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瞄了眼桌上的大洞,江欲风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手轻轻敲打着,一派的闲情淡定。曾经他一直以为师傅是没有弱点的,所以他从小到大被折磨的挺惨,可是却一直找不到方法发泄。眼下看着这个暴君在他面前暴跳如雷,江欲风心里顿时暗爽,想到那个能降住师傅的女人是绝杀的领导者,看样子自己和暮棱的事有望了。
犹豫了几秒,向英纵有些不自然的问道:“你可有查出她在哪里?”既然这个徒弟都能破了他这做师傅的防御,看样子这技术在自己之上了,或许他能查到她的下落也说不定。只是想着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要向小辈低头,他顿时觉得有些拉不下脸。
江欲风轻点头,可是却没有直接告诉他。想着自己的好奇心,他开口问道:“师傅,当年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和莫雪欣在一起么?为什么后面又分开了?跟山羊又有什么关系?”依师傅的性子,若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怎么可能会和那女子分开。这么多年过去了,仍然一个人过着,可见这痴心程度。他突然好想看看,以师傅这种暴脾气的人,在莫雪欣面前会是什么样。
对于江欲风的避而不答,向英纵顿时不乐意了,“你不是会查么?那就自己去查,先告诉我莫雪欣的下落!”曾经他一怒之下,扔掉了手上的对戒,他永远还记得莫雪欣离开时说的话,心里顿时有些难受。明明是他们对不起他,为什么自己要难受?后面他也曾经想过,或许是自己弄错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查到她的下落,可是却再次听到那些让他难堪的话语,他顿时失去了找寻她的勇气。直到后面偶遇到山羊,他发现了一些不对劲,一心想从山羊那打探到她的消息,可是山羊却一直神出鬼没的没有踪影。于是便有了他派江欲风去做卧底的这一幕,可是不但没有抓到山羊,反而让自己的徒弟知道了自己的糟心事,他真是悔不当初啊!
江欲风缓缓摇头,“师傅,你要是先满足了我的好奇心,我才能慢慢想起莫雪欣的下落。”说罢便从椅子上起身,转身欲走向门口,明确的告诉某人,若是不满足我的好奇心,我可就要离开了。
直到身后一声站住,江欲风扬了扬嘴角。想到曾经在训练场被操练得体无完肤,如今却被自己要挟着,这感觉还真的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不由得想到一年前,师傅何曾不是拿着暮棱的性命来要挟他?如今也算是风水轮流转。缓缓转过身子,江欲风无视某人要吃人的眼神,步伐缓慢的重新坐回椅子上,然后一脸洗耳恭听的模样看着面前的男子。
深呼吸几口后,向英纵握着拳头的手抬了抬,最后无力的放下。靠着椅背沉思片刻后,终于开口说起了那段此生不想再提起的往事。回忆那段美好的时光时,他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嘴角挂上了一抹微笑。突然想到什么,嘴角的笑意突然消失,眼神中划过一丝恨意,“直到山羊来告诉我,他说他和莫雪欣发生了关系,我当时就怒了,一气之下便离开了训练基地,之后便调往军区任职,和他们彻底断了联系。”二十多年过去了,每每脑中回想到山羊和他说这话时的神情,他便心里如滴血般的难受。
江欲风抚着下巴沉思,眼中尽是疑惑,“师傅,为什么你仅听山羊的一面之词便相信了?你并没有亲眼见到他们两人。。。”依他对师傅这么多年的认知,师傅虽然脾气不好,但并不是脑子不好,就算当时因为爱之切而错信,并不代表真的会直接认定。
向英纵猛吸了几口手指间夹着的香烟,烟雾迷乱了他的脸,眼神中划过一丝受伤,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落寞“我当然不可能这样便真的认定了。调任去军区后一直忙于训练,好不容易托人打听到她的消息,待我赶去时,刚好见到她生产,依时间上推断那个孩子根本不可能是我的,而且我在医院也见到了山羊,并且在病房外亲耳听到山羊在给孩子取名字,叫暮什么的。”亲眼看到那一家三口,他还怎么可能不死心,没人知道他当时怀着怎样的心情离开的医院,回到军区后,他为了忘记这一切,每天不要命的训练新人,从而落了个魔鬼教练的称号。
看着面前大口吸烟的男子,江欲风微叹了口气,他算是明白师傅为何这么多年一直单身着了,被自己心爱之人背叛,那感觉怕是一生都难忘。想到自己和暮棱如今的状态,若是暮棱有天和别的男人结婚,自己怕是会疯了般杀了那个男人和暮棱,然后自杀,绝不可能还像师傅这么冷静,只是选择一个人逃得远远的。
把手中的烟头扔进桌上的烟灰缸,向英纵轻敲了下桌子,“发什么呆,该你告诉我了。”想到马上便能知晓莫雪欣的下落,他眸中忍不住的一阵激动,自从上次偶然遇到山羊,并从他口中探出了些不寻常的消息,他便急切想见到莫雪欣,可是山羊很快便溜了,他不得不自己开始动手查探,可是直到至今却无一丝消息。
从椅子上站起身,江欲风整了下衣服,“绝杀的创建者便是莫雪欣,至于她的具体下落我就不知道了。师傅,你抓来的那个女人到底关在哪里?我有点事要问她。”
向英纵脸色微变,拿着烟盒的手一抖,几只香烟便从烟盒中掉到了桌上,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一句话,莫雪欣是绝杀的创建者,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创建恐怖组织?
待了片刻也不见人回答,江欲风抬头,“师傅,你现在关着的可是莫雪欣最得意的徒弟之一,若是她在你这有什么损伤,怕是莫雪欣会找你拼命吧!”他不由心里开始打鼓,师傅可千万不要已经把喻舒交给军区的那些人了,那些人的手段可不比恐怖组织的人差,交给他们的人,怕是都没有完好被救出的,能侥幸救出去的,也是只剩下一口气在。若是喻舒被折磨成那样,他和暮棱之间怕是不太可能了吧!
向英纵挥了挥手,心里大受打击,似是仍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她现在关在M国北边的那所基地地牢里,交待过不能用刑,现在应该还平安无事。”他突然觉得有些庆幸,因为这次是从自己徒弟上寻得的资料,见欲风如此在乎绝杀的事情,居然还想瞒着他,他当时虽然生气,可是却并没下杀心。如今他真是觉得万幸,还好这次他特别下了命令,若不然在见到莫雪欣的那刻,他该如何交待?
江欲风不由得缓缓吐了口气,还好还好。起身走向门口,当手搭在门把手的那刻,他不禁回头看看仍有些呆滞的某人道:“师傅,你不用费心思去找莫雪欣了,怕是不久后她便会直接找上门来吧!”抓了人家最得意的徒弟,他相信莫雪欣绝不会坐视不理,这点从暮棱身上便看出来了。他不禁在想,若是喻舒在他手上出事,暮棱会真的找他拼命吧!
手腕略微使力的拉开门,江欲风走了出去,然后轻轻带上了门。站在门口,他努力消化着今天听到的消息,想着师傅和莫雪欣之间的恩怨情仇,他暗暗叹了口气。眼神突然瞄到原野一脸好奇的盯着自己,他收回思绪,径直走向楼梯口。
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间门,原野眼珠一转,然后便紧步跟上,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面前急步而走的男人,小心翼翼的问道:“督察大人,你没事吧?”上将的脾气,他是再熟悉不过,刚刚那一声巨响可不是假的,上将怕是大动肝火了吧!
江欲风淡淡睨了他一眼,“你觉得我能有什么事?”说罢便直接坐进了越野车的副驾驶座,“去北边的基地。”说罢便闭上眼靠着车窗假寐。
认命的跳进驾驶座,原野不再多问,脚下用力踩向油门,车子如一阵风般的急驰而去。估摸着这段车程,若是想在天黑前赶到那所基地,他必得一直加速行驶,所以一路上,他的脚并未怎么松过油门,一次次的侧头看着身侧闭着眼睛的男子,满心的好奇心得不到满足,他一再的用哀怨的眼神扫向他。
虽然一直闭着眼睛,可是江欲风却一直感受到那炽热的眼神在看着他,他不禁睁开了眼睛,看了眼面前的路况,淡淡开口,“喻舒被关在那所基地,我去问她一些事。”说罢便转过头看着他,“满足了你的好奇心,是不是可以专心开车了?”
原野点头如捣蒜,收回视线专心的看着路面。心里不由得开始有些兴奋,他家督察大人何时变得这么体贴了,他真的想痛器流涕,像这种交待行程的事,以前督察大人可是连眼神都懒得甩给他,更不用说开口解释了。突然想到那个女子,他不由得微微一笑,看样子他家督察大人有了爱情的灌溉,人也变得和善多了,唉,他真的是太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