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走后,楚良政觉得宣魅儿跟兰妃继续呆在刘才人的寝宫,越来越碍眼,于是也不耐烦的吩咐着:“你们先走吧,让刘妃好好休息,以后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再来打扰了,等到刘妃的身体状况允许了之后,朕自然会让她去给你们一一请安的,在此之前,你们就安分守己的在自己的寝宫里面待着,不要惹起朕的反感,懂了吗?”
“妾身遵旨。”
“妾身明白了。”
宣魅儿跟兰妃一前一后的退出了刘才人的寝宫,可是心里都充满了无限的不满跟隐忍,一直到他们离开刘才人的寝宫范围,来到空无一人的花园后,这才吩咐彼此的丫鬟,在周围守着,随后兰妃开始在宣魅儿的面前抱怨说:
“皇后娘娘您可看见了?现在陛下眼中根本就容不下你我,倒是惠妃这个贱婢,竟然莫名其妙的获得了今晚侍寝的机会?皇后娘娘,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还真的是牺牲了自己成就了别人呢,这口气,妾身可觉得实在很难下咽,日后刘才人,哦,不对,刘妃成了陛下的心头肉,生下皇子的话更是母凭子贵,而惠妃也那么懂的趋炎附势,今后这皇宫里面,那里有你我姐妹容身之地?”
“好了你不要再说下去了,难道看不出本宫很心烦吗?”兰妃的话还没等说完,就被宣魅儿呵斥停止了,她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吓的兰妃赶紧缩了缩脖子,可依旧觉得很不服气似的,所以大着胆子,放缓了声音,继续说:
“皇后娘娘,倒也不是妾身啰嗦,妾身这也是为了你我姐妹的地位着想,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娘嫁人也都是有权有势的,陛下自然不会冷落了娘娘的,可妾身就不同了,妾身出身卑微,娘嫁人也都是在妾身成为嫔妃后,才有机会加官进爵的,而且伯卿还是二皇子,根本就不受到陛下的待见,皇后娘娘,您可一定要帮妾身想想办法啊,这要是长此以往下去,我们母子还有什么活路?”
兰妃的哭诉,让宣魅儿感觉心烦气躁,她紧紧皱眉,回想起刚才楚良政看着刘才人的目光,这分明是在看待爱人,可她虽然是一国之母,却从没有获得过楚良政如此真挚的眼神,一直都没有子嗣的这件事,更是让她感觉格外的自卑,不明白为什么就连刘才人,这样一个刚刚进宫的嫔妃,都能怀上楚良政的龙种,而她就不行呢?
不过兰妃的话也有道理,看现在的情势,楚良政所宠爱的,也就只有刘妃跟惠妃这两个人,至于宣魅儿跟兰妃,似乎也已经在渐渐的冷落了,这绝对不是宣魅儿之前幻想过的,成为一国之母之后的生活,藏在袖口中的手,她紧握成拳,可这种仇恨的目光也是转念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还气呼呼的兰妃,她无奈的叹口气,表示道:
“兰妃妹妹,虽然本宫的确很同情你的遭遇没错,可是陛下刚才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怪只怪惠妃生的太乖巧懂事了,这才深的陛下的喜爱,而刘妃呢?又怀上龙种,谁让咱们这些女人都不懂的帮自己争取呢?到头来,也只能在这里相互安慰,诉苦了吧?哎。”
“皇后娘娘您?”兰妃见宣魅儿的态度,竟然跟之前有了很大的变化,她环顾四周,还以为有人过来了,可是当她一个人都没有发现之后,这才狠狠地咬牙,口无遮拦的表示说:“既然皇后娘娘也觉得很委屈的话,那么恐怕这件事就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下去了,皇后娘娘善良仁慈,可妾身却不能只顾自己,伯卿是妾身的儿子,也是妾身今生唯一的指望,无论如何,妾身都不能让伯卿本来就很少的喜爱,从此消失的!”
兰妃的话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宣魅儿还在身后柔声呼唤着:“兰妃妹妹,你可不要一时冲动做了傻事啊,你与本宫情同姐妹,若是心情不好的话,本宫听你的诉说便好。”
可宣魅儿的话,最终没有全部都传到兰妃的耳朵里,也或许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想听这些,在她看来,惠妃的大皇子楚伯庸,最受到楚良政的喜爱,其次,看楚良政现在的态度,似乎也很期待刘妃的孩子出生,这样的话,楚伯卿就会彻底的成为最不受待见的皇子吧?
她的梦想,可是要让楚伯卿继承大统,成为楚国未来的皇帝,就这样失去了楚良政喜爱的话,那日后的生活不还得苦不堪言?她一边走在回寝宫的路上,一边在心中案子盘算,并狠狠的咬牙,自言自语:“伯卿你放心,母妃是绝对不会让你的天赋陨落的,母妃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会让你成为这楚国的太子,这个位置,谁都抢不走!”
而她没有看到,就在她离开了后花园以后,宣魅儿的脸上,却忽然露出狡黠的冷笑,就好像是获得了猎物的猎人一般,心中的窃喜,多到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身边的丫鬟靠近,小心翼翼的汇报着:“娘娘,您娘家人那边传来消息,说给您找了老大夫配制的那副药方,已经送进宫里了,只要娘娘服下,要怀上龙种指日可待!”
“放肆!”丫鬟本讨好宣魅儿,可是没想到却无意中触碰到了宣魅儿的忍耐底线,她一双眼睛充满冰冷的瞪着丫鬟,毫不客气的吩咐侍卫:“把这个愚蠢的丫鬟,给本王送进大牢!”
“皇后娘娘恕罪啊,奴婢说错话,奴婢知错了,还请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奴婢计较啊,奴婢恳求娘娘了。”小丫鬟吓得全身瑟瑟发抖,这个宣魅儿,虽然在外人眼中的时候,是个温柔善良,甚至有些懦弱的女人,可是实际上,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只有寝宫在她身边伺候已久的小丫鬟跟太监,才知道她的真正面目。
可是,纵然小丫鬟在如何的哀求都好,依旧无法让宣魅儿回心转意,她只是不屑的挑眉,在侍卫将小丫鬟的胳膊拉住的时候,她弯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已经被吓的痛哭流涕的小丫鬟,跟她对视,并狠狠的说:“本宫现在就告诉你,怀不上龙种,不是没吃药,而是本宫的身体还需要调理,你竟然胆敢直接拿本宫的痛处说是,看样子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说完,她甩开小丫鬟的下巴,嫌弃的用手帕擦了擦手指头,并将手帕也随手丢在花园里,冷落的对侍卫们吩咐说:“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丫鬟,给本宫乱棍打死!这种口无遮拦的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侍卫们不敢忤逆宣魅儿的命令,可是也心知肚明,这已经是宣魅儿的寝宫里,这一个月来,被乱棍打死的第四个丫鬟了,宣魅儿对身边侍奉的人要求很高,一点差错都不能有,所以但凡是犯下一点错的话,这个人就绝对没有生还的希望,当然,她的这一特点,现在还没有被外人知晓,所以就算是说了出去,也不会有人愿意相信吧?
深夜。
当安静的皇宫都陷入睡梦中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忽然高呼了一句:“有刺客!抓刺客!快来人抓刺客啊!陛下?谁来保护陛下?”
这声高呼,几乎让皇宫里的所有人都听见了,就连惠妃也给震惊了,她猛地起身,却赫然发现原本安稳睡在身边的楚良政,现在竟然浑身是血?她尖叫一声,想要上前询问,却诧异的发现,那把沾满鲜血的匕首,竟然就被她紧紧握在手心里?现在她正握着匕首,一副想要再次刺向楚良政的模样,而就在她自己都还没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侍卫,带头冲进了寝宫里。
楚良政浑身是血,脸色变的煞白,显而易见他现在该有多痛苦?尤其是注意到惠妃手里的匕首后,他更是跌跌撞撞的掉下床榻,在侍卫的守卫下,他颤抖的问:“惠妃,你竟敢行刺于朕?”
“不不陛下,这只是一场误会,请陛下听妾身解释啊,妾身怎么会行刺陛下呢?妾身是被冤枉的啊!”惠妃也不知道,这把沾满血的匕首,究竟怎么会在她的手心里?她急忙丢在一边,看着沾满鲜血的手,她吓的哆嗦起来,就连喘息都困难了。
可就在这时候,宣魅儿赶到了,当她看到这一幕之后,也是吓的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赶紧对侍卫吩咐:“你们这群蠢货还愣着做什么?难道没看见陛下受伤了吗?暂时先搀扶到本宫的寝宫里,赶紧请御医前来医治,传令下去,要是陛下的龙体有什么意外的话,你们这些人都跟着陪葬行了!”
说完,宣魅儿还不忘大步流星的来到床榻前,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狠狠扇了惠妃一巴掌,并怒气冲冲的斥责说:“惠妃你真是好大的胆子,难道这些年陛下亏待你们母子了吗?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陛下是楚国的君主,你是认为要是没有陛下的话,伯庸就会以大皇子的身份,顺利继位,所以才不惜冒着危险,这样做的吗?”
“不,皇后娘娘,您听妾身解释好不好?妾身真的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妾身绝对不会行刺陛下的,皇后娘娘,请您明察啊。”惠妃甚至都忘了哭泣,只是眼泪不断的从眼眶中流下来,刚才宣魅儿打她的那一巴掌,似乎也已经不再疼痛,她像是麻木了似的,尤其是看到楚良政满身的伤痕,她实在一点印象都没有,她究竟是什么时候有了一把匕首?甚至还刺伤了楚良政?
连滚带爬的跑到楚良政身边,惠妃不断的哀求着:“陛下,妾身真的是被冤枉的,妾身没有行刺您,这真的只是一场误会,陛下,陛下!”
“惠妃,朕没想到你会这样对待朕,本来还想等你生辰的时候,朕就正式宣布,立伯庸为太子的,可是你就这样等不及?非得要杀了朕,让伯庸担任新帝吗?你实在让朕太失望了!”
楚良政不想再继续听惠妃的解释,而是被侍卫保护着,带到了宣魅儿的寝宫中,担心惠妃还有别的同谋。
而等到楚良政走后,惠妃再次转而抱着宣魅儿的大腿,无意中将手上的鲜血,蹭到了宣魅儿的身上,惹得她一阵反感,也没有多想,就直接抬脚,狠狠的将她踹到了地上,还不断皱眉,厌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