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她,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江林枫冲季念云微笑,又贴心的递过去一杯柠檬水。
“江林枫,你别太过分了!你给我说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傅安巧被她的态度彻底惹火了,走过去就往桌子上拍了一巴掌。
江林枫终于转过头来看她,然而以往的温和就像是场梦,他厌恶的皱着眉,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牵起季念云的手就走。
傅安巧瞪大眼,飞快的跑过去拦下。
“你不是说爱我吗?连解释都不屑解释一下?”
“你还想从我嘴里听到些什么?”江林枫停下脚步,手里还牵着季念云,他缓缓的俯身,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将傅安巧的心刺得粉碎。
“我爱你?我只是觉得睡学妹的话,感觉不错,但没料到学妹是个保守人。”
“我也没那么多耐心再跟你耗了,季念云比你温柔,也比你家有钱,我当然先走为敬。”
“不可能!你骗我。”傅安巧直视那双浅棕色的眼,试图从他眼里找出一丝虚假。
然而什么都没有,她第一次知道,当他想隐瞒什么时,她从来都看不透他。
忽略掉心中的痛,傅安巧还是坚定地看他。她再了解他不过,就算他真的不想跟她在一起,也不可能是这种理由。
他绝对不是这种人!
江林枫眼里飞快的闪过些什么,快得无法捕捉,然后挑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一把拉过旁边的季念云,当着傅安巧的面吻了上去。
唇舌交缠,刺眼的画面就像是一把利剑硬生生撕裂傅安巧的坚强。
她瞪着眼,愣在原地,脸色煞白。
季承泽本来不想露面,这时看见她的样子,心头莫名窜起一股火,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走了过去,皱着眉递上一张纸:“哭什么。”
没错,傅安巧哭了。
季承泽本以为这种张牙舞爪的女人哭起来一定也又吵又闹,却不想她只是站在那里呜咽着,泪水不断流,平常吵个不停的人突然安静的不像话。
让他也莫名烦躁起来。
傅安巧没有接他的东西,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听,但有人是会偏偏跟她过不去。
“哥。”季念云没想到季承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想到他在家里的地位,小心翼翼地开口叫了一声。
然而这一声就像惊雷一样在傅安巧脑海里炸开。
仿佛有一种不可逆反的力量突然挣脱了阀门,可她什么也不愿意去想,转身就向季承泽一巴掌挥去:“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枉她还以为他人不错,结果他居然这么不择手段!
这一巴掌当然没打得下去,季承泽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带进了怀里,眼神冷冷的扫过旁边的两人,强压下心中升腾的怒火,声音低哑:“滚!”
江林枫似乎还想说什么,季念云轻轻扯一下他,他便又收回视线,牵着季念云头也不回的走了。
傅安巧自然也听到了那一声“滚”,心里除了伤心,还有一种莫名的失望与气愤。
她挣扎了半天,干脆趁季承泽不注意,取了他身上的车钥匙,一脚踩在他脚上将他推开,飞快的跑走。
季承泽没追,看着自己皮鞋上的脚印,眼中神色不明。
良久,他慢慢走回餐桌旁,付了钱,打电话叫来司机,回家。
傅安巧出去跑到停车场就直接找到季承泽的车,坐上驾驶位一路飞驰开往江林枫的家。等了一个多小时,江林枫才出现。
“你在这里干什么?”江林枫不耐烦的看她一眼,直接准备开门进屋。
“林枫,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是季承泽逼你的对不对?”傅安巧对他笑,看着他陌生的神情,眼泪却还是不争气的流下来,“你回来吧,你只要回来,我当之前的事都没发生过。”
“傅安巧,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江林枫厌恶的皱眉,嘴上掀起一个嘲讽的笑,“你是梦还没醒吗?”
梦还没醒?
傅安巧终于笑出声来,眼泪狂涌。
是谁信誓旦旦的说爱她的?又是谁跪在她面前一脸温柔的向她求婚?弄了半天,这些年都是她一个人在做梦?
江林枫听着她的笑声,眉头皱的更深了。
“想明白了就回去!”
“好,我回去。”傅安巧闻言笑声一顿,扬起头来,好像要最后一次把这个人看清,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江林枫,也许的确是我在做梦,我就不该相信你。”
说着,傅安巧从包里取出她 那天后就一直随身携带的戒指,轻嘲一笑,扔给江林枫,转身直接上车,狠狠踩下油门,往酒吧开去。
那一晚的记忆,傅安巧已经模糊,只记得车驶离江林枫的视线后,她终于再坚持不下去,扑在方向盘上狠狠的哭了一场。
然后就是迷幻的灯光,光怪陆离的人影和从嘴里不断流过喉咙的辛辣苦涩。
最后一个意识似乎是她发现自己没带钱包,在一片混沌中拿起手机随便打了个电话……
总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熟悉的床上。
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熟悉的字迹,熟悉的语气——
徐嫂有事,饭在微波炉里,自己吃。
“季承泽……”傅安巧一把抓过纸条,狠狠捏在手里,神色复杂,最后一把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叠好被子,跌跌撞撞下了楼。
傅安巧去厨房逛了一圈,没有拿早饭,而是抱出好几瓶锁在酒柜里的酒。拉上窗锁上门,就回卧室继续喝。
胃还在阵阵发痛,嘴里已经尝不出味道,她脑袋里就剩下两个意识:
一个是江林枫不要她了。
一个是这酒是季承泽的,她要让他也心疼死。
傍晚的时候已经下起大雨,还伴着隐约的雷声。
季承泽一进门就闻到一大股酒味,到厨房一看,果然,微波炉里的东西根本没有动过,倒是他酒柜里收藏的酒少了一大半。
他呼了口气,扔下公文包往楼上走,顺便打开卧室的灯。
“唔……天……怎么亮了…”傅安巧被突然开启的灯晃了眼,嘟嚷一句。
季承泽一脸阴沉的看着地上东倒西歪,散了一地的酒瓶。有的酒瓶被打倒在地上,酒液流得到处都是,而那个女人还穿着昨天回来时的衣服,靠床坐在地上,手里抓着酒,不停的往嘴里倒。
季承泽只感觉一股无名的火从心中冒出来,怎么压都压不住,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
“傅安巧!你给我清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