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谕一听见贺天择的名字就来气,他从小就看贺天择不顺眼。
虽然二人的确是亲兄弟,但却不是一母同胞。
他虽长他几岁,是皇长子,但是贺天择却是名正言顺的皇室嫡子,郑皇后唯一的儿子。
这太子之位本应该是他这个皇长子的,却因为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难产生下的皇子,身份就低人一等。而贺天择仗着自己是嫡出的皇子,抢占了先机。
郑皇后虽然在贺天择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但是这丝毫不妨碍他的嫡子的身份,而父皇为了维护贺天择的地位,这些年迟迟不另立皇后。
这些事在贺天谕看来,从来就不是公平的。
所以,无论什么事,只要一牵扯上贺天择,他就会下意识的去跟他争上一番。
静宜,我不知道你对贺天择那个小子哪里来的自信,他只不过是一介武夫,况且,现在我才是东宫太子,又有什么事情是我办不到的呢?!
叶静宜心中暗笑,要的就是这种反应。
对于拿捏男人的心理这方面,她可是从小就手到擒来的。
好啊,既然太子殿下这么自信,那静宜倒是想看看,殿下的诚心究竟有多少。
静宜,只要你愿意跟着我,让我上到山下火海,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见美人儿态度有些和缓,贺天谕激动的抓住叶静宜的手。
你干什么啊,放手!
静宜,你究竟怎么样才能接受我?
太子殿下,静宜现在虽是寄人篱下,但好歹也是一国公主!父皇从小便教导我,不可轻信任何男子的话。所以,在无名无分的情况下,你若是敢碰我一根手指头,我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对不起静宜,刚刚是我太激动了,你不要生气,是我不好。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静宜不妨就把话说开了吧。贺天择他不能够给我名分,所以我至今都不愿意屈从于他。若是太子殿下也不能够给静宜一个名分,那么,太子殿下与贺天择在我这儿,都是一样的!
静宜啊,你怎么这么傻!名分我当然会给你的,不仅会给,而且还会给你最好的,将来你会成为我的太子妃,等我问鼎皇位,你就会是我唯一的皇后!
任由贺天谕说的激情澎湃,感动天感动地感动自己,可就是感动不了叶静宜。
我不要将来,我只看现在!如果不能立刻给我一个名分,那我还是乖乖的待在贺天择身边吧,起码他不会像你这么多牵绊,这么的为难。
不,我不为难的。只是眼下的情形,你也是知道的。静宜,我保证,等这阵子风波过去了,我一定让你当上我的太子妃,好吗?
贺天谕几乎要跪下来求她的了,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叶静宜仿佛磐石一般,坚硬的难以打动。
既然这样,那就请太子殿下册封我的那一天再来吧!不早了,灵玉,送客!
静宜,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贺天谕跪在地上,紧紧的拉着叶静宜的衣袖,叶静宜只面带嫌恶的拂开他的手。
不要让我讨厌你,像你这样只想占便宜,不负责任的男人,我不可能会喜欢上你!
贺天谕忽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双眼通红的看着叶静宜,直看的她心慌。
你,你要干嘛?你再这样看着我,我要喊贺天择过来了!
不要再提那个人了!!
贺天谕一声惊雷般的怒吼,直把叶静宜吓得一哆嗦。
我告诉你,我会向你证明,我才是真的喜欢你,对你最好的那个人。我也会证明,贺天择现在就是我手上的一只蚂蚁,我想捏死他,随时都可以!答应你的事我会办到,你等着看吧静宜!
说完,牛气哄哄的走了。
只留下风中凌乱的叶静宜。
贺天谕一走,灵玉就进来了。
公主,你没事吧?
我没事,有事的是他。
一丝得逞的微笑挂在嘴角,叶静宜算是完成了任务,这种游戏一样的任务,还真是有点儿意思。
不明真相的灵玉,还以为叶静宜被贺天谕吓疯了,要不然,大半夜被人非礼了,怎么还能笑的这么开心呢?
第二天一早,叶静宜就来找贺天择邀功了。
哟,公主,这么早啊,不睡个美容觉?
我现在可没有心情睡觉,我怕一睡着,那个贺天谕就会偷偷爬上我的床!
现在跟贺天择混熟了,叶静宜说话也随意了许多。
哈哈,这个胆子他还是没有的。你安心的睡便是,静和宫的四周全是我布下的暗卫,一旦他狼性大发,立刻就会有人让他躺着从静和宫出去。
这个倒是让叶静宜挺意外的,没想到贺天择心还这么细。
那我要谢谢你了,这么照顾同僚。
美人儿,我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你这么幽默呢?
少废话,什么时候能放我走?
估计也就这几天了,等鱼上了钩,我自然就用不着鱼竿了。
鱼竿?你,嘴巴真臭!
竟然把她比喻成工具,奇耻大辱!
公主,你来的时候有人跟踪你吗?
我,我怎么可能知道。
叶静宜不会武功,没有内功,所以宫里的侍卫脚步轻盈点,跟着她,她都察觉不到的。
我能感觉到,外面有人一直在监视着你。可能,是怕我们两个关起房门做坏事吧!
你,你又耍我!
嘘,小点声,我没耍你,你来的时候,我的暗卫就在附近跟着你,他们早你一步过来通报的,说是有另一伙人也在跟着你。
叶静宜觉得头疼,自己虽然经常被追求者跟在屁股后面,但是被一群暗卫盯来盯去的,她还真是不适应。
该死,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样没有尊严,没有自由的生活!
安心,很快的,很快你就又会是那个无忧无虑,为所欲为的西凉国公主了。
贺天择面容一肃。
你昨天的表现很好,我估计,他马上就会有动作了。
那,你会有危险吗?
你只需要保护好你自己就可以了,其他的我可以应付。
我知道西凉与东临一向交恶,西凉总是屡次挑衅东临,自取灭亡。所以你对西凉出兵,我并不痛恨你。但是,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叶静宜静默半晌,终是问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为什么我都打到了家门口,却突然选择和解吗?
叶静宜默认。
因为你啊。
喂,我没有再跟你开玩笑!
叶静宜有些哭笑不得,贺天择时而认真,时而发疯,让她捉摸不透什么才是真正的他。
我也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贺天择起身,假意用手轻佻叶静宜的下巴。
这么美的美人儿,谁见了不心动。
叶静宜可不是好哄好骗的傻白甜,她可是个有脑子的女人。
那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愿意放我走?
真正的爱不是侵略占有,而是放手。只要你开心就行了,不用非得留在我的身边。
贺天择说的太认真,叶静宜差点儿就信了这番鬼话。
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没有那么深刻,不用说的这么好听!
哈哈,你看,我就喜欢你这种,长得漂亮,还有脑子的女人!
叶静宜语噎。
只是,你要想好。你已经在东临待了这么长时间,突然回到西凉,会有人说你的闲话。
贺天择好意提醒她。
我知道,但是我从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如果在乎的话,我恐怕早就已经投河自尽了。
贺天择轻笑一声。
如果你是个男儿身,恐怕我们能够成为很好的兄弟。
现在也可以。
叶静宜脸上常年冻结的冰霜,终于融化,露出发自内心的笑。
而另一边,贺天谕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