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夫和仵作各自背着一个箱子来了。
看见两人,妇人和一直个跪坐在地上的汉子立马将尸体抱得更紧了。
“不要碰我儿子,滚开,滚开!”妇人警惕的看着他们。
“一位是京城中最有名望的神医张大夫,另一位是六扇门曾经的御用仵作老齐,他们皆是公正之人。夫人还是将您的孩子放下,让两位先生好好的检查一番。”
张大夫和老齐仵作上前,将箱子放下。
谁知一直跪坐在地上的汉子突然暴起,操起倒在地上的板凳就往两人身上挥舞。
孟初妍动作飞快,身形一动,挡在两人跟前,一个回旋踢,将凳子给踢飞了。
汉子一愣,黝黑的脸上戾气尽显,“我跟你们拼了!”
张大夫和老齐仵作都是年岁大的人,听见后头的声响,回头看一眼,忙躲开。
“为何要阻止检查,莫不是真的有问题。”
汉子只有一身蛮力,孟初妍不过三两下就将人给控制住了。
妇人见状,惊慌不已的看着孟初妍。
“杀人了,杀人了,孟相的女儿要杀人灭口了。”妇人突然大喊起来。
“谁杀人了。”官府的人也赶到了,扒拉开人群,大声的问道。
妇人脖子一缩,不敢再讲。
孟初妍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番,为首的官差看了地上一眼。
还不待说话呢,妇人就闭着眼痛哭起来,“是娘没用,你死了,连你的身子都护不住,还要你再承受一次剥皮拆骨的痛,我可怜的儿啊。”
这一下,她哭得真切。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谁都不想死后还被验尸。
“是挺可怜的,死了还要被开膛破肚。”
人群中有人表示了可怜,不少人亦是这种想法。
“今日请来张大夫和老齐仵作,只是想还酒楼一个清白。”孟初妍上前一步,在人群中扫视一圈,“我们开酒楼,便是想着长久的开下去,又岂会做出自毁前程的事情。
然今日发生命案,自然是要弄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所以想请这位夫人配合一下,验尸也并非需要开膛破肚,您不必紧张。”
孟初妍从看见这妇人的手,就知道一定是有人在陷害自己。只是流言可畏,她需要依靠官府,将所有的流言在发生伊始就给掐灭了。
妇人自是不敢将人放下,死死的抱着,警惕的盯着官差。
“既然是被害死,我们就有查出真相的必要。这位夫人,你这样抓着自己儿子不放,就不想为他讨要一个公道?”
“只要她将这酒楼关了,给我一万两黄金,我们可以不要这个公道。”
“你不要,我们要!”孟初妍沉下脸,眸色漆黑。
“我怀疑你们夫妻二人杀子陷害我们酒楼,同时敲诈勒索,今日必须要请大人给我们一个公道。”
妇人愣住了,没想到孟初妍浑身气场忽然改变,气势十足,叫人心惊肉跳。
“大人,能否当场验尸,还我们酒楼一个清白。”
官差有些为难,老齐仵作却是已经应下,“可以,老头子愿意当场验尸,请两位大人将人给控制了,不要再拖延下去。”
“不行,不行,放开我,快放开我。”
官差直接上前将妇人给抓住了,仵作和大夫一起上前,两人没有什么交流,各自拿出工具。
张大夫先看,撑开尸体的眼睛,确定已经完全死亡。
“我要报官,我要告御状,快放开我!”
妇人还在喊,忽然往官差的脚背上狠狠一踩。
官差吃痛松了手,妇人转身就想要跑,却是被一把个抓了回来。
“张大夫,您可是会验毒?”
酒楼的掌柜走出来,恭敬的问张大夫。
“这一桌是方才他们吃的饭菜,在事情发生之后,我便一直找人盯着这饭桌,还未曾有人触碰过。如我家主子所说,我怀疑是他们自己下毒了。”
“不用开膛破肚了,是中毒的症状。”老齐仵作将尸体的手拿起来,指着上头发黑的指甲,“指甲盖都黑了,还有嘴唇发紫,七窍有流血症状。很明显就是中毒。”
妇人的脸色都白了,汉子亦是如此。
张大夫已经将饭菜检查一遍,却是什么都没有找出来。
夫妻俩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诬陷我们害死儿子,我也要告你污蔑。”妇人激动得对着孟初妍吼道。
孟初妍忍不住笑了,“菜肴是我们酒楼做的,没有毒,说明不是我们酒楼的问题,夫人您激动什么?”
哑然,妇人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大夫,您再看看这个。”孟初妍将尸体衣袖中掉落出来的手帕一点点用木棒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