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祝夫人眼中的任性妄为,却是救了孟司彦的命,孟初妍只能感激的握住她的手。
“伯母,无论哥哥与未央的未来如何,您家都是我们孟家的恩人。”
“别说这些,你可知他们如何了?”
“都脱离了危险,未央受了伤,好在救治及时,不会有什么问题。”
得到这个小心,祝夫人也算是有了底气,不再多问,环顾四周,“行,我知道了,不久留,先回去了。”
两人很快分开,孟初妍独自一人往花园中走去。
她在赌,赌云骜一定会到她面前耀武扬威,假装共情的劝她不要太悲伤。
八月中旬的花园中依然是姹紫嫣红,走廊上挂满了的灯笼。
孟初妍盯着眼前伫立的假山出神,虽然不知玄清道长到底是怎么为云骜医治,但是从上辈子云骜突然暴毙这件事情中可以看出,使用的法子未必是什么正当手段。
此次引开玄清道长,说不定能够窥探其中的法子。
且玄清道长上辈子的去向成迷,也彰显他的神秘。
“孟三小姐在怎么出来了?莫不是还有闲情逸致赏月?”
身后传来一道自得的声音。
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正是她等的太子云骜。
孟初妍头也不回,仰头看着天上似银盘的月亮。
“倒也不算是赏月,有道是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臣女只是在想杀害十多个御医和数千士兵的时候,这天上月是不是也将一切都看清了,而终有一天,将会真相大白。
正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太子殿下,您觉得呢?”
说到最后一句,孟初妍转身看向云骜,清亮的眸光与他对上。
月光下,眼睛澄澈得能够倒映出他的影子,让原本来看笑话的云骜有刹那间的心惊。
险些以为她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秘密。
“孟大人出事,孤也能明白你的悲伤,大可不必如此激进。”云骜盯着她的脸,想从中看出一些能满足他内心得意的悲伤。
可惜,没有。
“孤若是孟小姐,就会回去好好劝说全家认清现实,假的毕竟是假的,一戳就破。
哎,也替孟小姐难过,若是你明白事理,早些成为孤的侧妃,看在是孤小舅子的份上,孤也绝不会提议让他去衍江的,平白遭遇了这样的灭顶之灾,真是令人遗憾。”
云骜鄙夷的看着孟初妍,可惜现在她早已非完璧之身,自己看不上了。
孟家也是自己必出要除掉的一个势力,孟九川一倒,等自己登上皇上,才能坐的更安稳。
云骜方才不得不出借玄清道长的郁闷,在见到孟初妍且进行自以为的言语打压之后,舒坦了。
在他看来,孟初妍这个时候就该是后悔懊恼,痛恨自己为何没有答应做自己的侧妃。
孟初妍静静的看着他,“所以,我哥哥被派往衍江,是太子殿下蓄意导致的?那我哥哥和御医们遇上的匪徒,该不会——”
“满嘴胡言!”云骜脸色一冷,阻止了孟初妍继续说下去,“你可知造谣孤有什么结果!念你是刚死了兄长,孤暂且饶你一次,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说着,云骜往前一步,越发的靠近孟初妍,“记住了,孤可不要残花败柳。”
突兀的一句话让孟初妍有些发懵,云骜这是什么意思?
不等她反问,人已经走了。
云骜一走,云骁便从阴影中走出。
“上次在东宫的满月宴上,本王便觉得他的目光有些异样,原是这么个意思。”
他的出现,孟初妍没有丝毫的惊讶,疑惑道:“请王爷解惑。”
“可是记得当日发生了什么?”
孟初妍自然记得,云骜给自己下药,险些在竹林被他抓到,幸好被云骁所救——
思及此,孟初妍倏忽抬头,“您的意思是,太子认为我已经失贞,所以对孟家不再使用结亲的想法,反而是除之而后快?”
云骁不回答,因为在两人眼中,云骜的心眼未免太小。
他已经是太子,将来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无论孟初妍嫁给谁,孟相身为中立保皇党,都会不遗余力的支持他,何苦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这不是聪明过头,自以为是是什么?
孟初妍嘲讽的笑了声,“太子病久了,好不容易身子如常人一般,果真是想要的东西也就多了。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他没有。”
“太子病弱时期,二皇兄被百姓爱戴,加上有三皇兄在他跟前制造焦虑,只怕他早就有除了二皇兄的心,这次也正好借用衍江瘟疫之事,借刀杀人,至于你哥哥,属于他的一箭双雕。”
“他想得倒是挺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