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紫色的光球在空气中划过，精准地命中一只从巷道中的阴影窜出的丧尸，其溃烂狰狞面庞转眼间轰然炸开。
程玉珏一个闪身向旁边躲出了几米远，但衣角还是被喷溅上了些许血迹，于是一脸嫌弃地抹了抹。
聂青云一路上以来一直都在结合【未来简讯】思考着恶兆的讨伐细节，现在稍微闲下来，才注意到程玉珏的穿着。
自从成为进化者以后，以她的实力去居民楼里搜索物资已经不是什么难事，平时聂青云没有吩咐的时候，他也鼓励这几个女人独自尝试出去行动，稍微熟悉一下自身的实力。
不过这几个女人搜索物资的时候，精力显然放到一些奇怪的地方。
就比如程玉珏现在的穿着。
下身是非常紧身塑形的反光皮裤，上面是白色背心，外面套着齐腰的铆钉夹克，现在手里还拎着个棒球棍，如果再涂上黑色的唇彩的话，活脱脱就是一位经典日式不良少女的形象。
而秦合欢则是宽松的及膝褶群搭配开襟针织衫，腿上包裹着60Denier厚度的黑色丝袜，长发自然地披散的脑后，将姐系的气质发挥到了极致。
别问聂青云为什么对丝袜的厚度单位这么了解，问就是学识丰富。
此刻，聂青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禁挑了一下眉道：
“我说你们两个，以后外出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打扮得这么漂亮，我们是出去杀丧尸，不是旅游...”
“切...”程玉珏撇了撇嘴，心想还不是为了穿给你看的...
不过今天张涛的发难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见色起意，知道自己给聂青云惹了麻烦，所以她也没有反驳。
秦合欢稍微并拢了双腿，似是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白了聂青云一眼之后，主动说起了正事。
“接下来我们具体要怎么做，就在这里等着吗？”
闻言，聂青云习惯性地搓了搓下巴。
“恶兆”白天基本都是处在休眠之中，只要不是靠得很近基本不会苏醒，但刚才的冲突导致的声响会大量吸引主干道上的丧尸群。
而战斗的时候，这种效应会进一步加剧，所以不出意外徐军他们已经没有多少准备时间，马上就要开始战斗了。
通过刚才的有意接触，聂青云现在已经基本判断出在暗中觊觎“恶兆”战利品的人了。
现在程玉珏和秦合欢都是队伍的成员，聂青云不禁生起了考校之意，于是开口道：
“汇佳广场正南方的写字楼内我发现了一伙人正在4层室内通过瞄具向外观察，你们能猜出他们的身份吗？”
闻言，程玉珏下意识想要探身出巷道向聂青云所说的位置观察，却被对方制止。
“别出去看，就在这里说。”
经提醒，程玉珏也感觉自己这样有些冒失了，如果真有人在上面观察，自己如果被发现很可能会让对方起疑，于是稍微端正了一下态度猜测道：
“既然你都这样说，那他们肯定不是平民了...”
“给我好好思考”，聂青云额头冒着黑线，当即给了少女一记爆炒栗子。
秦合欢看着抱着脑袋的程玉珏有些好笑，略微思考了一下开口道：
“他们是军方的人？用来侦查的...”
“不对，”程玉珏双手抱着脑袋，还在揉着被敲的地方：
“如说是为了警戒，他们不应该选择正南的写字楼，那里视角有限只能观察到汇佳广场中央，应该选择东侧独栋的高层，并且至少要在10楼以上才能保证有充足的视距。”
聂青云赞许地看了程玉珏一眼，这位少女观察力还是很优秀的，就是性格太跳脱了一些，尤其是和自己熟悉了以后，可短时间内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只能以后慢慢培养了。
见对方已经说完，聂青云接着补充道：
“不仅如此，徐军和他的士兵们虽然都配有无线对讲设备，但他们都将耳机挂在了胸口，说明很可能已经失效了，他们刚发现我们的时候也是利用手势沟通，在这种情况下，楼上那帮人即便发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办法有效地传达给正面部队。”
秦合欢有些钦佩的看着聂青云，这些细节她从来都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这种意识。
“那他们是张涛的人了？”
聂青云对着秦合欢摇了摇头：
“刚才我和张涛起了冲突之后，故意和他僵持了一会，结果直到我们离开，楼上的人都没有采取相应支援，我猜测他们是独立于这两支队伍的另一伙人。”
“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没有和张涛交手吗？”
“进化者之间的战斗，第一条规则就是要想办法做这个战场里最‘聪明’的人，即便我们没有办法每次都做到黄雀在后，但也决不能当蝉。”
说着，聂青云对两个女人招了招手：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去会会那伙人。”
秦合欢和程玉珏看着聂青云的背影，眼神都变得认真了起来。
她们能看出这是聂青云有意在教会她们如何在末世的残酷环境中生存下去，所以心里都十分感激。
而秦合欢的心情则要比程玉珏复杂的多。
她不同于末世之后才认识聂青云的程玉珏，她和聂青云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相识，对她来说，现在的聂青云变化实在太大了，很多事情都像是未卜先知一样。
她能隐隐感觉到聂青云隐藏着很多秘密，性格上也和以前有着很大的不同，如果是以前的聂青云，肯定不会和现在一样“坏”。
尤其是晚上那种欺负人的方式，简直是让人想起来就羞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已经两次和这个男人发生了那种亲密关系，虽然还没有踏过最后的一步，可不该看的对方都看了，不该触碰的地方对方也全都摸过了...
现在的自己对于他来说，究竟算是什么呢？
秦合欢在自我矛盾着，内心保守的她打心底里厌恶这种不正当男女关系。
可越是像她这种高傲的女人，心底里就越是渴望那种被保护，被照顾的感觉。
如今的聂青云既强又大可靠，秦合欢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态度正在改变，已经不再和前几天一样决绝冰冷。
所以她内心在矛盾着，她已经不清楚自己是要感激这个男人还是应该恨对方。
或许这个世界本就浑浊，罪与爱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