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拿了温水,放置在床边。
三七小心的将孟初妍的手从被子里拿出,将整个手掌浸泡在温水中。
拿出匕首,锋利的匕首不过刚刚碰到孟初妍的手掌,就已经在她掌心划出一道红痕。
然而三七还没有停止,急速一划,她的掌心便缓缓的溢出几乎呈现黑红色的血液。
血液有些厚重,流速很慢,不过血液在进入温水的一瞬间,水中便浮现出一点点的黑色小颗粒。
凑近一看,涟漪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看着孟初妍满是心疼。
就是这些东西在小姐的身体中吗?小姐这几天该是多难受。
孟初妍虽然无法言语,但是她的思维是清晰的,她们在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能清楚的听见感知到。
听见三七说她能救下自己,孟初妍说不惊喜是假的。
她太想要恢复,想要去阻止云骁,不让他娶南疆圣女。
倘若没有三七,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云骁,面对那个为了自己断送婚姻的男人。
那是她对他无数的亏欠。
正想着,她便听见三七道:“小姐,接下来我会让金蝉进入你的体内。”
说着,三七已经将她的手从温水中拿出,擦干后将瓶子盖子打开,将金蝉放在她掌心受伤的地方。
她瓶子里的金蝉很小,只是颜色很特别,浑身都是金色。
金蝉顺着她的伤口处,张着嘴好像是在吃那些黑色的东西,然后顺着血流的放行,竟是轻易就消失在了鲜血之中。
涟漪和扶火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这已经超乎她们的认知。
扶火能够去与别人拼杀保护孟初妍,涟漪能在大后方保证孟初妍的吃穿用度都是合心意的。
但是她们不懂蛊毒,三七用的东西和法子也是闻所未闻。
这更让她们不敢眨眼,毕竟小姐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出问题。
现在老爷夫人都不在,就她们两个盯着,若是出事,她们也一样不敢再苟活。
三七将她的手重新放进温水中,“你们再去拿一些热水,要保证金蝉出来之前,水温不会变冷。”
涟漪急急忙忙的去拿水,半道上遇上林氏带着一家人都过来了,下意识的就想要拦住他们。
“夫人,小姐现在还未醒来,奴婢们会照顾好小姐,要不您们先回去?”
“王爷的事情,小姐可是知道了?切不可让让她知晓,王爷说了下午之前会带着圣女过来,一定你让妍妍醒来,我现在要过去守着她。”
林氏摆手,拒绝了她的提议。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就过去了,涟漪着急,但是拿水更着急,只能祈祷一会儿见到那个场景,夫人能够冷静些。=
祝未央扶着大肚子,面上忧虑重重,自是也顾不上旁人说要小心的话。
“你们在做什么?”
推门进去,就看见三七和扶火正围在孟初妍边上,其中一个手中还端着一碰黑血。
孟娴婉和孟思淼跑上前去,三七起身,二话不说拦住他们,“不可过去,你们站在此处看着就行。”
“三七?”孟娴婉惊讶的看着气势比往日更甚的三七,惊讶道:“你不是昏迷了吗?怎么好了?你们这又是在做什么?”
门外阳光正好,但依然带着丝丝寒意,三七指着后头的大门,“小姐现在不宜受凉,你们先将门给关上。”
林氏颔首,房门立马被关上。
“奴婢两个时辰前醒过来的,得知小姐中蛊,当即赶过来。”
“你能解蛊?你是什么人?为何会这些。”
这些三七不愿说,“等小姐醒来,我自会与她说。至于我会蛊这件事,我也是今早清醒过来才重新拥有了以前的记忆,知道自己能够对付蛊毒。”
林氏走进,看见孟初妍的手腕上鼓起一个高高的山包,顿时紧张起来,“妍妍的手腕怎么了?什么东西在里面?”
“夫人放心,是奴婢的金蝉。”三七见林氏没有再追问下去,便对林氏解释道:“这金蝉是奴婢师傅给奴婢的传家宝,能够解开一切蛊和毒,只不过每次解毒之后,它都会陷入沉睡,许久之后才会醒来。”
“小姐运气,奴婢这金蝉已经睡了两年多,最近才苏醒。”又补上一句。
林氏有些不太相信,但是三七言之凿凿,又不敢在这个时候叫停。
祝未央以前跟着她爹在边关,听说过许多奇怪的传闻,对这些倒是还能够接受。
“娘,暂且让三七先试着帮妍妍解毒,王爷虽然说能够让圣女来解蛊,但是咱们谁也不知道圣女是怎么想的。她能不动声色的在妍妍身上下蛊,谁知道解雇的时候,她会不会又有私心。”
说着,祝未央看向三七,“三七是妍妍的丫鬟,也是当初王爷那儿过来的,她如今也在咱们府上,媳妇相信,妍妍也愿意让她一试。
且当年我在边关时,也曾听过金蝉解毒的传言,只是从未见过。”
如今孟初妍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祝未央虽然也不远去尝试各种奇怪的东西,但真就是应了那句话,死马当活马医。
他们这几天已经请了无数的大夫,林氏甚至都想到了请寺庙的人来帮忙驱鬼,然而叫再多的人都没有用。
他们只能等寄希望在给妍妍下蛊的那个人身上,这种复杂憋屈的感受是真的很不好受。
若是这金蝉真的有用,他们就不必在受制于人,王爷也完全不需要为了救妍妍而去娶那个恶毒的圣女了。
经过祝未央的劝说,林氏只能答应,坐到孟初妍身边,看着她紧闭的双眸心疼不已,“妍妍,你一定要快点醒来,娘还要等你带我去问去泡温泉呢,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你怎么能逃避呢。”
孟初妍听着林氏的话,很想回答她,纵然灵魂在呐喊,但身体依旧给不出任何反应。
当此时,云骁已经骑着马到了驿站。
驿站前已经有不少南疆国的侍女和侍卫站在两侧,滴滴答答的演奏着南疆的喜庆音乐。
云骁身后不过是寒酸的是个抬轿子的人,在后面便是几个抬着聘礼的小厮。
情况特殊,只能临时带过来了。
青河站在马下,等了半天也不见云骁有所反应,只能迟疑的催促道:“王爷,好像咱们应该进门去了。”
云骁怒瞪他一眼,“你去将人叫出来。”
“王爷,好像是您娶亲吧?”
“本王来了呀,难不成还要本王去请出来?”
青河要吐血了,“不然呢?您不会不知道吧?”
云骁为所谓道:“我知道,不过她还不配本王下马。”