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子宁突然感觉心情无比的畅快,连日来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欢天喜地的买了烧鹅回去吃,结果一到家就看见李莺莺坐在小榻上哭。
关子宁心里奇道:不会吧,这家伙办事效率这么快?
“子宁,我爹,我爹他……”
“别哭啊,出了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这是我给我的信,我……”
关子宁拿过来看了一眼,大致内容就是,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
“你先别急,说不定你爹只是一时生气,毕竟你都这么长时间不回家,你爹肯定急坏了……”
“不,你不了解我爹,他一旦说了不要我这个女儿,就绝对不会再让我进家门了!”
在古代的封建思想中,一个闺阁小姐莫名其妙的跑出来私会情郎,一个多月都不回家,不被抓回去浸猪笼就算是亲生的了吧。
关子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轻拍她的背,替她擦擦脸上的泪水。
“我现在只有表哥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表哥了……”
“说什么呢,这不是还有我嘛!”
关子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事情好像又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
“总之,我会想办法送你回家的,你不要着急。”
“不,就算我现在回家,他们肯定都不会接受我的,我肯定嫁不出去了,我爹会打死我的!”
“那,我们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嘛。”
“我只能依靠表哥了,听隔壁的张大娘说,今天太子殿下回宫了,是真的嘛?”
“是真的……”
“那太好了,表哥肯定很快就能把我接出去了!”
一想到自己就要跟许龙章在一起了,李莺莺破涕为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起身走到了桌前,坐了下来。
“莺莺,你要干嘛?”
关子宁受不了女人一阵儿一阵儿的,尤其是李莺莺,在她眼里,李莺莺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我要给表哥写封信啊,问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能接我出去。”
语气竟然还带着点儿小兴奋,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着什么。
“算了,你在信里也跟他说一声,你爹要跟你断绝父女关系,问问他打算怎么办。”
本来快要解决掉的问题,现在被老爷子的一封飞鸽传书再次搅乱,关子宁又是一阵心累。
“儿臣参见父皇。”
贺天择一回宫,就来到御书房,面见东临国皇帝贺毅山。
“你还有脸回来?”
贺天择早就料到免不了一顿责难,所以早有准备。
“儿臣自知有罪,请父皇责罚!”
“哼,朕看你倒是理直气壮的很!怎么,被外面那些,不明真相的百姓追捧的你晕头转向了嘛?是功是过,你自己还知道嘛?!”
贺毅山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收复西凉国,纳入东临国的版图,眼看这个让他最骄傲的儿子就要替他达成心愿了,却莫名其妙的发生了这样荒唐的事。
这让他连日来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下,只等着贺天择回来,要亲自问上一问,到底为什么做这种糊涂事。
“儿臣知错,但是这件事和静宜公主没有半点关系,希望父皇不要责罚她。”
“好啊,好啊!朕一直听外面说,你是因为贪图美色,才做出这样的荒唐事,朕是不相信的,朕一直在等你说你的苦衷,结果,你自己倒是先露了狐狸尾巴!”
现在贺毅山已经完全相信,贺天择是因为静宜公主才放弃了这么大的一块肥肉。
这样的举止行径,怎么堪当一国太子?
“既然你这么喜欢静宜公主,那么当有一天,要你在国家利益和女人之间选一个,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女人做出更荒唐的事?”
“父皇,儿臣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请父皇息怒。”
“你如果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就应该采取行动出来。”
“父皇的意思是……”
“这个叶静宜,留不得!”
“父皇,万万不可!”
“怎么,你还想留这个红颜祸水在身边多久?你知不知道参你的折子有多少?如果不是朕替你压着,你早在回京的路上就已经不是太子了!”
贺毅山终究还是对这个儿子抱有希望,觉得只要没有静宜公主,他就会像以前一样头脑清醒过来。
“父皇,儿臣不仅仅是为了私欲,更是为了两国之间的友好……”
“如果不是你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现在我们就不用顾及这些!”
贺毅山还没有消气,得让他把这口气彻底出了,才能冷静下来分辨事情的问题。
“此事确实是儿臣的错,儿臣愿意暂且废除太子之位,以示惩戒。若是今后再有此类事情发生,儿臣甘愿受任何责罚,包括处置静宜公主。”
“好啊,好啊!你竟然为一个女人,太子之位都不要了……好,既然你自己主动提出来,那朕就成全你,来人啊,拟旨!”
从御书房出来,贺天择抬眼看了看天色。
天都已经黑了,不知不觉挨了这么久的骂啊。
掏了掏耳朵,直冲着静宜公主的寝宫就去了。
“回禀皇上,太子殿下去了静和宫。”
“罢了罢了,随他去吧。朕就不信,除了他之外,这万里江山就后继无人了!”
贺天择遣退了身边的奴才,只身一人进了静和宫。
“美人儿呢,睡了没有?”
内室并没有人回应。
见四下无人,贺天择猜到人在哪了。
叶静宜静静的躺在温泉池中泡澡,十分惬意。
随说在西凉国,她尊贵的身份让她享受到了富贵荣华的生活,但是在东临国,这个太子殿下似乎比她还会享受。
“公主对我这温泉池子,可还满意?”
“你……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你搞清楚,孤现在可是你的夫君,你竟然赶你的夫君出去?”
叶静宜抓过池边的衣服胡乱的遮挡着。
“我叶静宜虽然现在身陷囹圄,寄人篱下,可这不代表我会屈服于你这个粗俗的人!”
贺天择哭笑不得,粗俗的人?拿她来做交易的人可不是他。
“唉,你误会我了。放心吧,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的,穿好衣服赶紧出来让我好好看看我的美人儿,这一路的颠簸,瘦了没有。”
叶静宜身边的男人,在她的面前都是装足了儒雅的姿态,她何曾见过行径这样放 浪的男人。
“你快出去!你站在这里,让我怎么穿衣服!”
叶静宜又气又羞,恨不能大喊侍卫来杀了他。
可惜,这里再也不是她能够为所欲为的西凉国。
现在,她只是一个寄人篱下,被当做礼物送了出去的可怜公主。
真是可怜又可笑。
思及此,叶静宜越想越伤心,竟嘤嘤的哭了起来。
“哎,怎么哭了?好好好,我现在就出去还不行嘛!”
边说着,贺天择悻悻的捂着眼睛退了出去。
女人啊,真是头疼又麻烦。
“娘娘,奴婢帮您更衣吧。”
“不许叫我娘娘,叫公主!”
贺天择站在外面吹着冷风,还听着里面叶静宜歇斯底里的叫喊声。
等了半晌,等到贺天择都快站着睡着了,叶静宜这才哄着眼睛从里面出来。
好不容易人出来了,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这样把他当作透明的,径直的走回自己的寝宫。
贺天择只能一路跟着,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她在这儿给他难堪。
“我来,其实是有事想跟你说的。”
贺天择眼看着她到了寝宫,要把自己关在门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哦?有什么事你白天不过来,却偏偏挑在本公主沐浴之时过来,可真是会挑时间!”
叶静宜态度刻薄,对他一丝好感也没有。“你听我说,如果你还想回到西凉国的话,那么你今晚上就不得不听听我说的事情了。”
贺天择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那一脸的一本正经,倒是让叶静宜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