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使唤针线?她家儿子的裤子都没见她补过。”三婶听到了,在旁边搭腔。
“可不是吗,现在没人请她做媒了,她看咱们挣得多眼红上了。”陈六媳妇李大云也在旁边附和。
李大云平时很少跟村里妇女凑一块,跟村长媳妇关系还行,是个勤快的实诚人。这回跟着一块干活,曹雨晴才第一次见到。
李大云平时不爱说人闲话,就是看不惯孙菊花卖孩子。
“早知道是你带她们做书包,我死也不会开这个口。还有你李大云,当年给你介绍好人家还看不上,没想到你十锤子打不出一个冷屁的清高玩意儿跟曹雨晴是一路货色。”
孙菊花忽然出现在身后,本想借着聊天的名义偷师学艺套近乎来的,却听到自己被人挤兑,气得红着脸骂了一通。
李大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道该怎么骂回去,憋屈得眼泪直打转。
村长媳妇冷着脸说:“孙菊花,也不看看你给介绍的什么人,年龄比大云大十几岁也就罢了,那人腿瘸还不跟大云说清楚。也不瞧瞧你说成的那几对,现在过的什么日子,敢情你只管收红包了。”
“过不好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与我何干?瞧你们几个,傻傻地跟人做书包,说不定到时候人家把钱全踹兜里,不给你们发工钱。”
“七婶,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掉钱眼里了。夫妻吵架是常事,可帮人掩盖缺陷骗婚就算不上厚道了。”曹雨晴在一旁轻蔑的说。
孙菊花急了:“就算有缺陷好歹家里有个男人,不像你天生克夫命,想再嫁恐怕十里八乡没男人敢娶。”
江雪花实在听不下去了,让孙菊花赶快回家,别妨碍她们做事。
“你们都是一伙的,一个个张嘴污我名声,以后我是不敢再来了。”
孙菊花不敢在村长家闹事,骂骂咧咧走了。
曹雨晴坐了一会儿也走了,四月还等着学画画呢。
随手画个太阳,太阳下面一朵花做模板,四月就自顾自在旁边认真临摹起来。
三月跟着大月一块学,先写数字从1到5,然后挨四月坐着一遍一遍抄写。
孩子各忙各的,曹雨晴到院里烧火,给孩子煮点糖水,红薯加糯米粉搓的丸子,还有从空间拿的红枣莲子。
最近忙得没空给孩子弄好吃的,山上收的野味不多,送些到村长和三婶家,剩下的都风干起来了。
“小妈,你煮的什么?”
四月拿着画给小妈看,闻到香味便忘了自己要说啥。
“是糖水,给小妈看看你画得怎么样……”
“吵吵吵,吵死个人……大晚上不睡觉又煮吃的,你们家挣钱了是不?净在那炫耀,大的小的一个德行。”
妯娌披着衣服站在门口骂道,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想着最近在曹雨晴那受的气就睡不着,刚好闻到味又听到说话声,找个由头出出气。
曹雨晴心想这还没到八点,正想骂回去,却见朱父操起拖鞋扔到窗外。
“老二,管管你媳妇,一天不吵架她能憋死。有嘴没脑子,哪回占着便宜了?”
余凤朝隔壁甩了一下手,不情愿的回屋重重关上房门,“全村数你最窝囊,没本事挣钱。”
朱永德坐起来反驳:“我原本就这样,你看不上就走。瞧人家挣钱就眼红嘴欠,算啥本事。”
“谁叫她有好事不想着咱们家!平时有好吃好喝的都送别人家,跟那几个不沾亲不带故的,给东西又领着干活挣钱。亏你还把人家当大嫂,人家可没当你是小叔子……”
“噹”又一只拖鞋扔到窗框上,朱父扯着嗓子骂道:“再吵都滚出去。”
曹雨晴瞥了一眼隔壁,往常小叔子两口子谁也不服谁,全靠老公公盖得住。还有那个什么事都怪到她头上的婆婆,估计这会儿正在被窝里骂她惹事精,害得老二夫妻吵架。
回屋看孩子,她们第一次喝糖水,一大锅喝个精光。尤其是三月,临睡前还不停打嗝。
大月不肯去睡,低头坐在堂屋不时瞄一眼小妈,欲言又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