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有些无奈,月芜平时别看这大大咧咧的,但是心思细腻,照顾梧桐的时候也是十分的周到,甚至比月英还要关心梧桐,虽然嘴巴大了点,但是关于梧桐的事情她倒是从来都不与旁人提及过,若她是月芜,被小姐这么瞒着,心里也是有些难过的。
“傻月芜,别哭了,小姐不告诉你,是因为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看我就不知道她今天究竟笑什么了。”悠然替月芜擦了擦眼泪,也一脸无辜的说道。
“不可能,你一直跟在小姐身边,小姐去哪儿都带你,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月芜抽抽噎噎的说道,悠然说的话她一句也不相信。
“真的,我真不知道小姐的计划,只是知道三姨娘肯定要倒霉了,至于是什么,我发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悠然发誓她真的不知道,她也问过耶律无邪,但是耶律无邪什么都不说,她也不好乱打听,从小姐和三姨娘的对话她只知道,三姨娘怀孕了,这件事有蹊跷,至于是什么,她猜不出来。
月芜看着悠然的眼睛,见她坦坦荡荡的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心中不由有些相信了,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嗯,骗你是小狗。”“好吧,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就打平吧。”月芜觉得公平了,她也就不哭了。
月英刚从小厨房出来,就瞧见月芜眼圈红红的跟悠然不知在说些什么,顿时便好奇的走过去问道:“你们俩说什么呢?”
悠然和月芜对视一眼,月芜偷偷的笑了,她和悠然都知道小姐有计划,就月英不知道,她比月英知道的要多,她心里平衡了,于是便笑着走过去拉着月英说道:“没什么,你要进去给小姐送糕点吗?咱们一块进去吧。”
月英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只觉得自己被瞒了什么东西,但是悠然笑得坦荡,月芜笑得奸诈,她也猜不出什么事了,反正跟她无关她也不管了。
夜魅离彻底忽视了梧桐的这件事情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慧文帝便有些好笑了,云梧桐不识抬举,这个老三终于在女人身上吃瘪了,他的心情莫名有些大好,这个儿子总喜欢跟他对着干,能让他吃吃瘪,那他开始有点喜欢云梧桐了。
梧桐哪里知道慧文帝心中所想,这些天她为了营造自己被夜魅离气到的假象,一直窝在院子里哪儿也不去,不过人没出去,消息却没有断过。
豫王监工的一批武器出现了纰漏,这批武器不是粗制滥造,就是数量不对,这原本也是兵部尚书要管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慧文帝交给了豫王与云破军去处理,这两人做不好,自然要受罚,云破军被罚了一年的俸禄,豫王被罚禁闭三个月,整件事发生得有些突然,梧桐收到消息的时候都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她爹的对待女人的人品不咋样,但是对于自己的本职工作还是挺尽心尽力的,为何手底下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在和豫王一起建工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
梧桐不知道的是,慧文帝安插在兵部的偷偷上报慧文帝,说四皇子私扣了不少铁器,这批武器是铜器与铁器混杂做出来的,因此做工才会这般粗糙。
四皇子为何要克扣上面分发下来的铁器,意义不言而喻,铁器是制造兵器最重要的材料之一,豫王克扣了这些铁器,他要做什么,用屁股想都知道他要做什么。
慧文帝最难容忍的就是自己的儿子觊觎自己的王位,因此他根本不听豫王的解释,就找别人来接管了这件事,让豫王自己回自己的家中好好的反省反省,而云破军被罚了俸禄,就没有旁的了,可云破军知道,这件事给慧文帝一个警告,他将会被慧文帝深深的忌惮起来,因此他在殿前跪了一天一夜,慧文帝到了第二天早上才让人传话,让他回去好好反省,别在这里跪着了。
云破军见不到慧文帝,便只好回去了。
豫王手底下的人为何会克扣铁器,他真不知道,这件事根本从头到尾就是他被人设计了,这个人是谁?当然是他的好三哥了!豫王气得把家里的东西都摔了一通,自己在他手底下摔了个跟头,还吃了一个大亏,他当真是好手段!
被慧文帝禁闭的这个月里,豫王思考了很多东西,他利用这段时间,彻底的查了自己手底下的这批人,发现除了夜魅离安插的人,竟然还有父皇的人,这才让他重新审视了自己在慧文帝心里的位置。
慧文帝想要的是一个安分守己的皇子,而不是一个处处处心积虑培养自己的党羽,给他带来威胁的儿子,在三哥回京城的这些日子里,他安分守己,乖乖的做个闲散王爷,父皇对皇兄的敌意少了许多,而他接二连三的都表现出了对皇位的争夺,父皇定然是不喜的,若再这样继续下去,父皇一开始对他的期许也就会慢慢的丢失了,不行,绝对不能让三哥得逞!
想通了的豫王便学乖了不少,这三个月来安安分分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闭门不出。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慧文帝对于这个四儿子已经有些失望了,失望是累积的过程,达到一定的量变,必然会质变。
云破军被慧文帝罚了一年俸禄,他心里也是诸多怨言,豫王这件事做得实在不够厚道,他根本不知情,若是知情,他也绝对会阻止豫王做这样的事情的,只可惜豫王太过着急了,竟然在天子脚下做这样的事情。
从皇宫里回来,云破军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在书房里缓了许久才缓过神来,突然听到敲门声,是三姨娘过来了,这段时间三姨娘将府里打理得很好,这点是他很欣慰的地方。
“进来吧。”云破军揉了揉太阳穴,脑袋有些难受,今晚就在书房歇了吧。
三姨娘知道云破军回来了,便急着赶了过来,她的肚子已经两个多月快三个月的时间了,再不说就要瞒不住了,而且前段时间云破军说好的要将她抬做平妻的,怎么这么久了都不见动静,她心里着急得跟,生怕云破军骗她,因此打算今天来先让他知道自己当爹了,在他高兴的时候跟他提要求,他才会顺利的答应。
三姨娘不知道他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因此此时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走了进来,云破军铁青着脸看着三姨娘这般欢喜的样子,心中有些发堵。
“老爷,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三姨娘不知道云破军在宫里呆了一夜,只以为他独自一人在书房里过了一夜。
“有事?”云破军的声音有些冷,但是此时满脑子都是要跟云破军提要求的三姨娘根本没在意,她从带来的食盒里端出一碗鸡汤,走到云破军面前递给了他。
“老爷,我给你熬了补血益气的鸡汤,还热着呢,趁热喝吧。”
云破军接过鸡汤,狐疑的看了一眼,便接了过来喝了下去,一碗鸡汤入肚,云破军原本有些发冷的身子也暖和些了,对三姨娘的态度也好了些,还算个知心人。
见云破军把鸡汤都喝光了,三姨娘便满意的收起碗来,然后走到云破军的身后轻轻的帮他按捏肩膀,云破军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三姨娘的讨好。
过了一会,云破军原本烦躁的心情安稳了些,便问道:“有事求我?”三姨娘捏着肩膀的手一顿,然后走到云破军的跟前,一把坐到了他的腿上,媚眼如丝的看着云破军,说道:“老爷。”
云破军美人在怀,心情也有些激荡,许久没碰三姨娘了,原本还没往这上面想呢,就见三姨娘坐他腿上了,这明显的暗示,云破军便以为三姨娘想了,于是他的手就开始不规矩了。
三姨娘配合的让他上下其手,等云破军解开她的衣裳绳扣,摸上了她的纤腰的时候,楞了一下,问道:“这些日子怎么胖了?”
三姨娘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笑嘻嘻的掩过自己的衣裳,双手搭在云破军的肩膀处,凑到他的耳边吹了口气,轻声说道:“老爷,我怀孕了,已经三个月了。”
这句话如同一个惊天大雷打在云破军的脑门上,云破军已经愣住,他看向三姨娘的时候脸上没有三姨娘预期的欢喜雀跃,反而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了,三姨娘不解,问道:“老爷,你怎么不开心呢?这个孩子你不是盼了许久的吗?”
云破军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的声音似是有些颤抖,似是不敢相信,三姨娘以为云破军高兴坏了, 只是不懂得如何表达罢了,她冲云破军微微一笑,以为这样便能得到云破军的感谢。
谁知云破军却冷冷问道:“孩子是谁的?”
三姨娘背脊一僵,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云破军,似是不敢相信云破军如何识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可云破军的眼里是滔天的怒火,她再傻也不可能分不清怒火与高兴啊。
三姨娘想要从他怀里站起来,却被云破军紧紧的抓住手臂,三姨娘吃痛的喊道:“好痛你放开我。”
“说,孩子是谁的?”云破军气得眼睛都要红了,这个他喜欢了这么久的女人,竟然给他戴了绿帽子,这辈子他已经被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了,是他对她不好吗?为何她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