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恐五角大楼内
立在办公室门口的原野不时的向里张望,整个身子都贴在了门上,想着是否能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可是办公室内却似无人般,寂静无一丝声响。一大早督察大人便接到上将的电话,然后他们便匆匆赶过来了。眼下督察大人都进去老半天了,照理说再大的事也该谈完了,可是却到现在无一丝动静。
正在办公室内面对面而坐的两人,彼此沉默的望着对方,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时间就这样悄悄溜走,耐心已经耗尽,向英纵知道自己又输了,看来他这做师傅的真的抗不过徒弟了,还真是长江前浪推后浪,自己这后浪被拍死在沙滩上。
将手中的报告扔在桌前,向英纵心里虽然不服气,可是面上却是一派正直,指着桌前的报告,“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想当初原野把绝杀军事基地的资料交上来时,他还想着自己这次应该又要立功了,给绝杀重力一击,也让他在莫雪欣面前得瑟一下,看看他这反恐上将的能力,让他们知道他向英纵可不是泥捏的。可是没想到自己精心的部署,结果却落得个人去楼空,留下了一堆大火焚烧后灰烬。
拿过面前的报告迅速过滤了一遍,江欲风不着痕迹的笑了,暮棱就是暮棱,看来绝杀如今还真是不容小看了。他知道自己师傅的心思,怕是拿到资料后便立马展开行动了吧!就算如此快的速度,仍然无功而返,依师傅的脾气,怕是都气得冒烟了吧!
看着面前仍然沉默不语的江欲风,向英纵一拍桌面,“江欲风!老子没时间看你生金块,说吧!这是什么情况?”真是气死他了,这徒弟是他教出来的么?简直能把他闷死。
江欲风一脸无辜的抬头,看着盛怒中的向英纵,“师傅,我又没参与行动,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情况。原野交给你的资料是真实的,或许是反恐有人泄了密,然后你们的速度也有点慢,所以给绝杀足够的时间转移了。”恩,确实是有人泄密,只是他一定会打死不承认的。
向英纵眯了眯眼,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反恐内的人泄密?整个反恐除了你和那绝杀的杀手纠缠不清,还有谁会做这种事?”他这个徒弟的心思,他还能不清楚么?虽然被人耍了,让他在军区丢了面子,可是说真的他也没有真的多生气,因为此次面对的是绝杀,那里有他这一生所爱之人。可是想到自己如今身在反恐,是不该存那份心思的,多多少少有些罪恶感。
听到向英纵提到暮棱,江欲风眼神沉寂,“我和她已经永远不可能了,这次的资料便是我从她那得来。”暮棱现在应该恨死他了吧!他这一生最不想欺骗的人便是暮棱,可是却已经犯了两次同样的错误,一年前的那一次他已经伤了暮棱的心,而这一次是彻底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向英纵身子微顿,“此话当真?”想到一年前,他这徒弟为了那个女人,犹如一副行尸走肉,若不是他拿那个女人的命要挟他,或许欲风已经不在人世了。唉,感情是最甜的毒药,一旦沾上便戒不掉,直到生命走到尽头的那天才能得已终止。想当年因为莫雪欣,他不也是经历了一段生不如死的岁月,在训练场上的残酷,只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闲下来想她,原以为时间久了,他便能淡忘那段情,可是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听到她的消息,他仍然像当年那般紧张得不能自己。不禁想到他们的女儿,如今应该二十来岁了吧!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面。想到此,他便后悔不已,当年为何听到山羊的片面之词便否决了雪欣对他的感情,更混帐的以为女儿是山羊的,以至于到现在雪欣还不肯告诉他女儿的下落。原以为自己这一生便这样孤独终老了,没想到雪欣却给了他一个女儿,他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实在惭愧。
从椅子上站起身,江欲风淡淡道:“师傅,没什么事我便先走了。近段时间我要休假,没事不要联系我。”他真的好累好累,想到接下来的日子没了暮棱,他顿时觉得活着没了任何意义,余下的生命,唯有那两年的回忆能伴他度过。
看着江欲风的孤寂的背影,向英纵微微摇头,面上一脸无奈。十几年前一次机缘巧合,他遇到了年少的江欲风,然后把他带入了训练基地。在之后的训练中,他发现那小子身子骨奇佳,于是他不断的加大难度,可没想到那小子居然没被他击倒。这样一练便是九年,之后他前往军区任职,便一同把他带了过去,这些年一直是自己的得力助手,直到后面欲风屡立奇功,年幼轻轻便升到了少校,最后随他一起调入反恐。原以为这小子形势一片大好,可是没想到身子骨却突然出现状况,最后一番调查得知,在他们俩相遇之前,那小子便成了三神会众多药人之一,至于他是如何逃出来的已经不得而知。随着三神会的没落,那小子身上所带的病毒就成了难解之题。一年前突然发作,之后便没隔多久便发作一次,他私下找了研究所的博士替他诊治过,可是效果却不理想,只能一味的克制,治标不治本。想到博士的估算,怕是不久后的将来,那小子的心智会完全被侵蚀,然后变成一个六亲不认的杀人机器,所以在那小子病变之前,他便要解决了他,要不然后果不可估量。
想到这么多年的师徒之情,向英纵不停的叹气,真到了那天,他该如何下得去手?明为上司和下属,暗地里是师徒,可是他真的已经把那小子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般了。让一个做父亲的对自己儿子动手,谁能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