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很是疑惑,男装?
行动上却是一点也不迟疑,没一会儿给孟初妍束好了发。
“小姐,准备好了。”扶火如今很是自然,每次出门都主动跟随。
今日没有乘马车,孟初妍骑着骏马飞快的朝着东城门一路策马狂奔。
到了城门口都没有停下,而是直直上了官道,过了十里亭,到达一处林荫遮蔽处方才停下。
“小姐,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下了马,孟初妍寻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扶火终于问出了一路上的疑问。
孟初妍注意着官道上路过的每一辆马车,道:“寻人。”
“寻谁?可是有故人进京?”
“自是有用的人。”
话音刚落,视线中便出现了一辆破旧的红顶马车,马车上挂着一个铃铛,摇摇晃晃的缓缓往前走来。
路过林子的时候,马车上忽而传来一阵惊呼,车夫忙拉住缰绳。
“怎么了?”
“血,吐血了。”里头姑娘弱弱的回答。
车夫掀开帘子,满是不耐烦,“麻烦!还有没有气,要是没气了就扔下车,老子挖个坑将你们埋了得了。”
车上的姑娘立马不敢吱声,很快又是一阵咳嗽声连续不断的传出,压抑着难受的喘息。
“你们几个让开!”车夫爬上马车,半个身子钻进去,一把就将人从马车上拖了出来。
一位身穿白色轻薄纱衣的姑娘从马车上滚落,白衣上一片猩红血迹,裙摆上亦是红色的星星点点。
白衣姑娘毫无反抗的力气,在地上滚了几圈,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灵姐姐。”
车上探出几个身影,担忧的喊着地上人的名字。
车夫跟着跳下马车,回身恶狠狠的冲着车上的几人道:“都给我进去!谁要是担心她,老子将你们一起给埋了!”
马车内立马噤如寒蝉。
车夫上前两步,拎起白灵,半拖半拉的将其带到林子中。
白灵痛苦的紧闭眼睛,嘴角鲜血不住的往外流。
“他娘的,老子花了这么多精力将你们带到京城,眼看能赚钱了,这个节骨眼上居然生病,真倒霉。”
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的骂着。
孟初妍起身,理了理衣衫,走到车夫面前伸手拦住他。
“有事?”车夫斜了他一眼,未将眼前这个小白脸放在眼中。
“你手中的姑娘染病了,这病会传染。”孟初妍的目光在车夫的手上停顿了一瞬。
确定此人就是金手指。
他的小指头以前被人砍断,便用一块黄金打了一截手指套在上头,自称金指头。
上一世他带着一群瘦马进京,很快便在燕京引起了热潮,被达官显贵所看重,带回家中把玩。
瘦马都是经过特别调教,琴棋书画歌舞诗赋样样皆通,样貌更是经过挑选,美得各有千秋。
金指头因此大赚一笔,可是没多久,那些买了瘦马回家的人纷纷染病,不出两月,死了好几人,这才引起了官府的注意。
在探查一番之后,确定病症就是从瘦马中传出,而此时已经不少人被传染。
皇上大怒,命人彻查。
同时派出太医,还在民间寻找良医一同研究瘟疫的药方。
大夫们夜以继日的研究,三个月后终于研制出了特效药,瘟疫方才被遏制住,而此时有数十人因此丧命,数千人身染恶疾,命悬一线。
孟初妍对这件事记得非常清楚,因为此案是孟司彦第一次自主独立办案,而研制特效药的大夫,其中一个就是府医齐横水。
当时孟司彦找到金手指,他也已经染病,陷入昏迷。
今日孟初妍一方面是为了及早制止金手指进入燕京,防止瘟疫横行,同时也为了这些瘦马而来。
金手指瞪大眼怒视她,“哪来的臭小子,你莫不是想死?滚开!”
说着,伸手去推她。
孟初妍身形微动,并未让他近身,站定后弹了下身上干净的衣裳。
“你手中的姑娘染病之后先是咳嗽,接着高烧不退,人也渐渐意识模糊。
你看她身上紫色的斑块,已经证明了她的身体到了强弩之末,你虽用药吊着她的性命,但要不了多久,便会在痛苦中死去。”
金手指一惊,想到马车内有好几个姑娘都已经开始发起烧,莫不是真的是瘟疫?
但很快又警惕起来,为何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会知道这么多?难道自己一路上都被人盯上了。
“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好狗不挡道,快给老子滚开!”
见孟初妍还站着不让路,金手指越发恼怒。
“你找茬的?信不信老子将你一起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