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乔涛松来到王招根家里,依然被反锁在房子里,只是这间房子是王天柱的卧室,住宿条件比起牛默默等人来说是好了千百倍了。乔涛松在王招根家里吃了饭后,就被关在房间里没有自由,而王招根和他媳妇的对话,乔涛松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他爸,你说天柱这两天跑哪儿去了?三四天了也没有见个人影儿,你个做爸的也不联系联系看看。”招根媳妇担心儿子,埋怨丈夫对儿子的不管不问。
“谁说了我没联系了,我要联系得上才算得,他电话也没有,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寨子里的事情又多,叔公前次说的大白坡那里有人要策划搞什么建设,那里是祖坟堂,所以坚决不准动工,要不是这次经书的事情,我现在可能在那边忙,不也是照样忙得分不开身?”王招根说道。说来奇怪,他们在家里居然说汉语,这个让乔涛松有些奇怪,但是从相貌上看来,招根媳妇应该不是彝族,倒像是汉族,皮肤虽然也黑,但是不像其他彝族那样黑,想来应该是汉族女子了。
“你尽快把经书找到,这几个人经不住怎么吓唬的,尽快把经书找到就到城里去找找看,天柱经常说他要出山去,但是又没有人支持,我怀疑他去城里打工了,前几日他就和我说过他出去打工的事情。”招根媳妇说道。
“行行,等王龙尔一帮人回来我就去找天柱,他们出去也是追经书,但是包都给我们找到了,这几个人也被抓了,如果他们的狗依然追的话,我想经书应该是被转手了。”王招根说道。
“那就赶紧从这几个人的身上下手,不然经书找不回来,你一天也不得清闲。”招根媳妇说道。
乔涛松一听这个口气,心想糟糕了,心里不禁开始担心牛默默等人,但是一想,如果是他们做的话,那就是罪有应得,所以心里也要有了些慰藉。
而回到车站里的一帮人,到了第二天下午还是没有联系到牛默默他们,因此心里不免担心起来,而且又听司机说了这个地方有藏在草里的溶洞,外来不熟悉这里情况的人,极容易在大雾天掉进洞里。来这里旅游被困在溶洞里的案例已经有很多的了,而且有些的经历还是很有玄幻色彩的,毕竟溶洞里是什么情况几乎没有人知道,里面也许藏着些不为所知的东西也未可知。
所以大家就决定,在等一天,明天中午如果依然没有音讯的话,就报警了。他们在车站里呆着,吃的都是小卖部的食品,虽然电话是打得通的,但就是没有人接,这点让他们产生了好多种担心的想象。但是他们都希望只是手机掉了,人没有什么事。
百草坪的人们就这样,这天的夜里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都是在等待,牛默默等人等待着彝族人的裁决,车站里的同学等待着牛默默等人的消息。
而此时的西梁山苗族村里,花文龙、薛薜刚、崔家强、方泽峰则在为两只兔子披麻戴孝,跪在用特殊的木做成的兔子的灵柩面前,为兔子的亡灵守灵。自从在柴房里住下后,他们四人边就被安排住在那里了,早晨六点钟,天还没有明亮,就起来按照苗族人的要求做各种安抚兔子亡灵的活动,直到夜里十点钟才能脱去孝服。
花文龙跪得久了,膝盖受不了,悄悄的用钱买通了苗族人,允许他们都垫一层软的东西在膝盖上,而二十万的买兔子命的钱则又花文龙的父亲开了,还好的是花文龙父亲对于儿子要的二十万并不是很在意。
在花文龙钱的作用下,他们也都受到极好的待遇,除了必须的仪式之外,苗族人并没有什么为难他们的,而且还有几个少年开始和他们说天谈地的,而蹩脚的汉语经常把花文龙等人逗得开怀大笑,在祭奠仪式时是要必须严肃的,因此没有谁跟他们说话,他们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交谈,所以人们看他们还算懂事,心里也渐渐的喜欢了他们的作风,晚上的时候还多抱了两床厚厚的被子来给他们盖。
他们并不知道牛默默等人的遭遇,而车站里的人也没有联系他们,现在是谁都有事情要担心,要做,所以也就没有往日的幽幽情愫,大家此时都把神经绷紧了专注在各自遇到的事情上,谁都对此次旅游有刻骨铭心的记忆。
刚刚提到的王龙尔带领着一帮人从百草坪的西面一直沿着一道山梁追,狗嗅着味道一直在山间绕来绕去,虽然寨子里面通知已经抓到了小偷,但是他却很信任他的狗,只要狗没有停止味道的追踪,只要寨子里面没有把经书找到,他就要一直找,这次如果经书是他王龙尔找的话,他在寨子里的风头可是有一把好舒服的了,而且也能打击打击经常不把他放在眼睛里的王招根了。刚开始听说抓到小偷时,他的确很无奈地认为是不是老天真的在眷顾着王招根,但是了解下来,他们并没有找到经书,仅仅是找到了装经书的口袋,而且他的狗又顺着给他问过的经书的味道一直追,所以他就有希望能找到经书。
夜里他们都没有闲下来,一直跟着狗走,但是就是没有找到,他甚至怀疑过是不是这个狗故意捉弄他们的,但是鉴于往日的表现,他的狗的确是十分优秀的,不该怀疑跟了他七八年的狗的。
牛默默等人在小黑屋里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他们就被叫到了院房里,一天一夜都没有见到光,现在看见了范着黄色的灯光,他们都觉得灯光好温和,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憋了长时间的肚子,此时都要去厕所,上完了厕所后,又得到了一些荞麦粑粑充饥。开始时几个女生还吃不下,彝族人见了就端了两碗水给他们,他们也才吃了起来。门外面除了一些随便蹲着聊天的彝族青年之外,就是茫茫的大雾,这雾已经起了一天两夜了,居然一点儿也没有要散去的样子。许多青年背着竹子编成的背篓,背着一篓一篓的青草从白雾里钻出来,不断的有女孩子赶着牲口到寨子的溪水边饮水,由于大雾太大,多数人都没有放出去,有些放出去的,也是用绳子拴着牲口的,不然大雾里牲口走到哪里都会不知道。
牛默默等人被带到了院房里坐着,心里担心着乔涛松会对他们产生威胁,牛默默也想好了,要同他们进行协商,看来只有跟警方牵扯上,他们才可能被释放,所以牛默默准备好了说辞,等着这里管事的出现。
不一会儿,银发老人同王招根进院房来了,他们严肃地保持着威严的面孔,虽然没有见到乔涛松,大家也都不担心他。此时的乔涛松早被带到了院房的另一个间耳房里,这间耳房不同小黑屋,门也不是特殊制作的,因此牛默默等人的一切,乔涛松都可以通过门逢看见,他们说的话也会一字不漏地进入乔涛松的耳朵。
“你们几个要是不把经书交出来的话,那最后我们只有用你们的鲜血来祭祀经书了。”银发老人的第一句话就这样充满死亡的气息,王邦进心里一紧,脸色大变,而牛默默两眼一瞪,生气地看着银发老人。
“不就是一本彝家的经书吗?对你们有什么意义,你们还是交出来才是最好的。”王招根说道。
“我们能够好好的谈谈吗?我们真的没有偷你们的经书,这个包跟我们毫无关系,但是我们也许可以帮助你们找回经书。”牛默默心里跳个不停,语音也有些许的颤抖,但是常人一般体察不出来。
“放屁!难不成说这个包它会自己跑到你们的手里?”银发老人突然厉声吼道。
他又接着说:“你们是不逼你们,你们就不会说真话,这叫做……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我就让你们先看看你们会怎么死。”银发老人说道,但其实他主要还是说这样的话来吓唬牛默默等人,随便杀人他们可是不会做的。
牛默默见这般难以沟通,刚才的想法又被打回地狱里了,现在他唯一的方法就是联系到警方,把警方牵扯进来,他们才会得到解脱,于是他说道:“这样吧,我实话实说,我们偷的经书,但是经书现在没有在我们手里,已经被我们的老大拿走了,但是我们老大是我的哥哥,他手下有百号弟兄,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被你们抓住的话,他们会拿经书来与你们作交换的……”听见牛默默这样说,身旁的几个人都惊讶地看着他,他们知道牛默默是在说谎,也不知道牛默默要唱哪出,心里担心极了。
“好,那就快点叫他们把经书还回来,如果经书要是损坏的话,你们照样死。”银发老人恶狠狠地说道。
“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信号,我需要用手机和他们联系。”牛默默见已经听信了他的话,于是底气充足地说。
“你们的东西我们全部不要,都在这里面,自己拿。”银发老人示意王招根打开旁边的柜子,几人的背包全部在里面。
牛默默上前去找自己的手机,但是他的手机已经没有电,自动关机了,他又翻了其他人的手机,都没有电了,幸好带了充电器的,于是得到彝族人的同意后,牛默默跟着王招根去了他家,去充电,以便牛默默可以联系“他们的人”。
其他人都默默地坐在院房的凳子上,等待着牛默默的计策的进行。而耳房里的乔涛松听见了牛默默所说的,也就认定了是牛默默干了,现在他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牛默默终于承认自己的行为,彝族人就不会为难其他人了,担心的是牛默默所说的大哥有一百多号弟兄,这样的势力在那里都是一个不小的势力,何况在这样的深山城市呢?
牛默默来到王招根家,招根媳妇正在料理牲口的草料。
“来帮我把这个锅抬到那边去。”招根媳妇对招根说道。
“好。”他答应着自己的媳妇,又回头对牛默默说道:“你进屋去充吧,插孔就在门口旁边的桌子上。”于是他就去帮他的媳妇抬装着水的大铁锅了。
牛默默趁此机会,充上电,打开手机,本来还担心这里依然没有信号,但是还好,这里的信号充足,于是编辑了短信群发给在外面的同学,短信是这样写的:“我们被百草坪的彝族当做小偷抓住了,现在正在危险,甚至有生命危险,马上报警救我们出去,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