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王府在下午就知道李明月的李风正妻去世的消息。李明月还在房间想对策,老王妃差人来叫她去一趟,李明月正愁得紧,这会儿叫她去指不定又是一顿冷嘲热讽,门外的丫鬟还候着,李明月一把推开门对门外的丫鬟说:“走吧。”
丫鬟在前面走,李明月在后面跟,“老王妃可有说什么?”
“就让奴婢来叫您去,其余的就不知道了。”丫鬟转个身又在前面带路了,李明月想着老王妃应该不会让人知道她想什么,再回神已经到老王妃的门前了,“给娘请安。”李明月做到媳妇该有的礼节。
“你们都下去。”老王妃对周围的下人说。
“你走近点。”李明月听老王妃的话朝前走两步,到她跟前。老王妃说:“你父亲的正妻去世了,为人子女你回去两天,看有什么可帮忙的。再来在府里库房里拿点东西给送去,回去后代我向你的父亲问安。”
李明月完全没料到老王妃会这么叮嘱她,要知道她俩可是一直不对盘的,再是诧异也不能现在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只是淡淡回一句:“多谢娘。”
李明月甩开了丫鬟,独自一人回到房中,走到门口小厮说道:“王妃外出的丫鬟回来了再屋里候着。”
“知道了。”李明月后脚刚要进屋又吩咐屋外的小厮:“来人统统拦住。”
一进门李明月看到几个人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我们去找了王爷,王爷让带回来五个人,还说让王妃放心都是可靠的人,完事让奴婢照着领回去就行了。”
“明天你带着这几人走我们后面,我进入李府找人来接应你们记着让这些人老实点。”李明月吩咐道。
李明月再回到李府距离上次有四天了。
娄蓉怎么说也是李风的正妻,在大堂里设灵,棺材摆在中间,牌位前跪着的尽是丫鬟、小厮。李明月穿了素白的衣衫,上了柱香去找白青兰去了。
大堂里除了李府里的人还有前来吊唁的人,想到自己知道的那个秘密,李明月想六皇子会不会来呢?李明月抬头看天,昨夜突发骤雨,雨势浩大,电闪雷鸣。
如今,天空一碧如洗。
李明月带着人转过了回廊,终于在后院祖母的房间找到了白姨娘,丫鬟上前通报,李明月进屋请安,“祖母、姨娘。”
白青兰无声得打了个手势,李明月出去等,白青兰出来向李明月解释说:“老夫人昨夜才知道这件事,这会儿好不容易睡着了。”
接着白青兰领着李明月去了自己屋里,丫鬟都在门外等候,白青兰和李明月在屋里说话:“你不知道你爹昨晚像是疯了一样硬要闯进我房里···”白青兰说到这儿仍是不寒而栗,她太害怕了,自从娄蓉死后她做噩梦梦见她张牙舞爪的对着自己,像是要向她索命可明明自己不会是罪魁祸首。白青兰渐渐明白这个家有李风在她是得不到好日子过的。
“王妃,我不想在在这儿了。你想个法子带我走吧!”白青兰抓住李明月的衣袖说道。
李明月看向她,明白她是为了娄蓉死的事情,“你别怕,我会护你周全的。”
“多谢王妃。”白青兰感激看向她。
“不过现在是多事之秋,我好不容易把你送进来,如要是你现在走了谁来帮我做事?我知道你是害怕你的下场会和娄蓉一样,不过我可以明确得告诉你我不会让你白白待在这儿受罪的。”
白青兰听完比先前好多了,李明月接着说:“现在事出紧急,我交代你办件事。”
“王妃请讲。”白青兰决定再为李明月留在这儿,“我带了几个人在后门,待会儿有人把他们接进来,你要负责娄蓉下葬时把这几个人安插在里面。”
白青兰听完觉得办成这件事倒也不难,李风本就把家交给她打理,现在决定几个送娄蓉下葬的仆人是没问题的。“你放心吧!我会办好的。”白青兰向李明月保证道。
一来二去已是半个时辰,李明月瞅准了时间该走了,她把从王府带来的东西交给白青兰让她先入进库房,他日有用再取出来。
白青兰照做了,说完这些,李明月从兜里拿出一个镯子,正宗的凤血石,白青兰一时怔住,李明月说:“这是我从王府为你挑的礼物,请姨娘笑纳。”顺带开了玩笑,白青兰轻松不少,“多谢王妃。”
“不用,这是你应得的。”李明月慢慢往屋外走,“我本来就是来看你的。”
“我走了,我爹问起来你随意找个理由,说我送完东西走了。”顿了顿,“他应该知道怎么回事的!”
白青兰应声,李明月从屋里走出来。她使了个眼色给丫鬟,丫鬟去接应后门的人了。转身李明月向白青兰行礼,“有劳姨娘费心了。”
白青兰知道她意有所指,“你且放心回去,这家中一切有我。”
李明月带着剩下几个人走了。
白青蓝送完李明月带着她送的礼物去了库房,娄蓉虽然死了,但是她还未被扶正,大堂里招呼人的就只有李风。
“你去老夫人醒了没有。”白青兰打发人去,自己往厨房里走,准备给老夫人拿膳食送过去。
李明月返回王府,刘怀玉已经在房中等候她了。入屋,“你没事吧?”刘怀玉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李明月坐下,“倒是王爷几日没有在王府,我倒想问问你有没有事?”
“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你要那几个人干什么?”
“送娄蓉下葬。”刘怀玉看过去,李明月的眼中半分没有说这种话该有的情绪,“为什么?”刘怀玉不禁想问。
“我要用她的尸体顺水推舟。”李明月坐回桌旁,端起一杯热茶,手却忍不住颤抖,她算是可以一雪前耻,至少现在完成了一部分。
刘怀玉走近她,将茶端走,“你需要休息。去歇着,有事我再告诉你。”刘怀玉至始至终都相信她。
李明月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感觉腰疼,睡梦中时候就已经开始疼了。如今醒来更是疼得厉害,她掀开帷帐,没有一个人在屋内,刘怀玉本是在屋内看书陪着她入睡的。
“没良心的。”李明月有些气恼。
李明月歪歪脖子,好像自己忘记了什么?她慢慢站起来,穿上外袍,整理好后喊下人进来,“来人。”
门开守夜的丫鬟进来,“现在几更了?”
“回王妃,三更敲过了。”
李明月睡一觉起来天都已经黑了,“你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给我拿点过来。”丫鬟出去问她找吃的,李明月坐在椅子上揉揉腰,突然她想起来了,去李府的那天不是送刘怀玉上朝吗?送他之前不是在房间吃饭有个长得特漂亮的奴婢在吗?
李明月当时让她去找什么按摩的草药完全是子虚乌有,目的就是让她走开不要出现在刘怀玉面前。这几天忙昏了都忘了这件事。
正想着,丫鬟拿了食盒回来,“王妃,这是王爷吩咐给您留的菜。”
“王爷什么时候走的?”丫鬟想了想,“怕是王妃睡着后一刻钟就出府了。”李明月不可置信得看着她,“出府了?”丫鬟点头。
“到现在还没回来?”丫鬟还是点头。李明月筷子一拍,气得不行!这些天少有见到刘怀玉,以为是他忙着朝中的政务脱不开身,可如今自己一觉醒来身旁无人不说,还居然半夜三更不着家?
等等这是要金屋藏娇吗?女人的婚姻悲剧这么快就被她体验到了?李明月深吸口气,怒瞪向丫鬟,“那天我让去给我拿按摩草药的婢女呢?”
“奴婢不知”丫鬟很害怕现在的李明月,“你明明和她一起到这间屋子的!快说!”李明月一拍桌子站起来。
“王妃明鉴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李明月听完更是气愤,“给我查,整座王府找不到那个婢女你们统统给我走人!”
丫鬟慌忙走了,不久,管家来到李明月的房内,“王妃深夜找人可有要事?”管家在王府十多年算是老人,刘怀玉都敬他三分,“我不是叫丫鬟去找吗?管家可去歇着。”李明月继续拿起筷子吃起来。
“府里大事小事都是老奴一直看着,王妃夜半三更要找人有伤身体,不如歇息着明天再找吧!”管家说道。
事关刘怀玉有没有背叛她哪能这么容易就作废了?今晚如果找不出来不久刚好证明了?李明月想想,“我执意要找到这个婢女。”然后下令:“老王妃那儿天一亮就去打探有没有那人。”
“其余的地方每块我都要查,劳烦管家去陪着找了。”李明月冷漠得看着管家退下,自己这么确实有失人情,但是她一直有预感有事发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那个女人第一眼她就觉得有事情。
不久,王府灯火通明,个间下人的屋子都被搜,而给李明月送菜的那个婢女被迫晚上参观了整个王府的男仆房间。
一个时辰后,李明月的屋外想起匆匆脚步声,门被推开,她背对着门,“找到了吗?”她的腰背挺直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书,在外人看来好不惬意。
“找到很重要吗?你在这儿坐着看书下人们打着灯笼找一个你嘴里说的婢女,你也忍心惊人睡梦!”刘怀玉回来看着府里上下忙活气不打一处来。
李明月慢慢站起来,转过身看着他,“那人呢?”
刘怀远看着她冷漠的一张脸,“你还揪着不放,你难道不知道下人也是人,也要休息吗?”李明月没有对这句话动容半分,她执拗要一个答案,“我说那人在哪儿?”
刘怀玉感觉她瞬间陌生了好几分,他甩手一挥,桌上的茶杯被掀翻在地,“我告诉你,她不在王府,我把她养着在城外。”
李明月震惊极了,“不过明天我就不养她了,明天我要将她接回府里做二房!”刘怀玉说完转身就走了。
屋外站着的管家和其他人也是一愣,刘怀玉走远了,管家看一眼李明月,“王妃此人不在府中。”
李明月像是累极了,“有劳管家您了,快回去歇息吧!这月月钱每人加一半。”
“我代府里人谢过王妃。”管家将门给李明月带上走了,李明月放下书,轻轻地走到床前,脱下外袍躺在床上,闭上眼她想起嫁进王府时的种种。
她想不明白,刘怀玉这么说变心就变心了呢?而且之前毫无征兆,纵是那人再是国色天姿也不至于将两人的感情伤害得这么透彻?
不过她还是不明白他的,到刚刚那句话说出来之前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世间最幸福的女人,差一点这个梦就一直长久了?
第二日,李明月过午时都没起床,丫鬟敲了几次门都没有人回答,大着胆子推门进去,发现李明月躺在床上,只穿了中衣,不过没有盖被子,如今的已是初秋虽说还是天热,但是夜里转凉特别容易受凉。
丫鬟走近李明月,发现她嘴里在说着什么,仔细听了才知道是“怀玉。”
王爷的名讳也就只有王妃一人能在睡梦中喊出来了,她轻轻把被子盖在李明月的身上,并试图叫醒她,“王妃醒醒?醒醒?”
丫鬟叫不醒,没了法子,手身李明月的额头,不是很烫。自己守在一旁等着李明月醒来。半个时辰后,李明月渐渐清醒,“我要喝水。”
丫鬟一个激灵,忙去倒水拿来,李明月喝完将杯子递给她,问道:“这月几日了?”
“十五了。”李明月一下怔住:自己的月事还没有来?“你去给我端早膳来。”
“王妃现在已经是午后,要不要传午膳?”丫鬟提醒道。“不,我就要早膳,剩下菜的也没关系。”
丫鬟走了,李明月还沉浸在刚才的问话里,若是有个孩子该是多美好的事情?这样想着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门外有人敲门,“老王妃传王妃去房中。”应该是老王妃屋里的人站在门外和她讲话。
“我知道了。”李明月本想找个郎中来看看现在这样还怎么看?“我总不能饿了自己?”李明月想着不能饿了自己,便打发门外的人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