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想就这样一走了之,是不是太天真了一些?”
前面转出来的人群,让三人忍不住微微的拧了眉头,心头有一些不悦起来。
身后,也缓缓的转出一些人来。
三人都知道,对方定是有备而来的。
离苍瞳抬起手来,准确无误的牵住了苏聆溪的手:“溪儿……”他的声音温柔,带着让人心安的作用。
苏聆溪回头,冲他笑了笑,示意他安心,自觉并不害怕。
为首的大汉,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在这夜色里,显得格外的狰狞恐怖。
刀疤男盯着北冥看了许久:“听说,你的功夫似乎不错。”
北冥扬眉,脸上的神情,甚是猖狂:“什么叫做似乎不错?我想,你们定是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哪句?”
“天下无双,公子北冥。”
那刀疤男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与嘲讽:“自然是听说过,这句话,在江湖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过,你想用这句话来吓唬我,似乎不太行。或许,你可以说,你就是公子北冥。”
说罢,他率先大笑起来,周围的人,也跟着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起来。
北冥的脸上,一点儿恼怒的神色都没有,他只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有些人,就是太蠢了一点,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偏闯进来。
人影,连连闪动,对面的人,还没有停止笑容,只觉得自己的右半边的胳膊一麻,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笑声,呛在嘴里,变成了一阵惊呼。
再抬眼看时,北冥已经站回了原地,一脸平静。
刀疤男脸色瞬间苍白,莫非,眼前之人,真的是公子北冥不成?
那身后的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吓得魂飞魄散,不自觉的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
北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满意的点点头。不用他动手,就能够让这些小喽啰自觉的退下,也挺不错的。
离苍瞳轻笑一声,淡淡的开口:“走罢,该休息了。”
三人从容不迫的穿过了那群早就已经被吓得面无血色的人群里面穿过去,只是,刚等他们穿过了人群,便听到一个悠悠的声音响起:“北冥公子,果然好功夫。”
而周围,却是不见一个人影,想必,来人定也是功力深厚之人。
北冥忍不住轻轻的皱起了眉头来扬声道:“何人?”
自那暗处,缓缓的转出一个人来。那人一身玄色衣衫,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
那人抱拳:“在下不过是籍籍无名之辈,比起北冥公子来,这名号,自是不值一提。”
“何事?”依旧只是两个简洁的字,却显得北冥愈发的狂傲起来。
那人微微一笑:“想请北冥公子赐教几招,”
北冥是那心高气傲、年轻气盛之人,既然已经问明了对方的来意,自是不会退缩分毫。
当即,他冷哼一声,道了一声:“找死,”人便是已经闪了过去,与那人缠斗在一起。
离苍瞳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也并没有出言阻止。他知道,北冥的性子,极是年少气盛,再加上本身功夫就不错,自是不会惧怕任何的人。
那身后的众人,见救兵到了,心中自是兴奋不已。此刻,见离苍瞳与苏聆溪两人落单,瞧他二人,一人身有腿疾,另一人为弱女子。顿时,心中生出一股邪念来,拿了武器,小心翼翼的自两边,朝两人包抄而来。
而那两个一直密切的注视着眼前打斗的两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的动作。
就在旁边的人,将手上的刀,高高的举过了头顶,就要朝两人的脖子上架上来的那一瞬间。苏聆溪和离苍瞳,一起动了。
手腕微动,破城锥自袖间迅速的弹射而出,直直的扑向了那个准备拿到架住苏聆溪的人的脖子。鲜血,顿时喷溅而出,那人仅仅只是闷哼一声,已经没有了声息。
苏聆溪的身影,瞬间移动到了离苍瞳的另外一边,手迅速的抽出了腰间的软柳。
只不过是一瞬间,软柳已经割开了准备对离苍瞳动手的人的脖子。
鲜血,喷溅而出,有几滴溅到了苏聆溪的脸上。
苏聆溪头脑里一阵空白,半晌无法反应过来。
她刚才做了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这个人要对苍瞳不利,所以,他该死。
面前的人,缓缓的倒在地上,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瞪着苏聆溪。
离苍瞳迅速拨动轮椅,转向了苏聆溪这边。
他迅速的伸出手去,抱住苏聆溪,顺手扯了一把,热那个苏聆溪坐到了自己的双腿上。另外一只手,迅速的抬起,捂住了苏聆溪的眼睛,不让她去看眼前的一切。
他的唇,凑到她的耳边,语气轻柔:“溪儿,别怕,我在。”
腥甜的气味,在鼻腔里面蔓延着,让她一阵晕眩。
她说:“我见过很多的死人,但是,却是第一次亲手杀人。”她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哀戚。
“溪儿,别怕,我在你身边陪着你。”
她的嘴角,缓缓的上扬,绽开了一朵娇艳的花。苍白的脸颊上,那几滴鲜血,显得格外的鲜艳。
他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
杀尽这天下的所有人,又何妨?只要他能够平安,自己何妨做一次千古罪人?
远处,离亦天带着明锐和一个自己的侍卫,迅速而来。
那与北冥打在一起的人,已经明显的处于弱势,见有援兵到来,慌忙扔下了烟雾弹,急急忙忙的逃命。
北冥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此刻也不急着去追赶,而是回来看苏聆溪怎么样了。
离亦天迅速过来:“三哥?”他看了苏聆溪一眼,语气里全是担忧和焦灼:“溪儿怎么样?”
离苍瞳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北冥一眼:“北冥,”
北冥会意,俯下身去,自离苍瞳的手上,将一动不动的苏聆溪一把抱了起来。
苏聆溪依旧是闭着眼睛,没有挣扎、没有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