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贺天择脸色越来越难看,关子宁却好像上瘾一样,非要狠狠的刺痛他不可。
“若我是颜亦川,也不会与你这般狼子野心的人合作。如若你拿下了南沧和西凉,那么下一个必定就轮到北冥了。如此简单的道理,我都能想到,那颜亦川岂能想不到!”
“子宁,你到底想说什么?”
贺天择红着一双眼睛,看她的眼神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竟叫她一时间心中不忍,差点儿就说不下去了。
“我想说是,如果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请你一次性利用完之后,就放我走,不要拖拖拉拉,故作情深!”
狠了狠心,关子宁终于还是说出了心里的话。
她承认,这些日子以来,她装的没心没肺,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就连待在自己的情敌叶静宜面前,她也能够做到泰然自若与她一起讨论她对贺天择的感情。
可是现在一见到他本尊,她便刹不住闸,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他的欺瞒。
或许叫她更难受的,是他坚持要将白心然带回来的态度。
为着她,他蛰伏了七年之久,从二十岁到二十七岁,这七年的人生,他都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而活着的。
所以,这些事实都明摆着,贺天择到底叫她如何相信,与他认识不过半年的她,能够抵得过那个苦恋七年的倩影?
不过,她现在并不想讨论这些,她只想夺回自己的自由,仿佛只有叫他先放手,她才能够彻底死心,劝自己死心。
“利用……故作情深……关子宁,难道在你的心目中,我对你就只有利用和欺骗?!”
贺天择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狂乱,四周的守卫军都被他的样子惊住了,竟是不敢偏过头来看。
“当然不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当然相信你对我是有感情的。只不过这点感情究竟值个几钱几两,只有你自己才清楚!”
“你是疯了嘛,为什么突然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是南宫靖辰跟你说什么了?”
除了有关白心然的事,他想不出现在还能有什么能够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
对了,孩子……
想到诸葛盖世说的话,他便想起了那个传闻中的孩子。
“你的孩子呢,孩子呢?”
贺天择突然问起了孩子,关子宁先是一愣,而后问道。
“你怎么知道孩子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贺天择却紧咬着牙,恶狠狠的逼问。
“真的有孩子,原来这都是真的……灵妃,他们都是这么叫你的吗?!”
说起这个灵妃,连关子宁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封号。
这不过都是南宫靖辰放出的消息罢了,其实私底下,下人和军中的士兵都是叫她娘娘或者姑娘的。
她一向心大,并不在意这些外在的称呼。是以,她也想不起来那些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叫她娘娘的了。
“什么灵妃,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关子宁只觉得他是在顾左右而言他,抓她的把柄来混淆视听,掩饰自己的错。
“你要是想同我算一算这笔帐,好,我便与你从头算起!你不就是想说,我在南宫靖辰身边待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名声早就已经败坏了吗?”
“好,那我就告诉你。没错,我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灵妃!我,关子宁,就是南宫靖辰的侧妃!刚娶进门的!还新鲜热乎着……”
突然,方才还在叫嚣的关子宁此时却没了动静,周围的守卫都屏住了呼吸,偷偷看了一眼。
天哪,眼前的这一幕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只见他们平日里严肃冷然的太子殿下,现在正抱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啃来啃去!
忽的,只见他又将人给放开了。
守卫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唰的一声,齐整整的正过头去,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唔……”
就在他们刚回过头的时候,却又听到一声难耐的呻、吟,于是,好奇心爆棚的守卫们,再一次壮着胆子偏过头去看。
这一次的戏码,和上一次一样。啧啧,真是没有想到,他们那平日里英明神武的殿下,也会有如此急、色的时候啊!
贺天择再松开她的时候,关子宁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儿就昏过去了。
“我早就说过,你若是在我面前提起南宫靖辰这四个字,我就会……”
“贺天择,你这痴情种,难道还没演够吗?”
关子宁嗤笑一声,看着他的眼神里盛满了不屑。
贺天择只觉得浑身一僵,如同置身于冰窖之中。
“我现在不想讨论关于你和别的女人之间的情深意重,海誓山盟。我只想问你一句。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关子宁,你问它,你去问它,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放下你!”
贺天择不管不顾的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
“过往的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气,没关系,只要你现在回到了我身边,一切都会变好……至于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
贺天择眼中寒光乍现,如果眼睛可以杀人,那人恐怕现在早就已经万箭穿心。
“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关子宁轻笑一声,她没有提及他的过往,他倒是煞有介事的与她掰算所谓她的过往。
真是贼喊捉贼啊!
“但是我,我忘不了那些伤害过我的人,这其中,首当其冲的人,便是你!”
关子宁眸光一冷,不等他回应,却又接着说道。
“当然,如果你要为我报仇雪恨的话,我自然是非常乐意的!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伤害我的人不是库娜,也不是南沧那位……真正伤害我的人,是白心然!”
关子宁突然恶趣味的想要知道,听了这话,他会作何反应。
真的很想看他打脸的样子。
果不其然,在听到白心然这三个字,他的脸色便苍白入纸,这辈子脸色恐怕都没这么难看过。
“怎么,你方才不是还说,凡是伤害过我的人,你都不会放过的吗?那白心然,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置呢?”
看着他脸色渐渐失了血色,越发苍白,关子宁的心也随着一并沉入谷底,只是那脸上的笑意却是半分未减,只好整以暇的等着他的答复。
“说啊,你打算如何……”
正当关子宁再要逼问之时,却见他抽出守卫身上的刀,将那刀柄递到关子宁的手中。
“如果你心中一直都在介怀这件事,觉得是我伤害了你,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可以随意处置我,我不会还手!”
与关子宁的冷言冷语相比,他更想挨刀子。
“你……贺天择,为了维护白心然,你竟然愿意牺牲自己么?”
关子宁苦笑着放下手里的刀,不住的摇头。
“这是我欠她的,是贺家欠她的,我不得不还……可是你,我更加不能放手……”
听到后半句,关子宁忍不住心中一动。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攻入了南沧皇宫,将白心然救了出来,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补偿她呢,以身相许?还是,以身相许?还是以身相许?!”
说到这里,方才那一点心软也荡然无存了。
白心然可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太子妃,是他认定的正妻,她不过一个小小的侧妃,放在现代来说,就是无耻的小、三。
贺天择是个纯正的古代男人,对于自己的太子妃人选,他是那样的看重,甚至比出兵南沧都要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