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干什么?”
“我只不过是随便问问,你用得着这么警惕?”
关子宁白了他一眼。
“秦副将是太子殿下的身边的爱将。”
方脑壳只简单说了这么一句。
“南宫靖辰的亲信?我怎么觉得他不像……”
关子宁嘟囔了这么一句,方脑壳瞅了她一眼,一时间,两人对望无语。
走了半天,眼看距离诸城越来越近,关子宁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多。
这一路上,他们这么庞大的一个队伍,竟然没有人注意到。
且这附近竟然没有把守的东临军!
也就是说,他们这一大票南沧军在东临军的领土上肆意妄为,却没有人站出来管管。
关子宁探头看了看在前面昂首阔步的秦副将,只觉得这其中藏了猫腻。
“李守备,你有没有觉得,这附近有些太过安静了?”
一直埋头赶路的张守备此时终于肯抬起头来看看路了。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我们这么多人,无论走在什么地方,都容易引人注目,按理说,走在这一条路上,应当是更加显眼才对……”
听到这儿,两人忽然听到关子宁嗤笑一声。
“你笑什么?”
方脑壳扭过头去看着她。
“合着,你们两个现在才想清楚?真是……我好像知道,南沧为何会一败涂地了!”
这南宫靖辰性子只是稍稍耿直,不过南沧军却是个个加倍随了他,耿直的不是一星半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故意挑衅吗?”
方脑壳就是再傻,也能听出关子宁话中的讽刺之意。
“挑衅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你与其站在这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倒还不如好好的琢磨琢磨你们那个秦副将,他身上的猫腻,可是比我大多了!”
遥想几个月前,她与贺天择库娜第一次到南沧的时候,就知道南沧藏着许多东临的细作。
据说那些个细作后来已经悉数被南宫靖辰肃清,不过事实怎样谁又能知道,毕竟,贺天择的心思可深着呢。
“你又想挑拨离间……”
“李守备,你先不要冲动!”
还是张守备明事理一些,听到关子宁的话后,心中也有了一番考量。
“我觉得姑娘说的话有些道理,你难道就不觉得,以东临军的机敏,这条可通四方的路上,又怎么会没有人在此把守……”
说着,他环顾四周,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怎么感觉……这周围好像有人在暗处看着我们!”
张守备这样一个大个子,却胆小如鼠,恨不能躲进关子宁的马车里去,倒是叫方脑壳冷哼一声。
“我看,你们两个就是想的太多了,秦副将可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既然太子殿下对他如此信任,我们又有什么理由怀疑!”
关子宁见他冥顽不灵,索性也不再多说,只一路上仔细观察着地形。
如若那秦副将真的是贺天择的人,此一去,这些南沧军的命运还不知道会如何。
不过,她连自己的命运都捉摸不透,还去管这么多作甚。
想到这儿,关子宁却是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呼唤着盒仙姑。
这一次她也只是稍做尝试,毕竟方才在危急时刻她都没有出现,现在也不一定就肯赏脸出来。
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盒仙姑竟然出来了。
“关子宁,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有事没事就叫我出来?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是耗费灵力啊!”
毕竟盒仙姑也是很忙的,自从从那遭瘟的盒子里跑出来之后,她就四处躲避仙界追兵,日子过的一点儿也不比关子宁舒心。
且每次与关子宁见面都要穿越好几重时空,实在是耗时耗力又费心。
只是碍于脸面,不好将这些事告诉她而已。
“盒仙姑,上一次见面太过匆忙,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今天把你找来,我就是想问清楚,关于贺天择的……”
“你是想问为什么看不到贺天择的命格是吗?”
盒仙姑早就知道她想问这个。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只是,现在我还不能够告诉你……”
“扯了这半天,你就跟我说这个?”
眼看关子宁有些恼火了,盒仙姑只能耸耸肩。
“我也很无辜啊,不过,再过不久,相信你就能明白这一切了。哦对了,在你回来之前,记得帮我带点儿当地的特产回来,一定要记得啊!”
关子宁死咬着牙,要不是眼前这个盒仙姑只是个虚幻的影子,她早就扑上去将她咬碎了。
“我记你个大头鬼!你特么连事情的真相都不告诉我,还叫我免费给你做代购!做梦吧你!”
盒仙姑一看势头不对,当即便甩了甩袖子跑了,只剩下一道声音回荡在耳中。
“下次没什么事千万不要再找我了!除非你决定回去!”
睁开眼睛,关子宁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头的热汗,想来是刚才被盒仙姑给气出来的。
一扭头,只见那方脑壳还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仿佛她一举一动都十分奇怪一样。
“喂,你与其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好好赶你的路,这里这么多人看着,我难不成插翅从这里飞出去?”
她虽然不想回贺天择那里,但是与之相比,她更不想去南沧找死。
经过这几天吃糠咽菜的凄凉生活,关子宁还是比较怀念在东临皇宫时的日子。
与战场上这些动辄要人命的刀光剑影相比,后宫那些虚与委蛇的争斗,简直是太安乐祥和了!
这么想着,关子宁竟是有些想念宫里的沈嘉年和钱珍儿了。
“好,我不看着你,你自己好自为之。”
方脑壳估计也看累了,于是就收回了目光,好好赶他的路。
到了傍晚的时候,大军也算是行至诸城边境,而秦副将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命令全员大军扎营休息。
这个命令一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除了关子宁以外。
他们都想不明白,前面不远处可是东临军的驻扎地,他们在此扎营休息,那不是相当于在老虎的身边打瞌睡吗?
就连一向耿直的方脑壳也觉得有些不妥,再次找秦副将询问。
“秦副将,在此扎营是不是太过胆大,毕竟诸城就在不远处,东临的侦察兵很容易就能发现我们。”
“这我当然知道。但是你看现在这天色已黑,再继续走下去,恐怕会遭到埋伏。这样,你们暂时先呆在这儿,我带着几个人去前面探探路,怎么样?”
“这……”
“好,就这说定了。剩下的人,你可要给我看好了,不管有什么风吹草动,等我回来再说!”
交代完毕之后,秦副将就拍了拍方脑壳的肩膀,骑着马就冲着诸城的方向走去。
“这,秦副将不是应该往那个方向探路吗,怎的是直冲着诸城的方向……”
张守备和方脑壳均是一脸的懵、逼,这秦副将,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他走的正好!”
半晌,方脑壳看着秦副将骑马远去的身影说道。
“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带着关子宁去找殿下复命了。不管这个秦副将在玩什么,他都不是什么靠谱的人,我也不愿意同他一起走。”
“说的在理,只是,秦副将的人能让我们把人带走吗?”
“人是我负责看守的,他们没有权力决定!”
说着,方脑壳走到关子宁的马车前,掀开轿帘一看,里面竟然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关子宁的人影。
“坏了,人怎么不见了?难道叫她跑了?!”
方脑壳一声哀嚎,随即抓过一个小兵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