洗澡间,对着里面放掉了多余的水分,在我之前这个洗澡间里面已经是许多人的小便处,在这个地方里,淋浴间跟小便处就是同一个地方,同一个词组,而且,让人更想象不到的是,过不了多久,这历来是用来洗澡的地方很快也成了大便处。我永远不会忘记几天过后,拿着衣服提着桶走进第一个洗澡间时自己看到的那一大堆东西。当时其他两个都有人正在洗澡,而且门口还站着两个人正在哼着小调等待。当初看到第一间的门开着时,本人还觉得莫名其妙。原来里面已成了大便处。已经没有什么累赘之感中回到宿舍后,一哥,老三,还有隔壁宿舍的啊水已经围坐在桌子旁,他们见我回来,立即叫我坐下来,“大家都在等你呢!快来!来开拖!”一哥对着我说。他脸上的笑容告诉我,他对这一次的大战充满了期待。“我还没刷牙呢!先叫别人打吧!”我说着拿起放在窗台的口盅,但是一哥突然向我跑过来阻止了我的下一个动作。“刷什么刷啊!打完在刷也不迟,反正今天不用上课,先给我侮辱一下再说!”说着,他拉住我向已为我准备好的位置推去。于是,我们的拖拉机大战又开始了。昨天晚上,我们的大战从晚饭后开始一直持续到夜里的一点钟才停止。完后,才发现大家都还没洗澡,不过不用担心的是淋浴间在这时已经非常空闲。今天,我连脸都还没洗就又开始了这个消化时间的最好的娱乐手段,也是浪费青春的一个不错的手段。自从有了这个需要记忆和偶尔思考的消遣手段后,我们集体共有的显得过剩的空闲时间便有了消化的渠道,我们不需要面对空闲的时间发呆,无所适从。在书本过于单调乏味,而又没有爱情可以牵挂的情况下,我们坐在空白的时间面前,很自然的就会想到那四副扑克。它需要四个人来消玩,每一个刚刚学会这个纸牌游戏的人,都会觉得它的吸引力很大,我是在假期即将结束的时候学会的。军训期间,因为晚上的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打发,我便向同班同胞提出了玩扑克这个建议。当时回应我的只有老三一人,于是我又跑去隔壁宿舍209,同样是我们班的家伙。从里面,我唤来了两个家伙,于是牌局便可以展开了。有了第一次后,便陆续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高手们也渐渐的开始崭露头角。一个月下来后,我们知道了谁的技术,经验最丰足,本宿舍的一哥技术经验一流,因为他已经有了十年的牌龄,而我们之所以叫他“一哥”,就是因为此因。209的老狗也是一个老手,但他喜欢冒险,没有一哥谨慎,所以他偶尔会自食其果,当这对他的第二高手的称号没有任何影响。因为我们中文系的课程比较少,所以这个游戏渐渐的便成了我们生活的主流,除了吃饭,睡觉,无聊的上课时间,我们的手里拿着的就是扑克,它的诱惑力不仅存在于正在玩着它的人,对那些旁观者,它的吸引力也不少!后来,因为某位远离此游戏的同学的举报,班主任对我们那些绝对的扑克积极份子进行了批评。但游戏没有因此而受到一点影响。在说完“如果找出那个举报者,我一定要宰了他”后,我们的扑克游戏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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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即将到来的约会,我一整天的心情都处在一种亢奋中,对于一个已经太久没有享受过爱情甘露的人来说,一个异性的出现,一个你还有一点感觉的异性的出现,总会让你产生幻想,而你之所以能够幻想不断,是因为你还年轻,大学时代的你,就是一个应该尽情将青春去进行挥洒的你,不应该畏手畏脚的,要尽量的放开胸怀,所以,我的兴奋,你们也应该能够理解。
在兴奋中,我哼着歌曲,第一次在黄昏的美丽映照下走向淋浴间。这时里面还剩有一个空位,也许另外两个正在洗着的人也跟我一样,将要去约会,因为平时一般都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洗澡。怕冷?可现在才是初冬,冷只能是天生的体弱份子或畏寒份子的最充足的理由。本人在微笑中开始了必要的淋浴前动作。歌唱突然是那么的需要我,纵然还不是黑夜,可是这也丝毫不能妨碍我想要把声音唱出的心情,但在这个时候需要注意的是,撕喉呐喊的歌曲绝对不适宜,相对平缓慢调才能随口唱出。当某个纵然不是高音的部分也被我扭曲后,我知道隔壁两个家伙肯定会有笑的出现,这已经是习惯中的事,有很多个夜晚,过去的将来的,我的摇滚之声,曾让整个学校都陷入一时的偷笑状态之中,而在以后,每当我想起这一幕,都会忍俊不禁,因为那是疯狂而无悔的青春岁月,过去了的就只能怀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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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宿舍里的拖拉机扑克大战又开始了,而且围观的人多过参战的人,对阵的双方分别是一哥和王波,老狗与小胖。王波继一哥和老狗后的第三个老手。而小胖则是一个纯粹的扑克爱好者。此人性格固执,不喜欢听逆耳忠言,在他心目中真正聪明的人没几个。也许是因为他过早的秃顶给他带来的自卑,让他不得不通过刻意的自负的语言来中和掩盖。我在镜子面前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对自己的形象不是很满意,头发长了点,耳朵两边上面的发丝因为睡姿而变了的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