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了半天,日子还是得继续过下去,别说是去南沧,就是下刀山下火海,她现在也要跟着一块!
在路上浑浑噩噩飘荡的日子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就又回到了他们出发的老地方。
只是这一次,身边是再也不见了白心然,虽然眼不见心不烦,但是心里总还是没着没落的,总觉得这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不太适应。
相比之下,还是三宝想得开,即便自己的母国就要被东临一口吞并了,日子也还是照样过,自从白心然和灵月不见了之后,她的小日子倒是过的十分舒适。
“娘娘,咱们今日就能到南沧城内了,只是这么多大军,晚上可住哪儿啊!”
别看三宝只是个小丫头,人家关心的可都是国家大事。
“哼,这还用住一晚?你当他们是组团来旅游的,还要想办法在城中过一夜,游一游夜景?”
“……娘娘的意思是,他们今天就要逼南沧国主让位?”
说着,三宝手里抓着的鸡蛋饼掉在了地上。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东临此行本就没想放过南沧,如今倒是叫他们苟延残喘了一些时日,就这,还都是看在白心然的面子上,现在白心然已经不知道沦落到哪儿去了,贺天择还能容得下南沧?”
白心然受、辱之事,她终归是没有告诉三宝。
话说这南沧国主也真是个大脑、残,这一次东临来势汹汹,就是为着白心然来的,而那个大脑、残竟然还敢染指?真是活久见。
“娘娘,南沧要是没了,我可就没有家了……”
“你本来也没有,你不是睡大街的吗?”
关子宁无情的拆穿。
“……娘娘,你就不能叫我好好悲伤一会儿吗?”
“请开始你的表演!”
三宝本来对南沧就没什么感情,南沧国主一直那样吊儿郎当的,从来不管百姓的死活,大家也都像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一样,不过是顶了个南沧人的名号在过活。
这天下谁当皇帝,从来就不是百姓所在意的,他们在意的,只有自己平平淡淡的生活。
关子宁倒是也看得出她心中并无悲伤,所以也就没想着多此一举的安慰她。
拉拉扯扯了一年多,这战事总算是快要有个了结了。
现在西凉和北冥全都隶属了东临,只剩下一个孤立无援的南沧,身上还背负着卖友求荣的骂名,实在是很难再站住脚跟了。
贺天择倒还是与往常一样,将她们主仆二人安顿在一个祥和的小院中,派重病日夜看守,对于外面所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三天过后,从这小院出来重见天日之时,南沧的城门上已经插上了东临军的大旗。
据城内守卫说,在东临闯入宫中之时,南沧皇帝已经明智的选择了自缢。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关子宁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脑、残,总算是开窍了。
与其被库娜乱刀砍死,不如自我了断了,也算是为南沧皇室留点尊严,不要叫以后的子孙后代背负着糗名,祖辈是史上死的最惨最窝囊的皇帝。
终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盒仙姑到底特么的什么能来?!
贺毅山听闻东临旗开得胜的消息,立刻就加派了几万人马前往南沧与之汇合,迎太子班师回朝。
与上一次不同,这次东临可是赚了个满盆满钵,到了这个时候,关子宁才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这真正的大赢家不是贺天择,而是贺毅山啊!
说起来,他只用了一个女人,就叫自己的儿子脱胎换骨,成为了今日雄霸一方的少年将军,一个名扬四方的民族英雄。
这一路回东临,关子宁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黄袍加身,至尊荣耀。
好家伙,这一路,两道的百姓都夹道相迎,原因很简单,贺天择平定四国之后,就立即颁布了这么一道指令。
从今往后,各国百姓的税收减少一半,岁贡也不必再缴纳。
听闻这个消息,举国上下都乐疯了,连带着对东临军的好感蹭蹭上涨。
看着贺天择骑在高头大马上,一如往昔与他初次相见时的模样,一时间,心中不禁涌上万千感慨。
“娘娘,这几天你都没有跟殿下说上一句话,要不趁着现在这个机会,上去套套近乎?”
闻言,关子宁白了她一眼。
套近乎?就他俩这关系,难道还不够近乎?
见她又把头伸了进来,三宝有点儿不乐意了。
“娘娘就不要在为了那白心然跟殿下置气了,你看,自从那个贱;人没了孩子,殿下可不是一早就把她送走了吗?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殿下心里只有娘娘一个人啊!”
三宝不明真相,满口胡言猜测,关子宁也懒得理她,所幸抱起一本话本来看,自动屏蔽了三宝的声音。
这一路颠簸的日子又过了大半个月,此时站在坤宁宫前的关子宁,却是愣愣的出着神。
这么着,可是算回家了?
“哇!娘娘,这里,这里就是您的宫殿?!”
三宝不可置信的摸着殿里的古董花瓶,看着这金碧辉煌,一尘不染的大殿,眼睛瞪得比水牛都大。
“娘娘……您这是从哪儿捡来的土包子?”
灵溪见到关子宁之后,自是高兴激动了一番,激动过后,这注意力就转移到了三宝的身上。
看着这个风风火火,一点儿规矩也不懂的毛丫头,灵溪不禁皱起了眉头来。
“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在你嫁给小顺子之前,可能日日都要面对她了!”
对此,关子宁只做出了这么一句解释。
现在贺天择还在忙着应付各种各样的饭局,宴会,还有沈嘉年和钱珍儿久别重逢的关心。
相比之下,她却是要自由许多。这日子像是回到了最初的时候,安静祥和,没有波澜,却也没有苦痛。
“娘娘,我可是听说,那位无双公主回来了?”
灵溪突然就打问起这事儿来了。
“怎么,你见着人了?”
“是啊,她们前几日就到了,还特地进宫来见了见皇上,然后却又回到了振阳侯府,你说这奇不奇怪?”
灵溪并不知晓白心然和贺天择的关系,还以为她回来之后要一同住在宫中呢。
别说贺天择了,白心然这事儿就算是发生在她这个思想开明的现代人身上,也一样是膈应的啊。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白心然要是再留在宫里,也只能是自讨没趣。
“她本就是振阳侯府的小姐,如今回去也不算亏待了她。皇上私底下,也定会找点由头补偿她的。”
关子宁这话说了刚没几天,就听闻皇上已经下旨,赐白心然南国夫人名号,受一品诰命夫人的俸禄。
为此,三宝还不停的唏嘘着。
“你说说,人家现在已经不是太子妃了,却还享受着比南沧太子妃更好的待遇,真是……”
“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嗑瓜子呢,还不快出去洒扫庭院!”
这两日里,三宝跟灵溪的磨合情况很差,两人几乎是互相看不惯,平日里灵溪也经常指使三宝去干活。
只是作为与关子宁共患难过的人,三宝可是一点儿也不怕她。
在这种热热闹闹的日子下,关子宁就这么得过且过的等候着盒仙姑的垂怜。
直到有一天,一道册封令下来,算是在这个后宫之中都炸了开来。
“娘娘,娘娘!不好了,沈嘉年,沈嘉年要被册封为太子妃了!”
收到这个消息之后,关子宁心中倒是没有什么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