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雨晴等他看完回到院里才开口:“如今是新社会哪来的地主?老村长可不能乱说。”
老村长说过来取经的,找找赚钱的路子,或者给他们村的人找个活干也成。
“你们宜兰村能人一抓一大把,我一个女人可没那么大本事。”
“我们村里针线活好的人不少,可以跟着一块缝书包。”村长慢悠悠的说。
见对方直接说出目的,曹雨晴了解这是又来一个占便宜的。
索性斯条慢理的告诉他人手够了,小买卖雇不起太多人。让他回去自己找找路子,自己能力有限,帮不上忙。
一听被拒绝,老村长唉声叹气的说。“年纪大了不中用,我回去就把村长位置让出来给年轻人干。”
曹雨晴听出点味来了,这是以自己的职位相要挟。
“老村长,甭说的好像我欠你们村似的。你不是找路子,是来给我出难题的吧?”
“小曹,丁福会哥俩都能雇,为什么别人就不行?”老村长实在想不明白。
“老村长,你先去跟我们村长学学,要不是他明辨是非,我也不会有今天。”
曹雨晴做出送客的姿势,老村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这话好似在暗示他是个糊涂官。
“唉,丁家人的家事我实在不好插手,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
天气热得不行,大月把井水打出来给妹妹们冲澡降温,还把村长家两个儿子也喊来了。
井水特别凉爽,李小利跟弟弟用水瓢互相泼水,把村里的孩子都吸引了过来。
“别着凉了,都到太阳底下晒晒。”
江雪花冲着满院光溜胳膊的男娃喊,他们都跟没长耳朵似的,谁都不听。
余桂兰家的儿子半夜发烧,一问知道白天在曹雨晴家玩的水,顾不上天黑跑去找她算账。
曹雨晴穿着拖鞋赶到她家,看孩子捂在厚厚的被窝里,汗没发出来,整张脸都烧得通红。
她把厚被子扔一边,找来一张薄毯子给孩子盖上,然后打来一盆温水一遍又一遍擦着孩子的胳肢窝后背和腿。
无论余桂兰在旁边怎么叫喊着要给孩子盖上厚被子,曹雨晴都不理她。
转身嘱咐被吵醒的余桂兰女儿烧壶开水,倒杯里成温水再端过来。
折腾了两个钟头,余桂兰儿子体温终于降下来,曹雨晴嘱咐听话的姐姐照顾好弟弟,别盖厚被子。
天一亮曹雨晴去余桂兰家,却被拦着不让进门了。
“要不是你家那口破井,我儿子怎么会发烧?”余桂兰拦在大门口愤恨的说。
曹雨晴没理会她,隔空问余桂兰女儿,弟弟后来有没有再发烧。
“曹姨,弟弟没事了。”小女孩不顾亲妈使的眼色,如实回答道。
“孩子都是好孩子,大人却不怎么样。”曹雨晴了解了情况,转身要走。
余桂兰警告曹雨晴,要是看不好自家的水井,那就天冷了再用。
曹雨晴瞪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等等,你是说我最近都不能用水井了?”
“没错!”余桂兰斩钉截铁的说。
曹雨晴苦笑两声摇摇头,但凡回她一个字就是傻子。
余桂兰对着她的背影喊:“我不跟你闹,我找村长说去。”
中午几个妇女一块挤到村长家,要求把曹雨晴家的井封了。
因为他们家的孩子都在玩水之后不是流鼻涕就是咳嗽,井水太凉了。
余桂兰异常激动,一帮人当中属她儿子病得最重。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们孩子自己去玩水,赖得着人家?”村长正吃午饭,差点没噎着。
“小孩子懂什么,她家没水井不就没人去玩水了。”余桂兰点着脑袋争辩。
村长问余桂兰是不是又想找茬,上回关了几天还没想明白。
“这回我没动手,只不过提个合理要求让村长你来办。”
村长说不过一帮娘们,全给带到曹雨晴家,谁知曹家大门边赫然多出一块牌子“未经允许不得入内”。
院里水井边上也挂出一块牌子“乱碰摇手者罚款十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