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宇最近心里超级不爽,尤其是看到程晓沫和楚明泽成双入对的走出时这种不爽到达了极点。凭什么那个程晓沫那个男人婆会让楚明泽牵着她的手,凭什么楚明泽明明比他后到结果却捷足先登,还有凭什么自己那么努力示爱,程晓沫那个神经大条的乌龟竟然没有注意到,明明全世界都知道我在喜欢你,程晓沫你知不知道?
李明宇有些闷闷的走在校园里,兜中的手机一直在嗡嗡作响,程晓沫却没有想起去接,能给自己打电话的,不是母亲就是父亲,他们的目的又是那么一致,大抵是询问一些与学业相关的事情,没有什么重要的,也没有什么值得去细说的。心情烦闷的李明宇一脚将脚边的易拉罐踢飞,远传传来一声惊呼,李明宇急忙向前,却发现眼前的人儿竟然是他心心念念的程晓沫。
“你不是跟着楚明泽出去了么,怎么又回学校来了?不会是忘记带你的乌龟壳出去吧?”看见程晓沫,李明宇自然是极其高兴,但是不知为何,吐出口的话语还是这样噎得别人说不出话来。
看着在远方一脸高傲的看着自己揉着受伤额头的李明宇,程晓沫就发觉自己理解不了对方的脑回路了。这个人站在这里是做什么,来看他踢起的易拉罐有没有砸着人?还是来看被易拉罐题踢中的那个人现在是何种表现,有没有痛哭流涕?程晓沫撇撇嘴,将手从额头上取下,准备从这个观察者身旁擦身而过,结果却被对方拽住了袖子。程晓沫感觉自己要吐了,明明是一个十八九的大男孩,假扮什么迷路的孩童啊,还装的那么迷茫,这家伙不是一向很屌吗,莫非知道卖萌是时尚,所以也义无反顾的加入卖萌大军了。嗯,确实不错非常之有前途,好好发展的话绝对能够人气高过你这高傲的小人脸的。程晓沫无奈的望着李明宇,努力想将自己的衣角收回,但是对方却没有反应,只是拿着那双可怜无助的大眼神望着她。程晓沫气上心头喊道:“李明宇,从公来说,我是你部里的前辈;从私事上来说,我年龄比你大,是你的学姐。你倒是放亮你的招子看看,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这样对待前辈和学姐的?你平时喊我乌龟,或者损我几句,我可以接受,但是不要拿我当你的试验品好不好。赶紧放开我了,我有急事,还有人等着我呢。”
“没有,试验品。”李明宇相当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程晓沫呼呼的吐了一大口闷在胸中的浊气,吼道:“你这个家伙有话说话,有屁快放好不好,本人今天真的很忙,没时间陪你玩猜心游戏,你另找他人哈。”
“你不是我的试验品,相当我的试验品,你还不配。这么匆忙,干嘛,乌龟想要和兔子去赛跑,还是急着去见不过是逗你玩的男友啊?还真以为别人会拿你当回事啊,哪有一个正常人,会喜欢上一个乌龟,简直是天方夜谭,开玩笑不是?”李明宇凉凉的说道,虽然话语出口,他就像割掉自己的舌头,但似乎从来都是没有最毒,只有更毒,于是一句比一句毒的话语就这样吐口而出。会不会被对方讨厌什么的,似乎已经不再思考范围之内了。就像所有的句子似乎长了脚,啪啪啪的全部自己跑了出来。
程晓沫咬咬嘴唇,她是真的搞不明白眼前这个人,虽说出身于建筑世家,高傲是他的本性似的,但是听别人说这个人在他人面前还是知道收敛的,怎么到自己这儿就开始火力全开了。莫非自己是一个绝佳的靶子,正好激起了让他练习毒蛇技巧的兴趣?程晓沫微微闭上眼睛,而后不解的道:“李明宇,我不知道我哪一点惹到你了,让你这么讨厌我,处处针对我,恨不得拿你的话语砸死我,但是我谢谢你,谢谢你曾经救过我一命,所以这些东西,我可以听而不闻,我就当我耳聋了好不好,可以放我走了吧,我真的有急事。”
“如果我说我不呢?”知道程晓沫这么急着回宿舍绝对是忘记了什么东西,而拿到东西的程晓沫会去哪里并不难猜,不是校园外面还有人在等着她吗,那个人刚刚还和程晓沫一起在校园晒恩爱来着,怎么现在不出来了呢,是害怕了?
程晓沫猛的向左跨了一步,但是个头远远高过她的李明宇也急忙向左跨;意识到左跨不行的程晓沫又向右突进,结果还是慢了李明宇一步,不得突围的程晓沫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道:“李明宇,你有完没完?我真的有事,如果你想玩游戏,下次好不好?”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我这一个问题,我就会放你走,甚至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对你。”李明宇脸上突然浮现出一股悲沧,像是壮士断腕一般,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
程晓沫眨巴眨巴眼睛,心想,我应该没有欠李明宇钱吧,我应该没有杀了他的父母吧,我也没有将李明宇的老婆抢走吧,啊,不对,似乎李明宇这个家伙还没有女朋友呢。明明看着像是一个不错的人,竟然没有狂蜂浪蝶来追逐,大概是大家都被他这高傲的样子吓得退缩了吧。思索着自己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李明宇的事情,程晓沫结结巴巴的开口道:“英雄,你但说无妨。不过要想开,不要一副想要上吊的模样,有点渗人。”
“程晓沫,我希望你老是回答我这个问题,不带一点敷衍的,因为这个问题,对我而言真的非常重要。”李明宇一脸严肃的道,甚至严肃的表情将他一贯的高傲给取代了。
程晓沫在心中又暗暗的数了一边,嗯,自己确实没有欠李明宇的钱,也没有杀死李明宇的父母,更没有抢李明宇现在还不知在何处的老婆,所以自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于是,程晓沫挺起胸脯,本来想阿沙力的拍拍对方的肩膀道:“兄弟,你但问无妨,只要大哥我知道的,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放心,大哥会好好的罩着你的,不要担心啊。”但是最终程晓沫却瑟缩在李明宇的影子里,小声道:“嗯,你问吧,我绝对老老实实的作答。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还是知道的。”
“楚明泽那个家伙,究竟哪一点好?”李明宇的本意是楚明泽那个家伙一点都不好,你真的不应该那么喜欢他,你应该看看你身边的我,我都比他优秀很多,你可以喜欢我呀,为什么你会喜欢他呢,明明他比我遇见你晚的多,你怎么会喜欢他呢,太不符合自然规律了。
但是程晓沫却真真实实的误解了李明宇的意思。看着李明宇微微发红的脸颊,看着他说完以后迅速低头,不敢证实自己 的视线,程晓沫终于明白为何对方会这样每次见面都损自己了,感情不是自己抢了他的老婆,而是抢了他的老公啊。话说,还算英俊的李明宇先生,你长的不错,学习又好,家事有那么好,而且还算会办事,这么一个有能力,有背景,有长相的人,怎么甘心做那个呢?明明你口舌这么凌厉,却还是把楚明泽当做老公,唉,这让人说什么好呢?怪不得姐妹们都感叹好看的男人不是别人的老公,就是名花有主,要不就是不喜欢女人。程晓沫心中几番感慨,尔后吐出口道:“他的好,你不是也知道吗。我想咱俩的心情一样,喜欢的应该也差不多吧,唯一你输给了我,大概是因为你的性别吧。我说的是真的,你男扮女装绝对比我漂亮多了,但是我是遗传学上的女生,你不是,你只是心里上的......”
李明宇从程晓沫张口开始就一直一直的在仔细听,怎么觉得明明对方吐出的是中文,但是自己却一点都听不懂呢,什么叫做楚明泽的好,他李明宇也知道?他李明宇根本没有和楚明泽接触过几次,怎么会知道那个登徒浪子的好?还有什么遗传学女性,心理学女性,怎么感觉天书都会比这好懂,这个家伙究竟再说什么啊。李明宇看着一脸不好意思似乎做了什么错事似的程晓沫,开口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简单点,直白点行不?”
“就是,我虽然非常对不起,但是我绝对不会把楚明泽让给你的,你想讨厌我就继续讨厌好了。而且明泽真的不喜欢你,暗恋不是很好吃的味道,你也赶紧......”程晓沫搅着手指道,原来和情敌叫板是这么紧张的清醒,以前看电视上都觉得对方帅极了,原来还会这么紧张,然后还有些小小的羞涩在里面,总觉得自己有点在晒幸福似的。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李明宇处处针对自己了,喊自己为乌龟,还三天两头冷眼相待,原来是为了楚明泽。早说啊,害她程晓沫身陷情场自己都不知道。不过这李明宇啥时候认识楚明泽的呀,当时他喊自己乌龟的时候,自己和楚明泽也没有确定关系呀,莫非这个家伙不仅是建筑世家还是巫族人选,能够未卜先知?想到这里,程晓沫猛的后撤了几步,却撤进了一个暖暖的怀抱里面。大约知道是谁的怀抱,程晓沫还是抬头望了一下,果然是楚明泽那张温柔而又坚毅的脸。看到楚明泽,程晓沫心里又开始狂狂的打起鼓来,楚明泽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有没有听见自己和李明宇的对话,听到了多少,是不是知道李明宇暗恋他了?那楚明泽发现了李明宇对他的感情,会投入李明宇的怀抱吗?
楚明泽看着眼神闪烁着异样光线的程晓沫,知道这个人脑子又开始打开脑洞了,于是有些怜爱的揉了揉程晓沫的那头秀发,并将一缕放在手指间轻轻的揉搓着,不意外看到李明宇因为自己这个动作而变得有些生气的脸。楚明泽心想,新亏这个对手不怎么成熟,要不自己这里还得有一场苦战呢。于是笑着对李明宇道:“承认或者不承认,你就是输了,这是一个事实。”
“我想知道我哪点不如他了,凭什么输的是我,明明是我先遇见的。”李明宇这话是对着程晓沫说的。这话里的他是指楚明泽,但是程晓沫却以为这话是对着自己在吼,是因为李明宇不甘心败给自己在质问着楚明泽。于是她选择了沉默,毕竟自己也算是理亏的一方吧。楚明泽见状,轻轻巧巧的笑道:“你什么都好,除了你不会表达感情。别扭是你的特色,冷言冷语是你的掩饰,但是你遇到的是程晓沫,曲线球是没有效果的。”说完楚明泽便牵着程晓沫的手离去。
程晓沫同情的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李明宇,心想,不管怎么样楚明泽选择的是自己呢,这也算是他们爱情之路上的一个小小的考验吧。确实是他们情路上的一个考验,但是程晓沫不知道的是李明宇在意的或者喜欢的是她程晓沫而不是程晓沫误以为的楚明泽。在这场爱情里,明明程晓沫最有选择权,可是她却以为有选择权的是楚明泽,不过这不重要就是了。
看着那对人儿走远,李明宇陷入沉思,楚明泽那句不会表达感情对李明宇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也许自己曾以为区别对待的冷言冷语,在程晓沫哪里只是他在故意刁难吧。爱情也许真的应该像打直线球一样,如果打出曲线球,就会让人误解,或者错过时机。而这样的一点点错过,几乎用一辈子都寻不回来。
李明宇也调转头,随风散去了自己全部的爱恋,不管如何,这场战役是自己输了,输在自以为是的冷言冷语上。李明宇向自己的宿舍走去,懊悔填满了他的胸腔。
正午十二点,校园的广播开始播放,一首再回首,让李明宇泪流满面。他,竟然就这样输了,他的爱情竟然从始至终都没有得到一点点回应,可是又能怪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