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身边不过只是权宜之计。现在我的主子回来了,你也容不下我们,那咱们就都好自为之罢!”
关子宁冷笑一声,道:“既然好自为之,你就不要来招惹我。还记得昨晚的大火吗?真是太遗憾了,竟然叫你逃过了一劫。不知道这样的事若是再出现一次,你还能不能这么幸运呢?”
闻言,灵月猛地愣住了。
对于昨晚的事,她只当作是一个意外而已。
而今听到关子宁的话,却是堪堪倒吸一气。
“你,是你,昨晚的事是你干的?!”
半晌,灵月这才回过神来,指着关子宁不可思议的喊道。
“你好好说话别吵吵行吗?”
关子宁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
“我要去告诉殿下……我现在就去告诉殿下!”
“哈哈,你以为他不知道是我干的啊?哈哈哈,你这几年在宫里可真是白混了!”
灵月指着她的手抖啊抖的,像得了帕金森一样。
“怎么了,不甘心?不甘心就去找你的主子来咬我啊!”
“你,你等着!”
说着,灵月竟然扭头跑了出去。
“娘娘,你这是干什么啊?这事儿我去给她道个歉就完了,你又何苦……”
“哼,我不怕她来,就怕她不来!”
关子宁正想见见白心然呢。
自今日冷静下来一想,她发现白心然真的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昨晚她故意叫她知道贺天择在她那里过夜,为的不就是要将她逼疯?
只可惜,她还没有那么自怜自艾,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
“那个南沧太子妃,脾气是不是比你还要厉害?”
三宝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我哪里知道,我又没见过她……”
“啊?”
“无妨,她也没见过我……唔,我约莫是见过她一次的。”
关子宁突然想起,之前应贺天择的要求,她曾经窥视过白心然一次。
那时候,好像看到了她和南宫靖辰在进行什么伟大的造人工程。
“这可怎么办,咱们不知道她什么脾气,万一得罪了她可怎么办!”
三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关子宁倒是淡定如昔。
三宝心里也十分想不明白,为何关子宁一个如此不受宠的妃子,竟然会如此无畏的面对这一切呢?
约莫……是因为无知罢。
看着她的眼神,关子宁倒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哼,想当年在宫里的时候,谁敢惹我啊?即便我就是个无权无势无背景的废柴,也一样能像只螃蟹一样横着走!不过现在是不行了,世风日下,我也遭遇跌停了……三宝,这个时候跟着我,可是叫你受苦了!”
说着,三宝用十分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娘娘你也曾宠冠后宫?为何我一点儿都没看出你有这样的潜质呢……”
“……三宝,今天的事是你惹出来的,饭菜也是你踩烂的,这些都不关我的事。等会儿人来了,你自己向她解释罢!”
“别啊娘娘!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曾经宠冠后宫一枝独秀!娘娘您貌美如花貌似天仙一笑倾城含笑九泉!”
“嗯?”
“我我,我说错了,娘娘你最好了,不要把我扔下不管好不好?”
三宝可怜兮兮的拽着她的胳膊,不叫她走。
“那好,你说说,我具体哪里比较好啊?”
关子宁那爱听马屁话的毛病又犯了,弄了弄头发,整了整衣裳坐下来,好整以暇的等她开腔。
“容我想想……”
三宝摸着下巴想了半晌,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渐渐的,关子宁的脸色已经晴转多云,多云转雨。
“哎,看来,我该出去躲躲了,要不一会儿白心然把这里砸了,我怕误伤到我!”
说着,关子宁这就要起身走人。
“娘娘!我想到了,想到了!”
三宝在身后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急忙拦住她。
“你看你,大大的眼睛樱桃嘴,尖尖的下巴大长腿,白白的皮肤细长指,浓浓的眉毛小蛮腰,简直就是个大美人坯子啊!”
关子宁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怎么一不小心还把她给说成网红脸了呢?!
“噗……”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喷笑,这声音听着,怎么像是灵月的动静?
“三宝啊,你这话可就过誉了啊!我伺候宁妃娘娘这么多时,倒是从未发现她有什么尖尖的下巴,樱桃小嘴呢!”
关子宁的确不是尖下巴,而是十分耐看的鹅蛋小脸,虽不是樱桃小嘴,但也是生的十分秀气。
只是这一脸的煞气,却是平白的少了几分柔和。
“灵月,你的主子可是来了?”
只见灵月一手撑着门帘,一手捂着嘴笑,显然外面还有人。
关子宁话音刚落,外面的人就微微低下头,迈了进来。
南沧天气阴寒,连日来关子宁都被冻得睡不好觉,十分想念家里的暖气空调。
白心然之前那样折腾自己的身体,使得本来就孱弱的病体,现在看上去更加的凄凉憔悴,即便身上裹着厚厚的狐裘,嘴唇也还是冻得发白。
“宁妃,早就听闻大名,今日终是得见,你应当知道我是谁罢。”
白心然一身白色的裘衣,如同雪地里上的精灵一般。
“大大的眼睛樱桃嘴,尖尖的下巴大长腿,白白的皮肤细长指,浓浓的眉毛小蛮腰……”
关子宁细细的打量了她一遍,又在心里默念了一下方才三宝对她的夸赞。
却猛然发现,白心然倒是与这描述相差无几。
“当然知道,你不就是南宫靖辰的前任太子妃?就是那个,被叶静宜逼的自己服毒,然后又害死了自己孩子的那个废太子妃,不是吗?!”
白心然本一脸傲气,那亭亭玉立的身形,衬得她气质动人。
只是听了关子宁的一番话之后,那脸色却是霎时变得铁青,双手也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关子宁在心里偷笑,哈哈,好一个白莲花!
“宁妃可真是……伶牙俐齿,性情豪爽!”
憋了半天,白心然只能暂且咽下这一口气,强颜欢笑的说道。
“倒是比太子妃娘娘要豪爽些,我有什么便说什么,从不暗地里放狗咬人!”
这一声太子妃娘娘叫的也是十分扎心了。
“你骂谁是狗?!”
灵月见她说到‘放狗咬人’的时候,竟然盯着她看,那火气霎时就上来了。
曾经她可是亲眼目睹过,关子宁是如何将沈嘉年骂的狗血淋头。
却是没想到,今天被骂的狗血淋头的人,竟然变成了自己。
“灵月,不得无礼!宁妃娘娘曾是你的主子,她心里不痛快了,骂你几句,你也得受着!”
白心然这话说的倒是中听,只是总叫人觉得有种故作清高的模样。
看着眼前这样的白心然,关子宁实在是联想不到,贺天择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女人情有独钟数年,甚至还一直为她保留着正妻的位置。
或许男人与女人的眼光就是不同,白心然在她的眼中,妥妥的绿茶白莲花一枚,可是在人家的眼中,就是温婉识大体的大家闺秀。
默默的在心底里叹息一声之后,关子宁忽然发现自己又想远了。
“我昨晚想见你一面,可是难如登天,怎的今日我才不过踢了你的狗一脚,你就自己找上门来了?呵,你们两个,可真是姐妹情深啊!”
关子宁真的有种开口气死人的天赋,白心然紧紧的攥着暖手的手炉,指尖已经开始泛白了。
她先是骂灵月是狗,现在又说她与灵月姐妹情深?这不是明摆着把她也一块儿骂了进去!
“宁妃,我觉得你应当明白花无百日红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