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骅在施粥的时候一直都是站在一旁盯着,有时候忙不过来还会搭把手,在百姓的眼中,这简直就是救世主,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又没有克扣他们的米粮。
这一路上,几座城池下来,每个地方的百姓对云骅皆是感恩戴德,恨不得在庙中给他塑一个泥像,每天拜一拜。
孟司彦亦是不主动上前,将所有露脸的机会都让给云骅,每每百姓问起,他都将功劳放在云骅头上,一来二去云骅也看出来了孟司彦对自己得推崇,对孟初妍的一点疑心终于给放下了。
不管孟初妍有什么样的本事,最后受益人是他云骅就够了。
而这个时候,燕京城中的和情况也传到了云骅的手中。
得知云骁将刚上任的户部尚书给拉下马,又将云骐一道给使了个绊子,让他被禁足于安王府中。
云骁并没有隐瞒云骅,事无巨细都告知了他,并且表明自己做这些都是为了帮他稳住后方。
十多年两人间亲密无间的相处,让云骅也相信云骁真的没有称王的想法,对他所作所为,甚是放心。
又一月,已经没有再下过雪,但是气温迟迟未升温,时不时还能下个小雨。
已是春末夏初,气温缓缓攀升。
在各处巡查了近两个月之后,云骅和孟司彦终于将北方受灾的城池都走回来了。
这两个月,两人一路上受了不少冻,便是云骅手中也长了一块大大的冻疮,手背肿得厚厚的。
在自己亲身经历了之后,才知道长冻疮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冷的时候痛,暖和的时候痒,简直就是折磨人。
云骅这一路又自掏腰包买了许多药材,送给护送他,也长了许多冻疮的士兵。
一件简简单单的小事情,在士兵们的心上,云骅就有了不一样的高度,对云骅越发的忠心耿耿。
等到一行人回到燕京城,早早的就有百姓在半道上相迎,对云骅的归来表示庆祝。
孟初妍被拉着掺杂在人群中,看见了骑在马背上的孟司彦,冲他招手。
“小姐,听见周围百姓们说的话了吗?”扶火努力的为孟初妍制造出一个相对自在的空间。
“什么?”孟初妍光顾着看哥哥,并没有注意周围人说什么,这会儿专门听了一下,小脸不由一顿。
“那是孟相的嫡子,这次可是跟贤王一道去巡查救灾呢。”
“贤王?孟相不是站了逍遥王吗?嫡女都跟逍遥王定亲了。怎么儿子又跟贤王一道出巡?莫不是脚踏两条船?”
“嘘,小声点,小心被人听了。”
大抵是身边的人推了他一下,让那人闭嘴,可是对刚并不在意,“做得出还不让人说嘛,孟相当初被文人推崇,靠的可是忠心不二,现在不也一样站队?他这算盘打得十里之外都听见了。”
周围不断有人说着,引起更多人的参与,讨论起来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孟初妍蹙眉,这百姓中还有这般眼尖能说会道的人?
“现在成年皇子就这么三个,岂不是孟相看不上安王?”
“安王不过是个小妃子生的,又没什么厉害的背景,孟相看不上也正常。”
“这不看不起安王嘛。”
“记得吗,当初安王差点差点要娶了孟相的嫡女呢,就两年前年初那件事……”
没有想到几年前的事情会被翻出来,孟初妍目光朝着说话之人看去,对方带着一顶帽子,脖子上厚厚的围巾裹着,压根看不清脸。
等到周围的人都开始讨论起来,这人便悄悄的退了出去,一道退出去的还有两三个,皆是这种装扮。
“三七,跟上他们,看看那几人背后是否有推手。”冷声交代了两句,孟初妍便带着扶火回府了。
现在就有人开始诋毁爹爹,更欲将自己与云骐牵扯上关系,其目的是什么?让爹爹失去民心?还是为云骐赢取一些百姓的同情心?
皇上最近睡着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还长一些,云骅几人回京,也是在宫中等了一个时辰,才等到了皇上醒来。
将一路上的情况大概的陈述一遍,云骅交出一本账本,里头皆是记录了一路上给各个村镇百姓的花销情况,已经每个知府知县所作所为。
每个地方都表述得很清楚,云骅还记录了每一次朝廷粮草到达的时间。
皇上一看便又想起户部尚书贪污的情况,再次想起云骐做的混账事。
一个儿子在外面辛苦救灾,一个儿子在后方使绊子,两相比较,谁好谁坏,更是对比明显。
云骅没有说一句云骐的不好,但是轻易就给他上了眼药。
“辛苦你们几人了,你们事情办得这么好,朕甚是欣慰。”
皇上很满意他们的带回来的结果,给几人不少赏赐,看着孟司彦许久,等诸人第二天上朝的时候,直接将孟司彦封为户部侍。
明眼人看来,这分明就是未来的户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