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花一直在寻找着机会靠近李元龙,可直接这么找上门去总感觉怪怪的,若她是李元龙,也不会相信她这样居心叵测靠近的女人,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确实太难了,这几日梧桐扭伤了脚,也不出门了,李元龙周长友虽然想探望她,但是毕竟不太合适,所以就去忙其他事情了。
白烟花好几次瞧见了李元龙和其他同僚在聊天或是在骑马打猎,可总碰不到他落单的时候,无奈之下,白烟花只好一个人到湖边去散步了。
围场的湖泊面积很大,附近有一片灌木林,平时没有打猎的人就会有很多动物过来饮水,自从他们来打猎了之后,来湖泊喝水的动物少了许多,白烟花在湖边逛了许久,只见有几只鹿过来喝水,再也没见旁的什么动物了。
这里的水清晰可见底,白烟花站在岸边,低头看向水中自己的倒影,突然一枚石子被投入了水中,激起了一阵涟漪。
白烟花往后面看去,便看见李元龙拿起一颗石子往湖里扔去。
李元龙不是白痴,自然能感觉到白烟花经常偷瞄自己,对于有姑娘往自己身上瞄,他是习以为常的,只是这个白烟花似是有话想跟他说,那种看他的目光并非是姑娘倾慕的目光,于是他特意借口溜掉,跟着她来到了湖边,等了许久,见附近确实没什么人过来了,这才扔了颗石子去水里提醒她。
“白姑娘似乎有话想要跟我说。”李元龙缓缓地走近了,白烟花收回视线,嘴角得意的勾起,说道:“原来李公子察觉了我在看你。”李元龙微微一笑,说道:“这是自然,不知白姑娘想跟我说什么?”
白烟花也捡起了地上的石子,往湖里一颗一颗的投掷,说道:“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李公子可是喜欢我那表姐?”李元龙笑了,问道:“难道我表现得不够明显?白姑娘为何明知故问。”
“李公子不要误会,我知道你喜欢我表姐,我瞧着你与我表姐也是郎才女貌甚是般配。”白烟花含笑说道,对上李元龙不解的眼神,白烟花解释道:“李公子应该很疑惑为何我要与你说这些。”“愿闻其详。”
“不瞒公子,我爱慕周公子久矣,只可惜周公子对我表姐甚是深情,原本我是不想插手他们二人之间的,但是我觉得李公子与我表姐更为般配。”李元龙闻言后挑眉,这个女人是想给他拉红线?
见李元龙不说话,白烟花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那日公子救了我,其实我心里也很明白,公子是想救我表姐,奈何表姐被人救了,无奈之下公子才出手救了我,我才知道公子是一位正人君子,并未因为没救到心上人而不救我,所以,我想帮帮公子,也算是还恩。”
李元龙其实并不是很相信白烟花是想还恩才来帮他,她说她喜欢周长友,那最大的可能便是她想利用他从周长友的手里夺走梧桐,而她再享渔翁之利。
“不知白姑娘想如何帮我?”李元龙虽然心中疑惑,但是还是想听听她的主意,若是可行,他倒乐意一试,若是失败了,便将过错推到她身上便是了。
两人在湖边聊的时间不长,李元龙走的时候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微笑,原本郁闷了一天的心情不由转为晴朗,她这招虽然损了点,但是只要能达到他要的目的,他也愿意尝试。
夜魅离这几日晚上都会过来给梧桐揉脚,有一晚便不小心被出来透气的云裱花瞧见了,她只模糊瞧见个人影进了梧桐的营帐里,她瞧瞧的凑近了听里面说话的声音,里面只有低低的说话声,她听不真切,听到里面的人要走了,她便躲去一边看看出来的人是谁。
等她见到晋王从梧桐的营帐里出来之后,顿时便愣在了原地,没想到这个云梧桐这般好手段,连向来冷心冷清的晋王爷都成了她裙下之臣,还真是小瞧她了。
云裱花心高气傲,看不起云梧桐这般下作的与晋王厮混在一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做点什么,她犹豫了片刻,想跟父亲告状,可仔细想想,她若是真的去了,又没有什么证据,把他揭发了又如何,皇上若是要追究,有夜魅离替她挡着,无非就是将她纳入自己府里做妾,这样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而且若是被晋王知晓了自己揭发他与梧桐的私情,那她小命也难保,实在划不来。
有这样一个秘密在手里,云裱花自然要好好利用才行,于是她打消了去云破军帐篷里的念头,转而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一直在暗处观察环境的耶律无邪自然也看到了,原本想出手了,但是见她突然转变了方向,便松了口气,若是她再往前走一步,他手里的暗标就要出手了,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还是先跟王爷商讨再做定论现在先盯着这个云裱花为上。
还有两日就要回程了,姑娘们还没玩够,便相约着出游,去花海赏花放风筝。
云裱花因为水土不服,在围场的这些日子里只出过几次帐篷,其余时间都在帐篷里休养,好不容易舒服了些,见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便于几个至交好友去看看月见草花海。
云裱花在梧桐来之前,在京城也是赫赫有名的美人,今年快十五岁了,也有不少人家上门求娶,但是那些人的身份都实在太低了她看不上,母亲也劝说她宁做贵人妾毋做穷人妻,她深以为然,不过她更希望的是嫁个贵人做妻,只可惜她的身份不够高,只可惜母亲是周家的庶女,自己有是云家的庶女,被云梧桐压得死死的,否则只要父亲将她母亲抬做平妻,那她的身份也可以高些,可选择的人也多一些。
今日云裱花出行,穿了一件粉紫色的轻薄纱衣,清风吹来,薄纱飞起,飘然若仙甚是好看,加上云裱花模样生得好,因此一出门就有不少公子哥看了过来。
“那是云家的姑娘吧,云家大小姐长得美,没想到她妹妹也是个尤物。”“小声点,她确实美,只可惜是庶女,娶做妾室还行,做正妻怕是不太可能。”“你还想娶妻啊,你看看你自己的身份,你怕是娶不到这样身份的姑娘做妻吧。”“我是娶不到,你也娶不到啊。”
周围人窃窃私语,云裱花只当没听见,拢了拢自己被吹乱的秀发,跟上他们的脚步。
豫王难得不用陪慧文帝打猎,而且在围场已经是最后两日了,他想要好好的走走透透气,便一个侍卫都没带,特意画了个妆容,装作普通的侍卫,旁人不熟悉的根本认不出他是豫王殿下。
难得天气晴朗,豫王骑着马在小道上慢悠悠的走着,享受这难得的休闲时光,不知不觉马儿将他带到了一个小山坡处,豫王翻身下马,将马绳一扔,让马儿自己吃草,自己找了个安静的去处躺了下来。
突然听闻一阵细细的说话声,豫王翻身坐了起来,透过花丛的缝隙,瞧见一个穿紫色衣服的姑娘蹲在花丛里窸窸窣窣的不知在做什么,突然一阵水声传来,夜泽邦不由轻笑,心中明白她在解手,但是毕竟不是登徒浪子,便收回了视线继续躺在花丛中享受日光。
一躺就是半晌,等夜泽邦醒过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升上他正上方了,正午的日头还是有点毒的,夜泽邦起身,吹了吹口哨,马儿听闻主人在传唤他,噔噔的便跑了过来。
夜泽邦翻身上马,正打算回营地去,才跑了一小段距离,马儿被突然窜出来的蛇吓到了,不顾马背上主人的指示,惊慌失措的跑进了树林里。
夜泽邦一直生活在京城里,对于骑射的技术掌握得比较有限,像现在这种情况,失控的马他无法驾驭,唯有夹紧马背抓紧缰绳,等马儿平复下来了他才能回去。
马儿带着他一路跑进了树林里面,这个树林离营地比较远了,今日慧文帝并没有打猎的打算,因此众人也没有出来打猎,这树林里现在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夜泽邦见马儿跑了一段路了,应该可以勒紧缰绳让马平复下来了,于是用力一扯,马儿吃痛,抬起前足,夜泽邦夹紧了双腿,才勉强没有从马背上翻下来。
夜泽邦环顾了一下四周,见附近并没有什么人出没,心中却生出一股不安的情绪来,于是便打算驾马回去,突然马儿踩到了猎人设下的陷阱,吃痛的抬起前足,夜泽邦没预料到这样的情况,因此失足摔下马背来。
更倒霉的是夜泽邦摔下的地方碰巧是一个猎人设置的陷阱,专门抓捕猎物的,上面只铺了几层草皮,夜泽邦滚下来的时候便掉进了坑里,幸好坑里没有尖刺,否则夜泽邦当场就要毙命。
在底下滚了几圈夜泽邦才彻底停了下来,他顾不得自己身上有没有受伤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审视周围环境,见自己在坑底,顿时便有些着急了,尝试着网上攀爬,结果爬了一半,发现坑里的泥土过于松软,根本爬不上去。
无奈之下夜泽邦只有在坑底里喊人,结果喊了半天,根本没有人回应,他突然想起今天父皇没有来打猎,所以这里根本不会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