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什么时候送我回家,不是说帮你做完事就送我回去的嘛!
叶静宜把所有的气全都撒在贺天择的身上,贺天择倒也不生气,耐心细心的跟她讲道理。
这样吧,明天我就送你回去,好吗?你看今天天色也不太早了,你现在走,估计连城门都到不了,就要住店休息一晚。
听到这话,叶静宜慢慢停止了抽泣。
真的?明天,我就能回西凉了?
真的,我不骗你。
贺天择也不想再看着叶静宜受到伤害,每天在这里提心吊胆的。反正成败就在今晚了,不如明天就叫人送她回去吧。
用广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还跑到镜子前整理了半天妆容,再出来的时候,情绪就好了许多。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就先谢谢你了。说实在的,你这个人,其实还不错的。
叶静宜脸上那有些傲娇的神情,让灵月都忍不住笑了。
怎么夸夸我,还这么别扭,我本来人就很好啊!
叶静宜握住粉拳给了他一拳。
说真的,你真的没事了吗,不需要我帮忙了?
你留在这儿也是浪费我的粮食,还是走吧。
你!我吃的很多吗?
哈哈,公主海量!
灵玉和灵月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相处的如此‘和谐’,只觉得叶静宜不应该就这么走了的。
深沉的夜晚,天色黑的如同泼墨一般,贺天择独自一人站在院中,闭眼凝神。
突然,如同惊雷般的叫声,该来的,也总算是来了。
不好了!长虹殿着火了!殿下还在里面呢,酷爱进去救人啊!
随着太监宫女们的喊叫,长虹殿内火光冲天,贺天择却不紧不慢的,就坐在离火场不远的竹林小苑里,喝着闲茶。
此时,他的心里却并没有在想等会儿自己该怎么出场,怎么让贺天谕大吃一惊,好好欣赏下他傻瓜一样的表情。
脑海中却是不断的浮现出,那个女子额间的印记。
透着朱砂一般的暗红,有着说不出的风情和味道。
贺天择不知道自己的思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淫 靡。
竟然会下意识的就想到用这样的词来形容。
而那个女人,本身也充满着神秘的感觉。
当她垂着头,跟在郑巍平的身后的时候,他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总觉得,自己的未来,将会与这个女人,产生不可分割的联系。
或许,她也能解开自己心中的迷惑。
喝得差不多了,那边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恐怕火势已经控制住了。
贺天择转身往回走,打算第一时间看看他的皇兄,会作何反应。
二皇子呢?!二皇子在哪!
还没走近,贺天择就听到贺毅山疯狂的咆哮声。
贺天择紧跑两步,他不想让父皇为了自己,吓晕过去。
父皇,儿臣来晚了。
果然,他的好皇兄,此时也正站在父皇的身后,就在看到他的前一秒,脸上还挂着些许的欣慰和释怀。
而在这一秒,那张脸却充满了惊恐和愤恨。
天择,天择你没事吧?
贺毅山瞬间老了很多岁,像一个寻常的父亲那样,颤抖着双手,紧紧的抓着贺天择的臂膀。
父皇,儿臣今夜总觉得不舒服,所以便从出来小酌一杯,没想到,却是没赶上这一场人祸,恐怕,皇兄心里很不自在吧!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贺天谕很快的反驳他,并且不自然的扭过头去。
天择,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得要问问皇兄,今夜的火,究竟是想掩盖什么。
贺天择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那么正经了,突然变回原样,还有些不适应呢。
我,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二弟,我也是在父皇之后才来的,我怎么可能知道这是谁干的!
好,今夜的火,与你无关。那一个月前的援军,全都死在了半路上,又是怎么回事呢?
贺毅山听出了点儿意思,他放开贺天择,转身看着贺天谕。
天谕,派遣援兵前往西凉一事,是你主动请缨揽下的,怎么会死在半路了呢?
这是几万人,又不是几百人,不可能会被路上的山贼给灭掉的,除非是有人事先知道此事,特地下的埋伏。
贺天谕回答不上来,贺天择替他‘辩解’。
对,一定是谁走漏了风声,被西凉国的人知道了,所以,这些援军是西凉国的人干掉的!
贺天谕现在就仿佛一个溺水之人,无论抓到什么都当成救命稻草。
贺天择轻勾唇角。
是吗?皇兄莫不是糊涂了,若是西凉的人早就知道,我们的人马早就不充足,根本抵不过他们的人马,那么,西凉国国主又为何不惜献出静宜公主来保全国土呢?
这,这……这我怎么能知道,援军的消息绝对不是我走漏的,我没有理由这样做啊,我又不是西凉的人,怎么可能做这种通敌叛国的事呢!
贺毅山眯着眼睛,心中虽然已有判断,但他从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贺天谕为了太子之位,不惜残害手足。
天择说的对,这不是区区几百人,而是几万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若说不是提早就有阴谋,这根本不可能!而知道这个消息的,除了朕,就只有你!
不是的父皇,知道这件事的,还有一个人,陈左钦啊,他也知道这件事,一定是他泄露出去的,不是我啊!
贺天谕现在抓到谁就是谁,根本不管逻辑通不通顺,反正只要把自己摘出来就好。
好,既然皇兄这么说了,那咱们就把陈左钦叫来问问!
都这么晚了,已经落了宫锁,还是等明天上朝的时候再问吧?
贺天谕想要利用今晚的时候,让陈左钦答应给自己背黑锅。
但是贺天择早就想到他会病急乱投医,所以早早就把陈左钦叫进宫里,现在正随时待命呢。
他一家老小全都在郑巍平手里,他不敢不从。
不用了,我早就怀疑此事与陈左钦有关,所以早早就把他叫进宫了,小顺子,去把陈左钦叫来!
贺天谕这下傻眼了,陈左钦被贺天择叫进了宫,然而却并没有告诉他,这说明,他们俩早就是一伙儿的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贺天谕惊得一头冷汗。
贺毅山面带赏识的看着贺天择,终于明白了他近日来的异常行为,到底事为什么。
原来,他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做做样子给贺天谕看,好让其放松,然后慢慢露出狐狸尾巴。
这个儿子,真是越来越让他感到惊讶了。
很快,陈左钦就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臣参见皇上,见过二皇子……太子殿下。
看到陈左钦看他的眼神,他就明白了,自己的猜测完全正确,他和他早就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陈左钦,你还敢待在宫里?你竟然背着我做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说,是谁指使你的!
贺天谕上来恶人先告状,揪着陈左钦的领子冲着他狂吠,喷的他一脸唾沫。
陈左钦淡定的一抹脸上的口水,不卑不亢的推开了他。
殿下,这可都是你指使的,难道你坐上了太子之位,记性就变得这么差了吗?
你血口喷人!
贺天谕双手颤抖着,拔出身后侍卫身上的剑,就要杀人灭口。
贺天择一个回旋踢,连人带刀踢翻在地。
皇兄,你要是这样的话,可就死无对证了。
陈左钦依然是处变不惊,并没有因为刚刚的惊吓而变得慌乱。
你们,你们都是串通好的,陈左钦,你跟贺天择是一伙儿的!父皇,你千万不要相信陈左钦的话,他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