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就被慕连城蹭了一顿早饭,安新月的心情就如同外面的阴天,随时都有可能来场雷阵雨。
更可恨的是,慕连城还蹭鼻子上脸了,“我已经让人来维修了,但是一时半会儿还没好,所以这阵子得跟你借浴室。”
她拒绝!
然而想也知道,不管她怎么用言语抵抗,慕连城都有办法让她屈服,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别挣扎了。
安新月气得内伤,他却还没心没肺地笑,一边优雅地吃着早餐,好不惬意。
“我们是邻居,就应该相亲相爱不是吗?”慕连城抽了纸巾,慢悠悠地抹抹嘴角。
安新月这边却还得端着盘子去厨房善后,她越想越不服气,去厨房前伸腿踹了他脚踝,冷着脸,“过来帮忙洗碗。”
她可不是他的佣人。
“行啊。”慕连城倒是爽快,跟在她身后进了厨房。
厨房并不宽敞,安新月一个人就能把洗手盆的位置给占了,而慕连城也不介意,直接从身后伸手,“不是要洗碗吗?我怎样洗都可以吧。”与其说是洗碗,还不如说他就是来搂着她。
说话时他的鼻息喷在她的耳边,安新月顿觉心痒,想推开他又没那个力气,只能咬牙,“算了,你给我回去。”
“可是,我的手也沾上泡沫了。”慕连城轻笑,贴得她更近。
看上去倒像是刚结婚不久,恨不能无时无刻黏在一起的新婚夫妇。
是可忍孰不可忍,安新月终于怒了,趁他不注意,一个转身就把手上的泡沫抹他西装上,“那我让你身上也沾点,一起消消毒啊。”
名贵的西装被这般糟蹋,慕连城不怒反笑,任她糟蹋西装。
等她累得想把碗跟慕连城都丢进垃圾桶时,门铃声又再次插了进来。
慕连城下意识眯起眼,皱眉,“你约了人?”
现在一大清早的会有谁来找她?
“不知道,要你管。”安新月反唇相讥,其实她也不知道是谁来造访,急忙洗了手,出去开门。
徐泽昊还在再三确认门牌号是否正确,直到门开了,安新月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才松了一口气,“太好了,看来我没走错。”
这些天她都没有课,因此没来学校,他索性主动来找她。
她不会知道这是他纠结了数个晚上的结果。
但,对于安新月来说可不是惊喜,她瞬间石化,却还故作淡定,“早上好啊学长,你怎么会来?”
不,是为什么偏要挑在这个时间点来!
“你的笔记还在我这里,我怕你需要,晚点又要赶通告,所以就……”徐泽昊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我打扰到你休息了,我道歉。”
“没有没有,学长快进来坐吧。”安新月摆摆手,连忙把防盗门开了,让他进来。
而与此同时,在厨房里等得不耐烦的慕连城也走了出来,正好跟徐泽昊打了个照面。
两人不约而同地拉下脸来,然后转头看向缩着脖子的安新月,“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倒是想问为什么他们都在这里啊!
“咳咳……”安新月左看看右看看,半响才终于憋出一句话,“有什么话,大家坐下来再说嘛。”
话音刚落,她恨不能就此找个洞钻进去。
“不必了,你们聊吧。”慕连城沉着脸说道,他抽了纸巾擦拭西装上的水渍,随后便绕过她离开,还不忘把门带上。
气氛尴尬得让人窒息。
最后还是徐泽昊主动打破僵局,笑着打趣她,“不让我进入坐坐吗?”还是说就让他在玄关里站着。
安新月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忙把他带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她给他倒饮料,“学长今天没有课吗?”
说着自己也跟着坐下来,端起杯子啜了口橙汁。
“嗯,慕连城怎么会来这里?”徐泽昊突然话锋一转,安新月一个猝不及防,差点直接喷出来。
她咳了几声,才缓过劲来,“你以为我想啊,是他自己要跟过来,我也没办法。”
可是她跟慕连城待在一起时的神情,却不像是她说的那般不情愿。
徐泽昊现在与其说是嫉妒,不如说是无力,他很清楚自己在安新月心目中的位置,又怎么可能去要求她。
暗自攥紧拳头,徐泽昊再抬眸,已不见刚才那般严肃,他主动绕开了话题,“新戏今晚就要开播了,你紧张吗?”
观众对她这个新晋演员的关注度很高,当然,宋少风的新戏也是如此。
“紧张啊,但是又能怎样呢,我已经尽力了。”安新月轻笑,她的心态要比之前平稳很多。
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脸颊,徐泽昊目光柔和,“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他的心始终为她牵挂着。
安新月却丝毫未察觉,笑着与他打趣。
……
由于安新月中午还有通告要赶,徐泽昊也不便久留,坐着聊了会儿天便要离开。
不巧的是,徐泽昊让安新月止步在门口,独自离开的时候,又再一次跟刚上楼的慕连城面对面碰上。
这次,安新月没有在场。
慕连城压低眼帘,绕过他,眼角的余光却紧抓他不放。
“等等,我有话跟你说。”徐泽昊突然将慕连城叫住,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就快说。”慕连城不耐烦地皱眉。
保持着与他错开并背对的状态,徐泽昊拉下脸,沉声,“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新月着想,就不要再来干扰她的生活了。”
他真的不想再看到安新月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心痛。
“我是她的老板,我有权利干涉。”慕连城还是那般霸道,丝毫不把徐泽昊放在眼里,他微微侧过脸,神情冷漠,“而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不是吗?”
说罢,慕连城快步走开,皮鞋踏在地板上“哒哒”的声响像是对徐泽昊的另一番嘲讽。
无奈的是,他的话也无可反驳。
徐泽昊低头苦笑,他并不后悔这么做,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滴——”电梯门敞开,他踏着沉重的步伐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