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连城忍着头痛,坐起身来,摁了摁疼痛的眉心。
“我这是……”他没好意思问下去。
安新月瞪他,“你醉得不省人事,硬是闯进我家里的事你应该忘了吧。”
实际上,是她主动把他抬到家里去。
而他除了进屋后闹了点脾气外,什么都没做。
慕连城大脑一片空白,难得会不好意思,给她说得脸上一阵热,扭头看向别处。
“……我不是故意的。”他的语气倒是平静。
安新月冷笑,反唇相讥,“是啊,你的变态已经是潜意识了。”
他无言以对,安新月转身下了床,都是他害的,她昨晚什么也没做就跟着他睡着了。
失策。
从衣柜里取出浴巾,安新月头也不回,“在我洗好澡出来前,你给我离开这里。”
否则,她就撵人了。
“知道了。”慕连城闷闷地回应,耳边随即响起“砰”的一声关门声。
打开水龙头,安新月站在花洒下,热气萦绕,模糊了她的视线。
慕连城应该回去了吧……
脑子迷迷糊糊的,不断浮现他的身影。
洗好澡,安新月裹着浴巾就走了出去,她一边拿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往房间四周张望,慕连城果然离开了。
竟然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此时手机响了,是经纪人发来的短信,让她晚点去咖啡厅跟编剧见面,这次是编剧主动邀请她。
安新月不明所以,但还是回信答应下来。
转身,离开房间,一阵奇怪的味道飘了过来,紧接着就听到厨房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
安新月暗道不妙,连忙赶过去。
只见慕连城围着围裙,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拿着锅盖,锅里的东西烧得一团青黑。
这是什么玩意儿?!
“你在干嘛啊!”安新月抢过锅铲往锅里扒拉两下,食物已经彻底没救了。
无奈之下,她先熄火,回头瞪他,“你在搞什么鬼?”
“还有,为什么你还在这里?”她不是让他离开了吗?
慕连城没了平日的阴沉,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做早餐啊。”
他这几天都没吃饭,肚子快饿瘪了。
“你说离开房间,又没说一定要离开这房子。”
他跟她玩文字游戏,气得安新月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她指着那团不明物体,又气又忍不住笑,“你说这是早餐?”
她还以为他是在制作毒药呢。
“这是意外。”慕连城嘴硬,其实他从来没做过饭,能知道要用锅铲翻炒就已经很不错了。
被他那副认真的样子逗笑,安新月无奈地摇了摇头,把锅盖也一起抢过来,用手肘推他,“出去啦,我自己来。”
要是再让他折腾下去,没准儿能把厨房给烧了。
慕连城眨了眨眼,旋即笑了,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乖乖走出去,站在厨房门口观望。
安新月无语望天,她怎么觉得慕连城还没清醒过来?
回头再看一片狼藉的厨房,她叹了口气,动手收拾,并顺便煎蛋跟火腿,烤吐司,从冰箱里拿出果酱跟芝士,做成三明治跟烤芝士吐司。
不过半个小时,菜端上桌,慕连城倒了牛奶,坐下来,准备大快朵颐。
“等等。”安新月厉声正色地叫住他。
慕连城放下刀叉,抬头,“怎么了?”
“我还没让你吃呢,你要吃不会回自己公寓里做啊。”
虽然以他的厨艺,让他来做菜相当于自杀。
慕连城倒是淡定,依旧面瘫脸,“我昨晚按错密码太多次,门被彻底锁住了,要等专人来维修。”本来是用来防贼的,却害了他自己。
既然如此,安新月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得松了口,“罢了,反正你蹭饭也不止一次了,不差这一次。”
她话音刚落,慕连城就重又拿起刀叉。
吃过饭,他才想起不见宋慧的身影,安新月在收拾餐盘,一边不耐烦地解释,“她回老家探望朋友了。”
“你回来住几天?”
“……”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吧。
安新月犹豫了一下,才说了实话,“反正是不回学校住了。”
慕连城的神情明显舒坦许多,她竟也跟着雀跃,憋着笑进了厨房。
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阳光爬进来,玻璃门把冷空气挡在门外,开了暖气的室内暖烘烘的,这感觉实在太好,慕连城已经不想走了。
一不做二不休,他给周特助打电话,“帮我把饭局推了,就说我没空,其余小事你帮我处理就好。”
“好的。”
挂了电话,他回过神来,就看到安新月叉着腰站在电视机旁,一脸不快地盯着他。
慕连城笑,眉目温柔,伸手招呼她,“你过来。”
他温柔的模样竟然让她有些动摇。
安新月晃了晃脑袋,清醒过来,冷哼一声,“我说你,可以走了吧。”
床也睡了,饭也吃了,他还想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但我现在一身酒气,也没办法去工作啊,门又被锁了。”慕连城耍赖,事实上他要找个洗漱的地方还不容易?
他不过是想找借口留在这儿罢了。
安新月扶额,“那你洗了澡就会离开吗?”
“西装怎么办?”他可不愿意穿女装。
“我等会儿要去见编剧,回来给你带。”安新月说着,动身回屋换装。
她都没问他的尺码,毕竟过去相恋多年,早已经知根知底。
慕连城无话可说,耸了耸肩,瘫在沙发上。
换了一身休闲服又化了淡妆,安新月离开公寓,心里不免忐忑。
明明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编剧怎么突然找来?
难道说她已经没机会了吗?
安新月没有信心,但也退缩不得,搭车前往目的地,咖啡厅里,编剧坐在窗边,等候多时。
她赶过去,在她对面坐下,“不好意思久等了。”
“还好。”编剧还是那般傲慢。
“不知道您这次找我来是……”安新月试探她,一边紧张得掌心冒汗。
她以为是要完蛋了。
结果却相反。
编剧冷不丁地反问她,“你最近是不是在学校里出演了小剧场?”
“对,怎么了?”她有些不安。
编剧抿了口咖啡,红唇勾起,“给你上课的颜老师是我的朋友,她给我发了你的戏份cut。”
“老实说,虽然还有不足之处,但已经符合我的标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