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是在下来的时间不对,既然老师不在,那便下次再来。”
邹寒天没有多留,看看手中的东西,“这赔礼能否请司彦兄帮忙代为转交。”
一个小小的盒子,孟司彦轻摇头,“我不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事儿不好插手,回头还是邹大人自己劳累一番。”
被拒绝,邹寒天只能悻悻而归。
他人一走,祝未央冲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声,“道貌岸然。”
上了马车,孟司彦感受到她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自己身上,便觉得自己怎么坐都有些不对。
“祝小姐,你们昨日出游,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祝未央眼睛一转,“孟大哥问的是方才那人的事情?”
孟司彦点点头,垂落的墨发落在了一侧。
“昨日我们在十里荷花——”
慢慢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与孟司彦说了一番,将着重说了邹寒天说过的那几句话。
“孟大哥是没有看见当时的场景,那邹寒天有什么立场对妍妍说出男女有别这种话,若真的有别,他为何还巴巴的带着两个陌生男子前来与妍妍搭话。
再者,后来掉落水中,妍妍压根就没有搭理他,且落水也是韩小公爷所为,他为何还要来所谓的赔罪,他倒是为了赔罪,还是别有用心?”
祝未央不是傻子,从孟初妍厌恶的情绪上可以感受到,邹寒天觉得是孟初妍十分讨厌不喜欢的人。
尤其是亲眼看见过邹寒天那些行为,似乎就是刻意的要与孟初妍攀扯上关系。
听完她的话,孟司彦微微往后靠,原本温润儒雅的面容微有些变化,不语沉思。
祝未央也安静下来,静静守着孟司彦。
长得真好看,白白净净的,好像一块白玉。
文采又好,出口成章,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未来夫君。
等到孟司彦回过神,看见托腮专注看着自己的祝未央,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我刚才想事情出神了。”
“没事,孟大哥你专注自己的事情就好了。”祝未央毫无底线道。
马车停下,是包子铺到了。
“公子,这两个铺子关门呢。”
掀开帘子一看,连着的两间铺子果真都关着门。
其中一个门上写着,“东家有喜,儿子迎娶隔壁饼铺的姑娘。”
隔壁间饼铺上是贴了红纸,“我们饼铺,嫁姑娘去了,明日开业。”
“门当户对,这两家的姑娘小子倒是好。”
祝未央笑着道,“就是要委屈妍妍,吃不得包子和饼了。明儿来,说不定能吃上一块喜糖。”
姑娘笑容明媚,忽而扬眉,“我知道一个地方的馄饨很好吃,不若给妍妍带一碗回去。”
孟司彦点点头,让车夫按照祝未央指的方向走。
阳光炽热,玉锦院中放了两块冰,孟初妍恹恹的倚在贵妃榻上,涟漪为她扇着扇子。
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孟初妍感觉自己眼前是一片浓重的迷雾,迷雾中什么也看不见,也寻不到方向。
忽而迷雾成了一片红色,耳边好像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循着声音走过去,她注意到自己就站在孟府通向邹寒天家中那路上。
一路上挂着红绸,大红的花轿从孟府出来,越走越远。
孟初妍上前阻拦,她不嫁,不能嫁给邹寒天。
可无论她怎么喊,无人听见,人人都喜气洋洋的随着花轿走远了。
孟初妍难受的跟在后头跑,在拐弯处,却碰见了一人,穿着一身红衣,脸上带着银质面具。
“是你。”孟初妍记得他,是当初救过自己的面具公子,只是几次见面,从未见过他穿红衣。
对方并没有听见她的声音,或许也未曾看见她。
就见他慢慢的跟在后头,随着人流目送花轿进了邹家。
然后他跳上墙头,自袖中抽出一只玉箫,缓缓的吹奏曲子。
曲散,他恋恋不舍最终还是决然的消失在远方。
孟初妍的心抽痛起来,这个曲子她曾听过,在她拜堂的时候。甚至在她孤身处于邹家后院的无数个夜里,都曾听闻这个声音,就是同样的音色吹出的曲子。
捂着胸口,孟初妍猛然惊醒,“你是谁?”
是谁在那些难熬的夜里曾陪伴她?
“小姐做噩梦了?”
涟漪连忙上前擦去她额上的汗水,“奴婢给你点支安神香吧。”
“不必了。”
孟初妍的心还在抽痛,那个人到底是谁?这个梦是她上辈子未曾了解的另一面吗?
想不出所以然,孟初妍想到已经很久没有再遇上面具公子,若是遇上,是不是还能问他些什么。
可是又能问什么呢?这一世与上一世又不一样。
毫无意义。
轻叹一声,躺会榻上。
孟初妍闭上眼,可是没有了丝毫睡意,更别说将梦境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