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的若兰城很是热闹,络绎不绝的人流在各个店铺之间穿梭。
江文千走在前头,与身后的叶兰和方阳两个小孩说说笑笑,而在他们三人身后不远处,柳羽一脸怪异地跟在后面。
这个江文千,真的如他外表般那么简单吗?
柳羽心里直打鼓,对于这个今天才突然出现的学生,他心里确实感到有些没底。
而就在柳羽越来越感到眼前之人的不凡时,江文千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到了。”江文千简短地说了一声,脸上似乎有些惊讶。
听到江文千的话,柳羽抬头看向眼前这座装潢华贵的建筑物,很快,他便露出了跟江文千相同的惊讶神情。
“云崖酒楼?”
看到建筑物门口上挂着的那块牌匾,柳羽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江文千。
这云崖酒楼,是这若兰城名气最大的酒楼,没有之一。
身为边陲小城的若兰城本应物资匮乏,可这云崖酒楼却不知何故总能弄来这世间各种珍贵的食材,因此消费门槛也是极高,平日里只要是出入此地的人,绝对是非尊即贵的存在。
即使在这若兰城中生活里四十年的时间,可柳羽也只是听闻过此地的名号,却从未真正来过此地。
我曾听说,即使是这若兰城中的各大世家,也仅仅只有那处于金字塔顶部的三家才有资格和底气在此消费,这江文千该不会是搞错地方了吧……
柳羽心中暗想绝对是搞错了,毕竟无论从江文千的哪些方面来看,都不像是能够在这里消费的主。
而此时的江文千仍然一言不发,一旁的众人并不知道他的内心在想些什么。
“这云家底蕴竟如此惊人,明明已经五千年过去了……”
江文千心中暗暗感叹,原本的他只是打算来这里碰碰运气。
可没成想,这云崖酒楼还真的坚挺了五千年而不倒,这着实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都饿了吧。”没有再多想,江文千轻声问道。
叶兰和方阳年纪尚小,并不知晓此地的特殊之处,听到江文千这么一问,他们两人并纷纷如小鸡啄米般点起了头。
“那我们进去吧。”江文千笑了一声,抬起腿一马当先地跨进店中。
“这……”
看着江文千一步跨入店中,而身后那两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也跟随着一起进入云崖酒楼,柳羽顿时露出一脸为难之色。
莫非,这江文千是外地之人,因此不识云崖酒楼大名?
柳羽的心中顿时浮现出这个可能,但眼见他们三人已经走入这云崖酒楼之中,再想将这些情况告知对方却已经为时过晚。
不管了,最不济也就是被轰出来罢了……
无奈之下,柳羽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走了进去。
而当他真正进入了酒楼之中,虽然已经做足了十足的准备,可还是被眼前的奢华之景震撼到了。
只见这云崖酒楼中无一不采用最为华贵的材料进行装潢,反射着金光的黄金和发出各种光芒的宝石随处可见,通体由花梨木打造而成的梁柱以及桌椅正散发着一阵淡淡的木香,即使是那不为人注意的地面,也是由经过仔细抛光后的玉材原石铺就而成!
柳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不经意之间,他往后稍稍退后了几步,似是担心踩脏了这地面。
可当他往前张望时,心跳却不由自主地漏了几拍。
“阳哥,你看这地上的石头好漂亮呀。”叶兰低头看着隐约发亮的地面,开心地指着其中自己的倒影。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光滑的石砖!”方阳同样也是一脸兴奋,脚上的鞋子不停地摩擦着地面。
“万一将这地面刮花,不知道要赔多少……”
柳羽越看心里越是发凉,趁着还没人发现他这两个学生的所作所为,他要赶紧上前阻止。
可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干净利落的中年侍者突然向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请问客官一共几个人?”
如此穿着竟敢来这等场所,等等看你们准备闹出什么样的笑话。
侍者缓缓站定在江文千的面前,嘴上所说的话语虽然恭敬,可他那眼角间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抹异色却是暴露出了他的内心想法。
“我们共四人,烦请你安排个好位置了。”
虽然这侍者的眼角所流露出的不屑仅仅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但江文千的眼神是何等敏锐,自然早将这一切收入眼底。
但即便如此,他的脸上的神色仍然没有任何变化,就这么平静地说着。
“想必客官不是若兰城的人吧?”听到江文千的话语,这名侍者的心中暗暗冷笑,但表面上却仍然保持着标准的优雅姿态,只是语气略显骄傲地说:“我们云崖酒楼在这若兰城中地位超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消费得起的,若客官不能暂留一件足以证明自身财力的物件,那我们云崖酒楼是不予接待,还请客官见谅。”
“哦?”听着侍者的话语,江文千顿感有趣,他环视了一圈店中的其他客人,轻声问道:“这店中的其他人也是如此吗?”
“并非如此,只是见各位客官实在眼生的很,否则根本不必这么麻烦。”侍者的眼角再次流露出一丝不屑,见过那么多身份显赫之人,他实在看不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有任何的特别之处。
“我上次来此地,可还未有此等规矩。”江文千轻笑。
“敢问客官上次是何时前来此地?”
“应该是在五千一百多年前吧。”江文千略微思索一番,在他的记忆里,上次他来这里吃饭似乎是在一百年前,考虑到他一眨眼之间便来到这五千年后,因此五千一百多年前的说法自然最是妥当。
听到江文千的这番话,侍者顿时感到荒唐可笑,虽说他们云崖酒楼确实有接近六千年的历史,但这天下怎会有人拥有如此悠长的寿元?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客官身上若是未带足以证明财力的物件完全可以下次再来,何必说如此胡话?”那侍者的语气逐渐变冷,心中已然认定对方就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乡野村夫,不愿与之在这里再浪费时间。
“谁说我没带的?”江文千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戏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