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雨晴疾步跑过去,随后面色凝重脱下鞋子走进稻田。
她深呼吸一口气,闻见淡淡的药味,低头看见泥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浮上来,拔起来一看,原来是一只草编的凉鞋子。
“有缺心眼的毒死了咱家的鱼!”曹雨晴十分肯定的说。
孩子们顿时没了精神,耷拉着脑袋不做声,怎么总有人跟她们过不去。
“回家!”曹雨晴说罢穿上鞋子,捞起几条死鱼才往回走。
肯定是昨晚下的手,黑灯瞎火才意外把鞋子掉在了现场。
村长在村口下棋,看曹雨晴手里拎着一只泥鞋子回来,纳闷这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曹雨晴把鞋子扔进桶里,稳稳当当坐在石头上等村里人来围观。正好瞧见陈六,耳语几句让他到镇上报个案。
“哟,惹事精又出事了?”陈三天正打算到村口坐着扯闲篇,看见她张嘴就说风凉话。
陈三天大嗓门一吆喝,没过多久村里人都来了。
“小曹,到底发生什么事?”村长沉得住气,这时候才背着手走到人群中间问。
曹雨晴把几条死鱼扔到地上,说昨晚有人把她家水田里的鱼毒死了,谁干的自己站出来把钱赔了。
“家里炒菜都没油,谁会稀罕那几条鱼呢?不会是自己弄死了想找个冤大头吧?”陈三天阴阳怪气的瞎咧咧。
“要是稀罕早捞个干干净净而不是毒死了,这么急着辩解,难不成跟你有关系?”曹雨晴犀利的眼神紧盯着她。
旁人一时间也怀疑起了陈三天。
“这事跟我没关系,傻子才大晚上爬起来下毒。”陈三天急忙辩解。
曹雨晴没空搭理她,当务之急得把罪魁祸首揪出来:“既然不是你就闭上嘴巴……刘全福,昨晚干啥去了?”
“他……一觉到天亮,你可别想把脏水泼我家男人头上。”余桂兰听到自家男人被点名,站出来叉着腰辩驳。
“那你呢?”
“除了睡觉还能干啥?你一直问我家的人,什么意思?”余桂兰急了。
“我该说的都说了,既然没人愿意承认,那就交给派出所的同志调查。”曹雨晴瞥见警车到了,刚才让赔钱不肯站出来,眼下就该秉公处理了。
还是上回两位民警,一高一矮,村长忙不迭打招呼,让媳妇回家搬两张椅子来。
民警客气的拒绝着,说要先去现场看看死了多少鱼,有没有留下有用的证据,回头再来核查是谁干的。
两人在田边一边调查一边记录,随后又回到村口,问昨晚有没有人看到异常情况。
“我昨晚牙疼睡不着在门口坐着,看到刘全福鬼鬼祟祟出去很快又返回来,手里好像拿着一包什么东西。”
三叔说当时没觉得奇怪,现在回想起来八成干坏事去了。
“老三你个混账东西,把人家的鱼毒死对你有什么好处?”大哥刘全财上前揪住刘全福的领子质问,还狠狠的瞪了一眼余桂兰。
两个嫂子在一旁说老三娶了个嘴碎心不正的媳妇,都被带坏了。
余桂兰闻言一屁股坐在地上,拍大腿哭嚎:“瞧瞧这些当哥哥嫂子的,不帮自家人说话,竟然向着外人。”
“老三,看你娶的好媳妇,分家争东西的时候来这一出,今天弄死人家鱼还来这一出。”刘父甩开袖子走到一旁,倒要看看她还能闹出什么动静。
哥哥嫂子也都不想管,明摆着耍赖皮的两口子,谁管谁跟着丢人。
“曹雨晴你个贱人,挑拨刘家兄弟关系,不得好死,还有你个老不死的,什么都没看清就在这胡说八道。”余桂兰爬起来拍拍屁股,指着她和三叔破口大骂。
“民警同志在这,有话好好说。”村长打断她的哭闹。
两位民警经常到村里处理纠纷,什么样的泼妇没遇过?淡定的坐下来,问曹雨晴有什么证据怀疑刘全福干的。
“这鞋是昨晚落在我家水田的。”曹雨晴把鞋子丢在地上。
村长心说这回曹雨晴算是摸瞎了,草鞋都长得差不多,没人能瞧出来是谁的。
“这双鞋有股浓重的咸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