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们见死不救,明天死的就是你们的女儿!”
那人被御林军死死的按在地上,脸也被踩在脚下,但是嘴里依旧不停的喊着。
那呜呜咽咽的声音像是初冬的寒风,无孔不入的吹入人们的心中。
不少人看向云骜的眼神有了变化。
街道上的场景也失去了原先抓到凶手的兴奋喜庆,大家伙都讪讪的看着云骜,想看他会怎么解释。
云骜那一点私密的事情都被毫无预兆的抖露出来,这一个瞬间,他的脸色很难看,心中有股狠厉激荡着灵魂,让他恨不得当下就将人给杀了。
“太子殿下,您抓的这个真的是凶手吗?”
人群中,也不知是谁问了一句,安静的街道上,显得十分的突兀。
“此人已经当场认罪画押,岂会有错?且此人乃是昨晚本官与太子殿下一同在他犯罪之时却当场抓住,你们莫不是被这么个胡言乱语的疯子给骗住了?”
刑部侍郎瞧着众人,冷声道。
“这世上总不会有空穴来风的事情,他为何不攀咬你,不攀咬其他人,非盯着太子殿下这么说?”
大抵是人群太拥挤,让说话之人十分大胆,因为话音落后,已经找不到人了。
囚车上的凶手突然动了,抓住囚车不住的摇晃,冲着众人“啊啊啊”艰难的发出声音。
声音十分难听,好似破铜锣一般。
凶手握在囚车上的手鲜血淋淋,伤口深可见骨,可见受了多可怕的刑罚。
围观的百姓这个时候才主意到,他的身上原先还是干净的囚衣,此时已经渗出了许多的鲜血,因为车子在这个地方停驻时间比较长久,地上都开始滴答滴答的落下鲜血。
“他的舌头没有了!”
有人大喊一声,立即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凶手的嘴巴上。
凶手努力的张大嘴,露出空洞可怕的嘴巴,舌头居然是被人给剪了。
有些妇人不忍心,有些害怕,不由转开眼。
“张大人这凶手为何还要割了舌头?”
“他真的是凶手吗?”
“你们怎么知道他昨晚就会到你们守着的那户人家杀人?”
……
不断的有人发出疑问,场面很快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云骜眼底杀意涌现,脑中仅存的意志力让他强行保持住了自然温和的神情。
“孤自有无数探子暗卫,早就锁定了此人,昨晚才能如此准确将人抓捕归案。孤乃是堂堂澜祈国太子,又岂会是那疯子口中以人血为食的可怕恶魔。
若孤是吸血恶魔,父皇和满朝文武都不会放过孤,各位只管放心。”
嘴角勾起僵硬的笑,云骜用最冷静的语气说道:“出来许久,游街的时间也到了,回刑部,将此人押入大牢,听后发落。”
说完,云骜便迅速的骑着马率先前行,身后的队伍也急忙跟上,没一会儿就消失在街角。
而方才乱喊乱叫的人被带走了,走的时候,她的眼底是惊恐是慌张,还想念叨什么,被人直接卸掉了下巴。
即便是游行的队伍消失在眼前,街道上的百姓有那么一会依然是安静的,好一会才缓过来,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些八卦和谨慎。
人群鸟作兽散,涌向茶馆,酒楼,今日言谈的重点,自然是凶手、太子还有那个被带走的姑娘。
沐尘阁的二楼窗户被关上,扶火瞧了瞧炉子上的茶壶,见水开了,又从新给嘴角噙着笑意的孟初妍沏了一杯。
“小姐,那姑娘怎么可能从东宫逃出来,那可是东宫。”
孟初妍将身子靠在椅子上,含笑不语。
这个时候,人从哪里出来的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凡是值得八卦的,都会被百姓反复提起,何况是事关那座皇宫中的故事,事关下一任天子的八卦。
那天云骁跟她提起,云骜的事情很快就会被揭发,当时她还思考了许久他们会用什么方式将事情给捅出来。
没想到用的这么简单粗暴,但是效果很好,不管百姓信不信,不出半日,这个消息会让整个燕京城的人知晓。
既然有人八卦,就会有人好奇,顺藤摸瓜必然会有人暗中相助,届时能等到的消息……
孟初妍品了茶,觉得今日的茶比往日香。
哦,大概是她的心情比较好。
厢房的大门被人敲了两下,扶火上前打开。
一身湖绿绣云纹长袍,星眉朗目的云骁迈开长腿进门来。
“好戏看见了?”
孟初妍没有起身,仰着头看着云骁颔首,“这会儿他应该想发疯吧。”
“发疯才能给我们机会。”云骁将热乎乎的炒板栗放在茶桌上,走到她身边席地而坐。
“他很快就能解决,只是三皇兄那边,怕是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