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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五章 救人

作者:原色|发布时间:2022-01-14 10:13|字数:5175

  黑暗潮湿的矿坑狭窄拥挤,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恨不得戳破坚硬的石层,一秒钟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褚晓天拿着铁锹,弯腰站在漆黑的矿层前面,稍微愣了几分钟,有一个人拿着铁锹拍了褚晓天的腿,褚晓天踉跄一下,差点摔倒。

  “新来的,好好干活,我可仔细看着你。不干活我保管你上去了没饭吃还得到一顿打。”身后的人不像矿中的其他人面黄肌瘦,身上的衣服相对干净一点,能够看出来是一个小头领,准们盯着旷工干活的。

  褚晓天抓起铁锹,学旁边的人铲上坚硬的矿层,铁锹碰到石头,反弹过来的力量震得褚晓天虎口发疼。

  旁边的人是一个年级较大胡子拉碴的人,他看见褚晓天吃痛得皱紧眉毛,笑了说:“小伙子,学我这样。”说完,胡子往手心中吐了一口唾沫,揉一揉,握紧铁锹,嘿呦一下砸向矿。

  褚晓天默默地抓紧铁锹,一下一下挖矿,忍住虎口的疼痛。

  小头领一直在身后盯着褚晓天的动作,看了大半天,说了几句威胁的话离开了。这个矿坑有横七竖八的坑道,小头领去了别的地方。

  褚晓天有一下没一下的动作,胡子更是停手坐下来,矿坑里面什么也没有,胡子停下来后坐在地上,枕着双手靠在矿上闭目眼神。

  “我说,小伙子,别干了,吵人休息。”胡子有些不耐烦地说。

  褚晓天放下铁锹做到胡子的对面,胡子睁开一只眼睛看了褚晓天一眼又闭上。“我说,小伙子 从哪来的?”

  “不太清楚。”褚晓天没有必要和别人说实话,初来乍到还是小心为妙。

  “小伙子,怕什么来,我又不是那个坏人,矿上的坏人都在矿上喝茶呢。”胡子笑了。“不说算了,刚来的人有点防备心是好,否则连骨头渣子都被吃干净了。”

  胡子像是劝慰,又像是在嘲笑。

  褚晓天的面容仿佛是被冰冻住了,没有任何表情,自从来到这个地方,褚晓天体会良多。

  “你不想着走吗?”胡子突然间问了褚晓天一句。

  褚晓天不知道胡子是不是胖子派来试探自己,思考着怎么回答才能够不错失这个潜在的盟友,褚晓天陷入思考,胡子等不及了。

  “说了不用害怕,这就我们两个人,只问你想不想走。”胡子换了地方坐,靠在褚晓天的身边。

  “这里是什么地方?”褚晓天反问一句。

  “北边的矿上,是个黑矿,我们被抓过来当苦力。”胡子叹息一声,应该是想到了年轻时的遭遇。“哎,赌钱输了,被要债的卖到这个鬼地方。”

  “你想出去,想怎么出去?”褚晓天试探胡子是否可靠。

  “发挥我们的强项,挖地道啊,挖个长长的地道,挖穿这座山。”胡子很兴奋地比划。

  褚晓天短促地笑了,挖穿一座山,挖穿了或许不用出去了,直接老了死了埋了。

  感受到褚晓天笑声中的不屑,胡子很不高兴,说:“怎么不相信我的计划啊,我跟你说是因为你刚来肯定想走,我才和你说,你不相信算了,但是千万不要和其他人说,说了我就死了。”

  胡子很认真地扶住褚晓天的肩膀,期待着褚晓天的承诺。褚晓天说:“既然害怕我说出去,为什么还是和我说?”

  “因为我太想出去了,我还有老婆孩子在家,那挖地道一个人挖不起来,总得找个人帮忙,大不了一死,我也要闯一闯问问你。”

  “嗯,我不会说出去。”褚晓天没有立即答应胡子的话,毕竟矿上的生活环境还不熟悉,对每个人的了解还不够,不能贸然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以免带来意外的麻烦。

  见到褚晓天没有明确的表态,胡子有些生气,抓起铁锹开始挖矿。“还不快点开始,一会儿有人过来看了,和新来的人一起干活就是不爽,眼珠子盯着。”胡子愤愤地用铁锹拍上煤层。

  褚晓天也站起来拿起铁锹做活,刚来要作出好好干活的样子,让监管的人放松警惕,为日后的逃跑埋下伏笔、

  之后胡子再也没有和褚晓天说上一句话,赌气一样。褚晓天默默的干活,也没有主动搭话。

  果然是身体变弱了,在昏暗的通道中不知过了多久,没有人送来水喝也没有人过来喊休息,褚晓天和胡子不停地干活。那个小头领的眼睛仿佛长在褚晓天的身后,直直的盯着褚晓天。

  胡子明显不快活,或许是平常可以偷懒休息今天不能。

  褚晓天忍耐住身体上的疼痛和肚子的饥饿。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来,快要虚脱的感觉一阵子一阵子袭来,褚晓天不敢晕倒,一旦生病很有可能会被扔掉,像昨天被扔掉的男人一样。

  终于挨到了可以休息的时间,褚晓天瘫坐在地面上休息,惨白的脸色看上去比较渗人,小头领走过了踢了踢褚晓天。

  褚晓天睁开眼睛,一瞬间闪现出锐利的光带着寒锋,小头领心里咯噔一下,随即重重地踢了褚晓天一下。“不服是吗,敢瞪我!”

  褚晓天立马装作很虚弱的样子,摇摇头,小头领的虚荣心得到满足,趾高气扬的说:“谅你也不敢,小命在爷的手里捏着,能翻出什么水花。”

  胡子在旁边看戏,一言不发。

  没过一会儿,长长的坑道中有人送来了水和馒头,一人两个馒头一壶水。胡子一把夺过水壶,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递给褚晓天的时候,水壶里面还剩下一点点浑浊的水,头领看着胡子欺负褚晓天,开心地笑了。

  褚晓天接过水壶,强硬的逼着自己喝了一口,泥沙在嘴巴中堵在嗓子里,褚晓天的嘴唇已经干裂,一丝丝的水湿润了他的嘴唇,但很快就干涸了。

  馒头拿在手中,褚晓天的肚子很饿,嗓子却被堵上了。褚晓天掰下一口馒头,艰难地咽下去,嗓子冒火了一般。

  小头领手背在身后,晃悠悠地离开了。

  胡子大口大口吃着馒头,狼吞虎咽,很快将两个馒头吃光。褚晓天的馒头才吃了一点。褚晓天慢腾腾地吃饭,胡子忍不了夺过来一个馒头说:“你不饿我吃了。”说完三下五除二地吃光了馒头,满意地靠在那里拍拍肚子。

  褚晓天虽然很饿,但是实在咽不下去干巴巴的馒头。为了有点力气,褚晓天闭着眼咽下了一个馒头,缺水而导致头晕,褚晓天捶了捶头,想要自己清醒一点。

  胡子笑呵呵的看着饭后的余兴节目,看着看着睡着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响起。褚晓天也很想闭目眼神,可是耳边回荡着震天响的呼声。

  没过一会儿,小头领大喊着干活,胡子惊得一哆嗦,从地上站起来,迷迷糊糊拿起铁锹就干活。

  褚晓天身体不舒服,手上的活不敢懈怠,一天下来,去掉了半条命。

  晚上的饭食只有稀饭,两三颗米粒,一大锅清水,每个人端了两碗大口大口地喝起来。褚晓天渴的受不了,稀汤寡水的喝下肚子,不管饱却缓解了头晕。

  说自己是狗子的少年凑到褚晓天的身边,此时的他满身黑灰,脸上也是黑黝黝的一片灰,褚晓天看看少年,看看自己,自己也好不了哪里去,现在身上的感觉很痒。

  少年自来熟地蹲在褚晓天身边,问褚晓天能不能受得了做的活。褚晓天苦笑一声说可以。少年对褚晓天竖起了大拇指,说:“你真厉害,矿下面难待的很,我真受不了。”说完嘿嘿一笑,“说受不了一天一天也过来了。”

  褚晓天报之一笑。

  吃完饭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去,不准在矿上随意走动。少年贴在褚晓天身边,悄悄给褚晓天塞了一个馒头,说:“你猜你不知道晚饭是那个玩意,中午我给你留了个馒头,记着晚上大家都睡了以后拿出来吃。”

  褚晓天觉得馒头太珍贵,不敢要,少年一副你不要我不高兴的样子,死死地抓住褚晓天的手,褚晓天拗不过少年,收下了馒头。

  “矿上的人心黑,晚上不给我们吃饱就是为了防止我们逃跑,肚子饿脚软我们能早点睡觉。”少年嘟囔着对矿上的不满意。

  褚晓天看着身边心思还比较纯净的少年,很好奇他是怎么来到矿上,又是怎么来的。因为还没有十分的熟悉,褚晓天没有主动开口问少年一些歌问题。如果少年想说,他自己会说出来的。

  两个人结伴回低矮的房间,褚晓天一路上观察四周的环境,发现这个矿坑四面都是高高的土丘,高耸的煤原石堆在房子附近,轰隆隆的挖掘机作业,往卡车上运原石。

  矿上能够随意进出的人大约只有货车司机,如果要逃出去,藏在货车上是甚好的选择。褚晓天决定再继续了解矿上的运作之后再打算。

  傍晚回到房间,其他人陆陆续续回来,褚晓天和少年坐在床上,被人要来喝去,不得安宁。直到灯熄灭,房间才渐渐安静下来。

  肮脏的棉絮中总觉得有虫子爬来爬去,褚晓天忍住不快活的感觉,掏出馒头小心翼翼地吃了下去,恢复一点元气。

  褚晓天在不知所踪的矿上,楚明安和苏婉都快找疯了。

  没有明晰的线索,还面临着李哥的追杀,苏婉和楚明安步步受牵制,一两天过去了,毫无结果。苏婉担心的吃不下去饭。

  楚明安只好劝慰苏婉,说:“该死的李泽成和我说什么褚晓天没有生命危险,他们只是把褚晓天藏到了什么地方,一定能找到。”

  苏婉抹干净眼泪,现在眼泪是最没有用的。过了一会儿,苏婉突然间想起来苏林雪,给苏林雪打电话问苏林雪知不知道褚晓天失踪。

  苏林雪接过电话,说自己在婚礼现场见过褚晓天,之后在没有见过。苏林雪的语气压抑有些悲伤。

  苏婉疑惑褚晓天为什么会去苏林雪的婚礼现场,先不管为什么,苏婉和楚明安决定从婚礼现场周围的监控录像开始调查,看看能不能摸清楚褚晓天的行动轨迹。

  找到方向比没有头的苍蝇好太多,苏婉和楚明安瞬间来了干劲,楚明安拿出电脑,用技术手段获取了婚礼现场周围的录像,而苏婉负责过滤筛选录像,两个人不知疲惫,目光炯炯地盯着摄像,恨不得在下一画面中就能够看见褚晓天。

  这一边,林昊到达军工厂,打电话关心找人的进展,依旧是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林昊佩服李泽成的手段,又为妹妹担心。苏林雪给哥哥打电话,说了褚晓天的朋友正在寻找褚晓天,林昊听了,让侦查团队找上褚晓天的朋友,一起寻找。

  苏婉和楚明安筛选出褚晓天可能出现的地方,准备逐一排查。两个人乔装打扮好以后出发,在举办婚礼的地方遇到了同样一批找寻褚晓天的人。苏婉和楚明安不相信对方,怀疑对方的目的,直到对方说出雇主,两拨人决定合作找人。

  一天下来,楚明安苏婉还是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苏婉不停地警告自己要沉下心沉下心来。

  不知不觉褚晓天在矿中待了三天,三天中褚晓天凭着强大的适应能力已经能够比较好的适应矿中变态的生活作息和沉重的劳动。无时无刻,褚晓天不在观察周围的生活环境,寻找逃跑的契机。

  在第三天的晚上,油腻腻地胖子出现在褚晓天他们的房间门前,单独叫走了褚晓天。少年担心的看着褚晓天,褚晓天用眼神示意少年不要担心。

  褚晓天跟在胖子的身后,拿不准胖子是什么意思。胖子带着褚晓天进入了一个类似于医院的小房子,房子里面是个穿白大褂的人。

  “确定是他?”白大褂冷冰冰的问。

  胖子一脸谄媚的笑,说:“是他是他,我确定。”

  那人都不看褚晓天一眼,直接说:“带进来。”

  褚晓天纳闷他们要对自己做什么,此时也不适合反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白大褂没有回头,对褚晓天说躺下。褚晓天看见明亮的灯光下是一张手术台,刺眼的灯光让许久没有见到太阳的褚晓天不自觉迷上了眼睛。

  褚晓天站着不动。

  胖子上前推了褚晓天一把。褚晓天问:“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能对你做什么,怎么着给你看病,做梦吧你,我们要在你身上安装一个定位仪器,省得你他妈跑掉了,老子花大价钱买你回来干活的。”胖子吐出一口唾沫。

  白大褂说:“出去!”

  胖子一听,老老实实的带着笑容离开。

  褚晓天仍旧是站在不动,想在身上安定位仪监控自己的行踪,简直是断了逃跑的机会。

  白大褂对褚晓天说:“要么自己躺上去,要去断条胳膊断条腿我找人给你抬上去,你看他们站着等着抬你。”白大褂指指周围五大三粗的人。

  褚晓天说:“我站在这里,你装。”

  白大褂饶有兴趣的看着褚晓天,把手上的针剂扔在垃圾桶里面。“行了,站着可以,你有骨气我决定不给你用麻醉。”

  说完,白大褂拿着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切开了褚晓天的胳膊,把微型的定位仪塞进去,之后再缝上。过程中,褚晓天因为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但是终究一句话也没有说。

  白大褂故意将手术进行得很慢,享受着折磨褚晓天的感觉。等到一切弄好以后,白大褂说:“你这样的人最遭人忌惮,怪不得那有些人把你送到这种等死地方还不放心,一定要严格的监控你。你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

  褚晓天摇摇头,甩掉眩晕的感觉,问白大褂:“好了吗,我要走。”

  白大褂作出请的手势,褚晓天扶住手臂的伤处一步一步走出门,走出一步汗水汗湿一大片儿。

  胖子笑嘻嘻地迎上来,左看看褚晓天右看看褚晓天,看稀奇一样的说:“你他妈地惹到厉害人了,老子佩服你的胆量,在我手底下好好看,不得病不找死,还是能活到老。”

  褚晓天不想理会胖子,径直回到房间。褚晓天有些傲慢的姿态惹恼了胖子,胖子拦在褚晓天的面前,气冲冲地说:“你不用回房间睡觉了,在这里好好站着,站到天亮。”

  褚晓天闻言停下来,站在那里。手臂上的血一滴一滴留下来,滴在脚上。胖子在褚晓天身边转圈圈,拍了褚晓天的伤口,褚晓天吃疼反弹一下。

  胖子停在褚晓天的面前,说:“老子不想看见你,快滚回去睡觉,别死在矿上,你那头人说了让我好好照顾你,不能让你死了。”

  褚晓天冷笑一声。

  褚晓天回到房子,少年焦急地等在房外没有睡觉,看见褚晓天从夜色中走来,赶忙迎上来问褚晓天发生什么事情。

  褚晓天伸出胳膊和少年说了安装定位仪的事,少年趴在褚晓天的胳膊上看,面色忧愁,说:“你惹到什么人了,据我了解,只有你被安上了什么定位仪。深山老林四周都是摄像头,你要有逃跑的念头,不知道哪里射出的子弹,一枪就把你打死了。”

  有枪?褚晓天问少年哪里有枪。

  少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听说是在矿的外围有铁丝高墙,每隔一段距离有一个瞭望台,瞭望台上是人举着枪呢。

  少年说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房子太远,甚至不知道煤堆后面是什么,害怕多走一步会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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